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的防備這個老頭,現在我是一看到道士就害怕,就怕遇上了像古老怪那樣的變態,要是再來一個,我可就受不了,可是這老頭一看到我,雙眼就亮晶晶的。
一開始還像生着氣呢,這個時候已經走過來看着笑嘻嘻的看着我,表情興奮道:“那王胖子還真的幫我把陽氣女給找來了,閨女你是那個時候出生滴,給老夫說一說好不好啊?”
我看着反差太大,嚇得還沒有緩過神來,要不是方牧溪將我拽到他的身後,我差點就說出口了,方牧溪冷冷的看着他道:“秦老頭,好久不見了。”
這個被方牧溪稱作秦老頭的人才反應過來,結果一看到方牧溪,還險些嚇得跳了起來,吃驚道:“是你,方家小子,你……你怎麼在這裡!”
他的眼珠子四處亂動,方牧溪也不說話,四個人就這樣僵持在這裡,好一會,那個秦老頭纔打破平靜,一下子就朝着方牧溪給撲了過去,我還以爲這個道士老頭想要對付方牧溪,緊張得要死,伸手便想要去阻攔他。
結果我沒有攔住,下一秒讓我大跌眼鏡的事情就出現了,秦老頭一個飛撲直接抱住了方牧溪,不出三秒就鼻涕橫流的哭喊道:“方家小子,沒有想到在這裡遇見你?當年我就說過了,讓你不要回那個方家去,結果你偏不聽,然而這一走就消失了五六年,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方牧溪非常嫌棄的推開了他一米遠,漫不經心道:“事實上我確實已經死了。”
話音剛落,秦老頭便詫異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伸出了手指算了算,一會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大喊道:“還真是!你小子真是個短命鬼,我當年就算出來了,你當時還追着我打不相信,這下子信了吧!”
方牧溪白了他一眼,一幅和他溝通無能的表情,換我在一旁懵逼了,這什麼狀況?方牧溪遇到的這個老頭是個道士,還是他的熟人,不但如此,知道方牧溪死了,還一幅嘲笑的口吻?
他們生前到底是熟人還是仇人啊?
方牧溪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主動開口說道:“這個事情待會再提,先解決面前的事情在說吧,怎麼?這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一提到工作,這個秦老頭終於恢復正常了,他咳嗽了兩聲,板了板臉道:“找那個王富青在說吧。”
就在這個時候王富青正好樓上下來,帶着他的老婆和他的兒子,我順勢看去,結果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嚇得我掉到沙發下面去。
那王富青的兒子還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小臉慘白慘白的,骨瘦如材的樣子,不過一對眼睛到是又黑又亮,可有問題的不是王富青,而是他老婆!她老婆從臉色還看不出來什麼,只是有點泛黃,還不至於像王富青那樣的大花臉。
可是怪得就是她的背後此刻正趴在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蓋着紅蓋頭,穿着一身古代的那種旗袍嫁衣,臉刷得跟個白牆似的,塗着一個紅紅的嘴脣,此刻就趴在王富青老婆的背上,壓得她老婆彎着腰一邊咳嗽一邊被王富青扶着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我打了個哆嗦,那麼詭異的一幕,竟然沒有一個說話!於是我扯了扯方牧溪的衣袖,低聲道:“你看到他老婆背上的女人了嗎?”
沒有想到我剛剛開口問方牧溪,結果那背上的女人就突然擡起頭眼睛朝着我冰冷的看了過來,那一眼竟是嚇得我站在原地沒法動彈,這難道就是那女鬼的磁場嗎?看來不簡單啊。
我剛這樣想方牧溪就伸手扳過了我的腦袋,在我耳邊說道:“別看那個女人,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就好了。”
我見方牧溪這樣說,頓時點了點頭,但這麼個女人趴人家背上,我怎麼才能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呢,那王富青把她老婆扶下來坐下之後,立即跪下來懇求我們救他老婆和孩子。
方牧溪讓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一遍聽聽,於是王富青只好老老實實的說了,只不過說完之後,那個秦老頭卻摸着自己的兩撇小鬍子沒有說話,一幅故弄玄虛的樣子。
而聽完故事之後的方牧溪卻說道:“這個故事恐怕你還沒有說完吧?你要是不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我們的話,恐怕我們是沒有辦法幫你的。”
我吃驚的看着他,難道這個事情還有什麼別得隱情嗎?那個女鬼確實是在家裡面沒錯,而且還纏着她老婆的背上,我剛剛掃了一眼,發現那個女鬼尖尖的小腳都插入了她老婆的肚子裡面,緊緊的吸附住了她的身體,估計這樣下去,人活不到兩天就要去了。
方牧溪是不會無辜找茬的,這裡一定有什麼隱情,可這個王富青到底在隱瞞什麼事情?
