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擺手說只要關於他的事情,我可一點都沒有泄露,可以賭咒發誓的,方牧溪淡淡的撇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見他表情緩和了許多,這才訕訕的捱過去道:“不過我有點想不通啊,那個官月認識你嗎?他爲什麼會弄個紙人來試探你,還找到家裡面來了?”
方牧溪詫異的回頭看着我道:“你忘記了,那天把你擄走的那個假大師了?”
我頓時眼睛一瞪,吃驚道:“難道就是他,官月!可是我記得他的樣子和他的聲音不是這樣的啊!”
難怪我覺得這個官月怎麼看怎麼眼熟,沒有想到就是他那天想要害我跟方牧溪的那個假大師,我居然被他給騙了,難怪這小子要讓楊晟叫我給他當助理,分明是存心來算計方牧溪的。
他一點也不驚訝道:“麻衣,擁有千面,你看到的只是他其中一面而已,不過是戴了一張面具,壓低聲音而已,就把你給唬住了?”
我道:“什麼是布衣?這官月到底是什麼來頭和你又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對付你?跟你有仇嗎?”
方牧溪想了想似乎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半響才道:“麻衣是道教分支的其中一門,還有另外四門分別是,宿土、衆閣、全真、茅山,麻衣主修預測,占卜,說得通俗一點就是算命的,可以預測吉凶,占卜未來之事,”
原來麻衣就是算命的,不過我想了想,立馬反駁道:“不對啊,那個官月還能抓鬼呢,他算命的怎麼能夠捉鬼?而且他還揹着一個黃布袋子,裡面摸出的東西都很厲害。”
方牧溪冷笑道:“厲害?還不是我的對手,官月不過是碰巧修了兩脈,另一脈則是茅山,會捉鬼也不足爲奇。”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問我官月還對我說了什麼,於是我便把官月說的那個大廈像墳頭香的事情告訴了方牧溪,他聽完之後道:“看來他是在試探你和我關係,他故意引導你看那大廈風水,不過是想試探你有幾斤幾兩,不過你說出了那個惡事香,恐怕是把他唬住了,所以才偷了你的頭髮,做個紙人來試探我。”
說了半天,方牧溪還沒有告訴我怎麼得罪了那個官月,他一個勁的咬住不放,恐怕這次來光輝大廈也是知道方牧溪在這裡纔來的!
他道:“怕什麼,有他在,我們的事情到是好辦了許多,今天你看到的那個叫楊晟的男人就是我那個妹妹的丈夫,他既然和官月關係較好,你做了官月的助理到是比較好接近他們,只不過下次可不要讓那傢伙拿走你身上的東西了。”
我趕忙點了點頭,從茶几上倒了水來喝,一邊壓壓驚,不過很快我又想到方牧溪的這個意思難道是還讓我去當那個官月的助理,去那個鬼大廈捉鬼去啊!我苦着一張臉問方牧溪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他卻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我瞪了他一眼,道:“我去可以,但我有什麼好處,要知道我今天差點就被鬼附身了,萬一今晚上去了回不來咋辦?”
方牧溪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要是回不來,我就去給你收屍,喊魂,這個你不用擔心。”
誰特麼擔心這個啊,我擔心的不是我暴屍荒野,而是我的小命啊,可惜方牧溪這個惡劣水鬼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的抗議,到了午夜十二點,他直接一腳把我踹出了家門,不過臨走之前他還算是有點良心的交給了我一樣東西。
這個東西我見過,是曾經我在路邊看到那個老妖婆手上打的小人偶,當時還是我去搶過來的呢,這是按照方牧溪生辰八字做的,也代表了他。
他看着我道:“今晚我不能跟你去,官月就是想要引我出去,但這個小人裡面有我的一魂,你如果遇到危險,這小人會救你一命,你記住千萬不要讓其他人拿走它,不然……”
我接口道:“不然會怎樣?”
他露出了一個邪肆的笑容,低聲道:“不然我就會魂飛魄散!”
我瞪着他,感覺此刻自己的手上拿着的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想要還給他,可是一擡頭我已經被關在了門外,我摸了摸鼻尖,有點不習慣方牧溪突然對我的重視,居然把對他這麼珍貴的小人偶給了我。
到了光輝大廈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前路,而我這個來送死的人正瑟瑟發抖的站在大廈前門,看着白天雄偉大氣的光輝大廈,在黑夜裡披上了一層陰森的面紗。
前門站着一個人影,正是白天見到的官月,他依舊揹着白天見到的那個黃布包,只不過衣服依舊換了一身和他揹包一個系列的衣服,像是道袍,背後還印有一個八卦圖案,前面掛着一個八卦鏡,手上拿着一個銅鈴,一串銅錢劍。
我喃喃道:“果然是茅山道士的行頭!”
