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他一眼,這麼自戀?什麼東西都和他有關,但他這番說辭我顯然不信,於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道:“你說你不知道這盒子裡面是啥東西,因爲這裡面有自毀裝置,那你怎麼知道威脅官月幫你得到這個盒子?現在還來騙我,既然不想告訴我,就別把盒子拿出來,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的事情。”
說着我就起身,對於小鎮鬼樓的事情我現在還有怨言的,我爲了救方牧溪不惜被那楊老姑折磨得那麼慘,還險些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可後來卻讓我得知這一切都是方牧溪所計劃的,我得付出他就看不到了嗎?我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麼?既然這樣爲什麼要三番兩次的救我?只是因爲我是他的替死鬼嗎?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也不知道一向看得很開的自己,爲什麼會因爲方牧溪不在意我的感受而生氣而委屈。
我轉身想要出門,卻沒有想到手腕被人一拽,我還沒有緩過神來人已經被扯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裡面,他將我緊緊的禁錮在懷抱裡面,我被迫的坐在懷裡,掙扎着想要起來,他卻用那大長腿死死的壓住了我的腿,雙手霸道的將我的手圈在背後。
唯獨留下一深褐色的眸子靜靜的看着我,那眸子宛如一汪深潭,將我吸引在裡面無法自拔,我的心在這一刻莫名的冷靜起來,然後慢慢的開始跳動,心臟就像是剛剛恢復過來一樣,緩慢的,一聲又一聲的接着響起。
他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有些霸道式的強迫我看着他,胸膛抵着我的胸口,我慌張的躲避他的目光,總感覺這下去會出事了,我要走!
他淡淡道:“你還想走哪裡去?我不是早就給你說過了嗎?生是我的替死鬼,死也是我的嘍囉鬼,你怎麼也逃不掉,一輩子都要被我這個惡鬼壓榨得骨頭幹都不剩,這樣的你,還怎麼有勇氣逃?”
他這樣的姿勢,讓我沒有反抗的能力,這樣的他很可怕又很讓人恍惚的沉迷進去,我不甘於他的話,於是擡頭反駁道:“我現在是在逃不了,但總有一天我逃得了,像你這樣的惡鬼一定有人來收了你,到時候我就解脫了,不管生死都不關你的事情了。”
他眸子收縮了一下,似乎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的緊張和害怕,他鬆開了我的下巴,我以爲他會放開我,卻沒有想到他直接將我推倒在沙發上,雙手按住了我的肩膀,盯着我一字一句道:“永遠不可能,你別想離開我。”
說着就猛地低下頭來一口吻住了我的嘴脣,他的吻霸道又強勢,和前幾次的強吻不一樣,這一次幾乎是帶着掠奪性的吻深吻,也是第一次在我們兩個都清醒的情況下,他吻了我。
我錯愕的看着他,胸口的跳動越來越激烈了,我恍惚中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東西,早就已經在我心裡深根發芽了,哪怕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人,也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似乎發現我的走神他一口咬住了我的嘴脣,頓時甜腥瀰漫着我的口腔,他卻毫不在意思,直到最後他聽到了我劇烈的心跳聲。
忍不住擡起頭來看着我,那眼中是迷茫和無措,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剛剛乾了什麼事情。
他慌張的放開了我,努力的維持着自己的鎮定,拼命的想要恢復之前自己冷漠如初的模樣,可惜一切都晚了,我緩緩的擡起手摸着胸口,眼睛盯着天花板。
半響才幹巴巴的說道:“方牧溪,你不覺得你這樣想吻就吻的做法,有些討人厭嗎?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他清瘦的身體愣住了,冷漠的表情砰然倒塌,好像怎麼也扶不起來,我卻撐着身體坐起來,偏着腦袋看着這樣的他,突然伸手一勾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脣自己印在了他的薄脣上面,姿勢也瞬間變成了我騎在了他的腿上,我抱着他的腦袋,眼睛盯着他錯愕的眸子。
然後慢慢的鬆了一口氣,擦了擦奪眶的眼淚,啞着嗓子說道:“我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在意這些事情了。”
他依舊沒有答話,但我也不準備聽到他的答案,我從他的身上下來,然後安安靜靜的坐在了沙發上,然後平靜的說道。
“那現在繼續之前的那個話題吧?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告訴我這些事情,你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去做,就說吧。”
我努力的維持着自己表面的平靜,因爲我已經完全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了,我喜歡上方牧溪了,一個死了好多年的水鬼,一個用卑鄙手段威脅我待在他身邊的討厭鬼。
可是我的喜歡,似乎方牧溪一點也沒有發現,對他來說,我可能真的就是一個嘍囉,一個棋子,一個方便辦事的跑腿而已!