我見他還在猶豫,忍不住開口道:“你在不說的話,不光是你要死,你們一家人都要給你陪葬啊,你兒子還那麼小,你捨得嗎?”
王富青哭喪着臉看了一眼他那瘦小的兒子,他兒子聽到我在說他,居然朝着我走了過來小小的手掌拉住了我的手,一邊搖動一邊小聲的說道:“姐姐,你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好不好。”
我無奈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放心,姐姐一定會幫你救媽媽的,只是你得先讓你爸爸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們。”
孩子還小聽到可以救媽媽立即去抱着他爸爸的腿讓他告訴我們,王富青見實在隱瞞不了,纔開口道:“本來這件事情我是想帶進棺材裡面的,都是我作孽,都是我的錯,我告訴你吧,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王富青並沒有撒謊,只是隱瞞了一些細節,比如他和那死去的閨女成親當晚,那晚上死去的女孩家人非要他和躺在在棺材女孩關在一個屋子裡面睡一夜,他不敢,但又沒有辦法,只能夠暗暗咬牙想着等到明天就逃出去,再也不回這個村子裡面了。
可是睡到半夜他突然聽到了耳邊有人說話,他一個驚醒,原來那個女孩還沒有死,只是太激動了,沒有緩過氣來,女孩的孃家人就以爲她死了,現在她緩過神來了,卻被關在棺材裡面喘不過氣。
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想到這個女孩如果沒有死的話,恐怕他逃跑的計劃就落空了,沒有辦法再出這個窮困的小山村,於是他鬼迷心竅的將那棺材蓋子死死的合上了,任由那女孩在棺材裡面掙扎,沒有多久病弱的女孩就徹底的躺在棺材裡面沒氣了。
他戰戰赫赫的熬過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他爸媽,他父母暗道作孽啊,於是拿出嫁妝錢給他,讓他離開村子。
還說那女孩死得冤枉,身上又穿着大紅色的嫁衣被憋死在棺材裡面,是大凶,一定會見血的!讓他趕快逃吧,於是他就逃走了。
再也不敢回家,後來不知道他父母到底怎麼做到的,那女孩並沒有變成冤魂來找他,只是他爸爸不久之後就去世了,後來等他掙了錢回去想把老媽接到城裡面來,才知道他爸爸原來是爲了他才死的,用了自己的血請人封住了那口棺材,可是已經二十年那血已經沒有效果了。
而他一回村子,很快就將那女孩的冤魂給招了回來,加上他在外面娶了老婆,那女鬼更加心不甘的纏着他,後來回了城裡面之後,她老婆就開始身體越來越差,而他自己也每天晚上做噩夢,直到他兒子說在家裡面看到一個穿着嫁衣的姐姐……
我聽完了這個補充之後的故事,忍不住暗暗咬牙道:“原來當年人家那女孩沒有死,是你把人家給憋死的。”
王富青聽到我罵他,嚇得臉慘白如紙,擺手道:“我沒有……沒有害死她啊,我只是沒有救她而已,可她不該來纏上我啊。”
方牧溪在旁邊冷笑道:“不纏着你纏着誰?你已經娶了她,你就是她的老公是她的丈夫,應該肩負起保護她的責任,可你不但見死不救,還另外娶妻,有了兩個老婆,一人一鬼,你這豔福不淺啊。”
我奇異的看了方牧溪一眼,默默聽着他的話,沒有接口,似乎發現對別人拋棄或者糾纏不休的感情尤其的敏感,難道他以前經歷過相同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