他見到我來了,頓時皺眉道:“你可來得真早,再晚一點,鬼門都要關了,到時候莫說驅鬼了,鬼影子都找不到一個。”
我乾咳一聲道:“找不到不是正好,我就可以回家睡大覺了。”
他估計是被我氣得,沒說話,揹着他的那個黃布包就走進了大廈,此刻的大廈該下班的都已經下班了,只留守了幾個保安在檢查,見我們來了也不問,應該是提前打過招呼的。
官月直接上了今天白天我們上的十樓,那樓特邪門,白天我就已經見識過了,我雖然討厭官月但還是不得不靠近他身邊走,就怕什麼地方竄出個鬼怪來拖着我腳把我給吃了。
他明知我害怕,還故意的走得飛快,整個人跟蹦得似的,氣得我牙癢癢又無可奈何,到了十樓,這裡的燈已經被檢修好了,官月不知道從哪裡撿出個火盆,從自己的黃布包裡面掏出一疊冥幣用打火機點燃了就開始燒。
也不對我說話,燒到一半,他突然站起來,從他揹着的布包裡面掏出白天裝鬼的那個罐子,直接撕開了封條,我看着他的舉動,頓時嚇了一跳,趕緊離他遠了一些。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舉動,回頭看了我一眼,頓時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聲道:“膽小鬼,真不知道那水鬼是怎麼找上你的。”
我見他不裝不認識我了,於是也敞開天窗說亮話道:“我知道上次是你把我擄去威脅方牧溪的,我是膽小鬼,可你還是陰險卑鄙的小人呢!幾次設法害他,你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官月聽完之後雙眼都要冒火,不過很快他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因爲他那個罐子裡面的白衣女鬼被放出來了,正木愣愣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掏出一張符紙在上面畫了畫,然後貼在了那個女鬼臉上。
這纔回過頭對我怒氣反笑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你就不怕惹惱了我,待會把你丟去喂那些鬼魂,我可沒有那個水鬼憐香惜玉。”
我縮了縮脖子立馬慫了,這個時候還是低調點好,畢竟我現在還得靠他罩着,他見我不說話,得意的笑了笑,一邊指着那女鬼說了一聲‘去’,那貼着符紙的女鬼瞬間飄着身子離開了。
官月跟在了那女鬼身後,我立刻上前小跑的跟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不是要捉鬼嗎?怎麼反而把捉的鬼給放出來了?
他估計是不太想搭理我,一直緊緊的跟着那個女鬼的身後,我也跟在他的身邊,那女鬼一路飄蕩到的十樓的一個衛生間門口停了下來,門口放着一個正在修理中勿要靠近的字樣,可官月纔不管這些,那女鬼站在那裡沒動之後,他就從揹包裡面出一疊冥幣朝着那衛生間裡面撒了進去。
那些變色的冥幣在黑夜裡面像一朵朵翩飛的白色蝴蝶,比較詭異的是這些冥幣怎麼也落不到地上,一些在天空上打着轉,還有一些像是被人凌空接住一樣。
很快滲人的一幕出現了,那衛生間裡面漸漸的顯出了許多的黑影,官月看着面前的一幕沒有說話,只是從揹包裡面摸出了一小瓶東西抹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我在旁邊暗暗猜測,這抹得難道是傳說中的牛眼淚?原來官月看不見鬼啊。
做完這些之後,他突然舉起他手中的那銅錢劍,直接凌空一戳,將那其中一個黑影瞬間擊滅,那些搶錢的黑影終於反應過來,紛紛現形,朝着官月撲了過來。
我趕忙後退就怕他捉鬼的時候連累了自己,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還是官月故意的,那些鬼魂不捉官月,全部都圍聚在了我的身邊,我頓時伸手去握住了包裡面放着的那個方牧溪的小人,但是想了想,又咬牙放棄了。
我不能再這個時候用,至少不能在官月的面前用這個小人偶,到時候他搶走去對付方牧溪那可就壞事了,於是我想也沒用想,撒開丫子就跑,我跑的同時,分明聽到官月在背後大聲的嘲笑我。
但我也顧不得了,不過很顯然我這幾天時運簡直是太低了,慌張的跑了兩步,就直接摔了個狗啃泥,還沒有爬起來,那些面目可憎的冤魂已經將我團團圍住,一些扯着我的腳,一些扯着我的手,但不知道爲什麼似乎有些恐懼的不敢上前。
我害怕的看着周圍的鬼魂,又着急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