我不知道方牧溪此刻有沒有透過那個牆壁看着我,如果真的看到我這麼難受,他就沒有一點感覺麼?或者說他真的不喜歡我,還是因爲人鬼殊途?
我沉默了,人和鬼之間爲什麼就不能夠戀愛?只要真心相愛,人妖人鬼又能夠怎樣?爲什麼就不能尊從本心去做呢?
我不知道方牧溪是怎麼想的,但我知道他是多麼固執的人,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罷了,他不喜歡我就不喜歡了,何必去強求呢?我抹乾了眼淚。
之後的這幾天再也沒有出什麼事情,方牧溪每天要養傷,從我告白那一天開始,他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漠了,而且還故意的遠離我,我哭笑不得,但卻沒有辦法阻止這種情況。
畢竟他喜怒無常,雖然我喜歡他,但是如果他不願意我靠近,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自己湊上前吧?就算我心大,也做不出來這樣出格的事情,或許是時候不再拖累他了,對於他來說我應該就是一個累贅吧,一個不停惹事的累贅。
所以我也開始對他保持了距離,既然不喜歡,沒有必要像之前那樣曖昧的相處下去,而他之前說的什麼替死鬼,什麼冥婚,全部都是假的!
直到那天我出門之後遇到了官月,本來前兩天他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出去,但我怕他又使什麼壞主意所以一直沒有搭理他,到了和他約定的地點,他看到我催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幸災樂禍道。
“怎麼了?整張臉上大寫了一個囧字,你丟錢啦?”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找我有什麼事情?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好麼?”
官月也不生氣,我發現最近他脾氣越來越好了,他道:“這麼凶神惡煞,難怪會告白被拒了,哎,真是可憐啊。爲了愛情連自己的小命都不顧了麼?難道你忘記了你脖子上面的傷口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我還是真的纔想起來我之前也受了傷,只不過這幾天一直在操心方牧溪的事情,反而忽略了自己,況且我的身體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所以也沒有理會我脖子上面的那個傷口。
只不過……我伸手摸向脖子,那個地方的小口直到現在還有一條口子,至今沒有痊癒,我也感覺很奇怪,難道官月知道些什麼?
他看着我神神秘秘道:“我已經查到了那個神秘男人的身份,你想不想知道?那個男人叫莊星沉,目前無業遊民,祖籍在貴州一代,苗族人。這個男人最近才活躍到了重慶,誰也不知道他的行蹤,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有人說他幫有錢人家做事。”
“因爲他有一手養蠱放蠱的絕活,我們道上的有好幾個都認識他,有個外號叫毒郎,專門下蠱害人,神不知鬼不覺,我懷疑之前我們在那個火葬場裡面看到的那個奇怪的蟲子和方鬱他媽家裡見到的蟲子都是從他的手裡出來的,也就是他下的蠱蟲,但不知道爲什麼會和方鬱搞在一起,現在方鬱也找不到,也不知道他衝着誰來的。”
我捏緊了手指,淡淡道:“很明顯,他肯定是衝着方牧溪來的,如果你說在火葬場的時候是他故意引我們過去的話,有點說不通,因爲在那之前我們已經和一箇中年人碰過面了,那個中年人應該纔是想害方牧溪的兇手,還在我的面前搶走了槐樹靈,而這個瀋河這麼年輕,我覺得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官月嘖嘖了兩聲說道:“你是不是傻啊,我沒有說過他們是同一個人,但很有可能他們是抱着同一個目的,才結合在一起對付你們的也說不定,你還是太天真了。”
我沒有好氣的踩了他一腳,罵道:“少冷嘲熱諷了,你不是一樣的,你說吧,你最近這麼幫我們,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官月也將俊臉湊了過來,一臉認真的看着我道:“如果我說是爲了你,你信不信?”
我狐疑的看着他道:“爲了我?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感興趣的東西嗎?”
他搖了搖頭砸砸嘴巴道:“你整個人就是我目前最感興趣的東西。”
他說得認真,我卻根本不當一回事,直接一個拳頭就揍到他的臉上,他側身躲過,憤怒的看着我說道:“你突然打我幹什麼?”
我看着他道:“少給我耍嘴皮子,我知道你的目的,你用不着這樣來調侃我。”
他卻看着我笑了道:“別人說真話假話都認不出,我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告白失敗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出個主意,治一治方牧溪。”
我緊緊的盯着他,眯着眼睛,果然官月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幸好我沒有相信他。
於是我說道:“什麼主意?”
他湊過臉來,眼睛晶亮的看着我道:“要不要我們交往看看,我可比方牧溪要懂風情得多。”
我氣急,沒有想到他說的主意居然是這個,果然是把我當猴子一樣在耍,見我想打他,他終於肯說實話了。
他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方牧溪拒絕你,不過是因爲人鬼殊途,他邁不過這個坎,但按照他那麼固執又霸道的個性,如果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的男人在一起,他肯定是受不了的,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他到底喜不喜歡你了麼?”
我頓住了,突然覺得官月說得這個辦法可以試一試,畢竟方牧溪還真的像官月說的那樣,是那種又固執又霸道多疑的個性,我和官月在一起的話,他會在意麼?想到這裡我打了一個冷顫,感覺還是不要隨便試探他了。
要是不小心惹毛了他,恐怕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而且官月也不是什麼好鳥。
我不想搭理官月正準備離開飯館,可是就在這時候迎面撞來了一個女生,我因爲沒有看路頓時被撞倒在地上,吃痛的捂着屁股爬起來,一雙白皙的手就將我扶了起來,我擡頭一看發現是一個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他低頭對我說了一句小心,而他的旁邊還有幾個十七八歲的女生,其中一個正慌忙的對我說着抱歉。
我擺了擺手說了句沒事,結果那個道歉的女生一擡起頭,我就驚訝的看着她道:“邱霜霜,你怎麼在這裡?”
沒錯,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地方碰到了我大伯母的女兒邱霜霜!可我不是記得她在縣裡面複習嗎?
邱霜霜擡起頭看到了我,先是迷茫了一會,然後才啊了一聲反應過來道:“堂姐,你怎麼在這個地方。”
我走上前問道:“這話是我先問你的呢?半個月前我回老家的時候,大伯母不是說你在學校複習麼?你怎麼跑到市裡面來了?”
她這纔看了一眼旁邊那個戴着眼鏡的男人,那個男人溫和的對我笑了笑,邱霜霜這纔將我拉到了一邊說道:“剛纔那個是帶我的老師,我們是學美術的,這次是到市裡面來參加比賽的,我媽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呢。”
我吃驚的看着她,原來這小妮子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還和一個男老師?雖然那男老師身邊還有一羣小女生,但我總覺得那個老師的眼神有點不舒服,而且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的樣子。
那男老師見我在看他,於是便對我善意的笑了笑,但是我卻渾身發麻,感覺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一樣,我不在和他對視,轉身問邱霜霜一個人來的,現在住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