他似乎也回過神來了,緩慢的開口道:“我懷疑那個給你朋友五通神佛像的和昨晚你遇到的那個中年男人是同一個人,所以我想你冒充買佛像的人,去將那個人引出來,他昨晚已經現身,說明他就是衝着我們來的,更有可能是衝着這個盒子來的。與其一直等他在暗中設計我們,不如主動出擊。”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裡有點難受,但還是忍住了道:“昨晚那個中年人已經認識我了,我想如果我去引他出來,他不一定會出來,所以我想找我朋友幫忙。”
方牧溪點了點頭沒有問我要去找那個朋友,他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看起來和平常大不一樣,我扯了扯嘴角想出口的話也始終沒有說出來,其實我很想問,方牧溪對我是不是也有不一樣的感情?所以他纔會那樣,但又或許他只是宣示他的主權而已,他喜歡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我要是問了之後,被拒絕了,以後相處豈不是尷尬無比?
我帶着手機錢包離開了公寓,之後我打了電話給了一個方牧溪肯定想不到的人,那個人就是方鬱。
對於方鬱方牧溪似乎一直都有些防備,畢竟方鬱曾經幫官月想要害他,他不高興也正常,可我很想知道方鬱爲什麼會那對方牧溪那麼大的敵意?方鬱是知道方牧溪存在的,所以我想用他去引出那個人,順便想通過他知道官月的情況,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聯繫,如果能約到官月就更好了,那麼我就能夠知道方牧溪到底瞞着我做什麼了。
我並不想窺探的他的**,我覺得這應該是我需要知道的真相。
我給方鬱打電話的時候他很意外,最後說他在公司上班,於是我便趕去了他的公司外邊等他,中午的時候他匆匆忙忙的進了餐廳,然後看到是我,整個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他坐下之後就問我沒事吧,我扯了扯嘴角,搖頭說沒事。
結果他卻皺眉看着我道:“清水鎮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但你換了號碼,我找不到你,卻沒有想到你今天會打電話約我出來。”
我盯着他看了一眼,單刀直入道:“方鬱,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方牧溪的事情的,上次指使你幹那個事情的是官月對吧?”
他臉上的表情凝固起來,半響才抓了抓頭髮道:“我也是想幫你,人鬼殊途,你不要被他迷惑了,他可是十惡不赦的水鬼,他想要害人的命簡直是輕而易舉,我不希望你和他爲伍,因爲最後只是害了你自己而已。”
我苦笑着搖頭道:“但現在沒有辦法了啊,我被他控制着,只要我有反抗的心,恐怕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
我一邊說這種話吸引他的注意力,順便觀察他的表情,我故意這樣說,就是想看看他會不會露出什麼馬腳,現在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得不防,哪怕這是我童年的好友。
結果方鬱的臉色頓時變得氣憤起來,他捏着拳頭道:“那個水鬼還在威脅你是嗎?我以爲官月已經把他給滅了,看來他還是太厲害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你的。”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僞裝的,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方鬱和這件事情沒有什麼關係,最多也就是一個跑腿的而已,於是我故意岔開了話題,然後把玲子他們遇到的事情告訴了方鬱。
方鬱聽完之後,吃驚道:“還有這種事情,到底是誰想要害她們?居然用這麼惡毒的招數?”
我嚴肅的回道:“現在我怕的是背後的那個人真正目的是想要害我,所以才從我身邊的人下手,你知道的,我朋友就那麼幾個,所以想請你幫這一個忙。”
方鬱想也沒有想就先答應了下來,只是過了一會,他才試探道:“你想怎麼做?光憑你一個人,怎麼抓住那個人?要不報警吧?”
我搖頭道:“方牧溪說了到時候會幫我的,這件事情我找不到別人了,所以希望你幫幫我。”
方鬱看了我一眼,低着頭沒說話,半響才道:“又是那個水鬼,你這麼信任他?就不怕被他利用了,他身份不簡單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問道:“他的身份怎麼不簡單了?你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方鬱慌張的看了我一眼不說話了,只說他剛剛只是隨口一說,但我心中卻不是那麼認爲的,看來方鬱知道方牧溪的一些事情,只不過不知道他爲什麼不願意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