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出聲道:“我們喝便是,他現下才不過是個混小子,如何能理解這酒的好處?”
徐九川點了點頭:“也對,我們喝。”
說罷,便又走上前,同無爲道長喝了起來,屋內滿是酒香,便是聞着這苦情艾的味道,我都要醉了。
我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上幾分,隨即,扶着牆,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回到了人間,少白翹着二郎腿,自己躲到了一顆樹下,卻並沒有將我的身軀一同移過去,日頭很大,加上我方纔飲了酒,只覺得周身發燙,跌跌撞撞的便要倒下去。
強撐起身子,朝着少白走去,忍不住出聲罵到:“你自己躲在這裡乘涼,卻將我的身子放在大太陽底下嘛?”
少白睜開眼睛,看到我,嘴中嘟囔着:“你自己有多重,心下沒有計較嘛?更何況你們二人的身子,我如何能抗的動…”
說着,他突然皺了皺眉頭,湊到我身前,仔細嗅了嗅:“這麼大的酒味,你在底下喝酒了?”
我許是酒喝的多了,只知道一味癡笑,少白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當真是厲害,那地府的酒,你也敢喝?”
“地府的酒,我爲什麼不敢喝?”我氣勢洶洶的回到。
緊接着,只覺得更加昏沉了,心中也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只叫人心酸不已,少白髮出一陣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年歲能有多大,能有什麼不敢忘記的事情,要去喝地府中的酒?”
正說着話,道長的身子突然也動了一下,片刻之後,走上前來,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明無比,哪裡有喝醉的樣子。
我醉醺醺的開口道:“道…道長,你分明喝的比我還多,怎的沒有一絲喝醉的樣子?”
道長摸着自己的鬍鬚,輕笑出聲:“你與我如何能比?”
說罷,自懷中拿出一樣東西,送入我嘴裡,只覺得嘴中被塞入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那東西照直朝喉嚨裡奔去,滑向肚子裡,不到片刻,便在腹中散開,緊接着,整個人都變得無比清明,只覺得周身爽快。
道長挑眉看着我,出聲問到:“怎麼樣?決定好多了吧?”
我只覺得無比神奇,好奇的問到:“道長,你方纔餵我吃的,是什麼啊?”
“是醒酒丸。”道長說着,往前走去。
不遠處,便是我們的車,他一路走到車前,回過頭,看着我們說道:“快些走吧,想來前面,還有人在等着我們呢。”
少白聞言,隨即往前走去,我趕忙跟在他的身後,也往前走去。
上車之後,眼前原本有一條寬闊的大路,卻突然不見了,我甚是驚奇,趕忙點開了車載導航。
後面的道長緩緩開口道:“莫要白費力氣了,想來這是有人,想要我們照着他的路線走呢。”
少白聞言,發動起車子,照着唯一的一條去路開去。
越往前開,視野便更加寬闊,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我更加驚奇了:“難不成,是遇到了六月飛雪不成?”
現下是七月份,正是大熱的時候,怎麼會下雪呢?
少白白了我一眼,咒罵道:“少見多怪!”
我撇撇嘴,這奇異的天相,我當真是第一次見,車子繼續行進着,突然,輪胎打了個滑,想來該是雪下的太大,無法再往前開了。
少白仍不放棄,繼續往前開,緊接着,又是一個打滑,我趕忙制止他:“罷了罷了,這再開下去,車子翻了可怎麼辦?倒不如我們往前走。”
道長也出聲附和道:“太子,想來這天相這麼奇異,想來,該見的人,就在附近了。”
少白聞言,拔下車鑰匙便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我跟在他身後,推開了車門,迎面一陣雨雪撲面而來,我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將衣服裹好,原本還悶熱,現下卻覺得寒冷無比。
索性生機不同於一般的軀體,在風雪之中站了一會,我便適應下來,不再覺得冷了,少白打量着周圍,神情隨即變得怪異起來,出聲道:“這一處,不會還是幻境吧?”
道長同樣掃視一圈,片刻之後,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像。”
正在這時,自一旁衝出來一人,行色匆匆,猛的一下便撞到了我,也不說對不起,繼續飛快的往前跑去。
我被撞得左臂生疼,心下惱怒,正想叫住那人問個究竟,擡頭看去,待看清那人的樣子之後,心中一驚,那哪裡是什麼人,分明是一隻成精的兔子。
回頭看向一旁的少白與無爲道長,他們顯然也看見了,面色鐵青。
“道長,你說,這天氣奇異,會不會是那兔子精幹的?”我出聲問到。
道長果斷的搖了搖頭,出聲道:“以那兔子精的修爲,還不足以呼風喚雨,又如何能變化這天氣呢?”
少白眉頭緊鎖,在一旁出聲道:“去前面看看,不就知道了?”
道長點了點頭,隨即聽從了少白的提議,邁步往前走去。
那兔子精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腳步,似乎就是在指引着我們前去一般。
我們順着它遺落的腳步,朝着前面走去,走了幾十步,面前赫然佇立着一個村子,那村子的裝修極爲怪異,不似一般都村子,倒像是小型別墅羣一般,裝修的甚是講究。
我仔細端詳着,卻忽然發現,村子裡縈繞着一股妖氣,其中,還帶着點點戾氣。
心下登時便升騰起一股怪異的想法,難不成,這村子裡的,全是妖怪不成?
正在這麼想着,突然聽見身旁的道長出聲道:“這裡妖氣這麼重,想來裡面住着的,怕全是妖精無疑了。”
我心中一緊,正在這時,村子裡的一戶人家的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手裡拿着一個由草編制而成的籃子。
籃子裡似乎裝着東西,待那人走進,我聽見一聲響亮的啼哭聲,籃子猛烈的搖晃起來,提着籃子的婦人趕忙哄着,嘴中哼着一隻歌,籃子裡的聲音很快便平息了,隨即,有發出陣陣清脆的笑聲。
我忽然注意到,那婦人的手上,長着白色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