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笑,蘇文突然變戲法似的,從後面拿出一桶泡麪。
誘人的香氣鋪面而來,躺了一整天,肚子早已餓了,此時他來這麼一出,更是飢腸轆轆。
“我說蘇文,你可真不夠義氣,就拿一桶,這是打算吃獨食啊?”我出聲抱怨。
蘇文卻一把將泡麪扔在我的面前,開口:“說什麼呢,當然是知道你餓了,特意爲你準備的,我還不夠哥們嘛。”
我聞言,埋頭樂呵呵的吃了起來,才吃兩口,猛然想起,他有可能沒吃,趕緊問到:“那你呢。”
蘇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說到:“我吃過了啊,你吃,多吃點。”
我聞言,不再同他客氣,埋頭吃了起來,興許是餓了一天,只覺得怎麼吃也吃不飽,最後,連湯都喝的一乾二淨。
我擡起頭,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蘇文見我吃完,湊了上來,笑的滿臉狡詐:“張非,你有沒有聽過,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啊?”
“你什麼意思?”我警惕的看着他,早該知道他沒懷好意。
“你是不知道,局長走了,今晚就我一個人執勤了,我一個人,哪忙的過來,你陪我一起唄。”蘇文開口。
“不行,那是你的事。”我趕緊拒絕,局長這是在教訓蘇文,我看笑話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幫他。
“還是不是兄弟了?我還請你吃泡麪了呢。蘇文開始打感情牌。
我趕緊找藉口開溜:“哎呀,我馬上就上課了,先回去了啊。”
說罷,就要站起來往外走,蘇文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我。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學生會會長,逃課又能怎麼樣?”
我泄氣,問到:“你到底想幹嘛?”
“很簡單啊,你陪我一起執勤,反正你今天白天睡了一天,晚上也不困,多一個人,多一個伴,多好。”
我的手被蘇文死死的拉住,看着他滿臉不大目的不罷休的樣子,我拗不過他,無奈的點點頭:“行吧行吧。”
蘇文聞言,立馬鬆開抓着我的手,倒了一杯水,遞到我的面前,臉上帶着討好的笑意,說到:“您請,您請。”
我不客氣的接過,拿在手上,蘇文打開自己的電腦,調了步恐怖片。
“我跟你說,一般執勤的時候,只要不出什麼狀況,你就不睡就行,很輕鬆的。”蘇文開口。
我瞥他一眼:“輕鬆?那你自己待着吧,我走了。”
我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蘇文趕緊拉住我:“別啊。”
“我這不是害怕嘛。”蘇文咬牙說到。
“害怕?”我看着屏幕裡不斷涌現的鮮血淋漓的鬼,滿臉不相信:“你會害怕?你不是還在看鬼片嘛?”
“這真的和假的,能一樣嘛?”
蘇文正說着,突然一陣穿堂風從窗戶那邊刮過來,蘇文嚇的一機靈。
“行了行了,什麼也沒有,看你那個慫樣,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頂着陰陽眼活到現在的。”我忍不住出聲鄙夷。
“可是我見鬼的次數不多嘛,見到你之後,幾乎天天撞鬼。”蘇文出聲埋怨我。
“那我就勉爲其難,留下來陪你值夜班吧。”我一副助人爲樂的樣子,在方纔的位置坐下,同蘇文一起看起鬼片來。
影片正放到高.潮,畫面切到一口枯井上,月光,枯樹枝,上吊的繩子,以及背景音樂,一切都無比完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響起。
這下不止蘇文,我也被嚇了一大跳。
蘇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出聲咒罵着:“媽的,嚇死勞資了。”
隨即走到座機邊,接起電話,隨即神色一變,拿筆記着什麼。
我仍看的聚精會神,蘇文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口:“快走吧,出事了。”
隨即,套上了警服,拉響了警報器,一路跟着我狂奔着。
我還是頭一次看見蘇文這麼嚴肅的時候,平日裡,他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
“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嚴肅啊。”我坐上了警車,看着正一絲不苟系安全帶的蘇文,忍不住出聲。
“你不懂,平日裡我是便服出警,現在我穿上了警服,就該擔起我的責任。”蘇文表情嚴肅。
我登時在心裡對他肅然起敬,也明白了他爲什麼會是局長的得力助手了。
蘇文七拐八拐的開進了一個小山村,該是睡覺的點,村子裡卻燈火通明,有打鬧聲傳過來。
“是聚衆打鬧。”文眯着眼睛,將警車在馬路上停下,往村子裡跑去,我趕緊跟着他的後面。
一個抱着孩子的婦女,看見穿着便服的蘇文,登時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朝着蘇文跑過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哭訴着:“警察同志,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蘇文趕緊將她扶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嚇到孩子。”
孩子不過幾個月大,此時嚇的已經哇哇大哭起來,蘇文朝我示意,我趕緊上前,對着那個女人說到:“把孩子交給我吧,你有什麼要說的,就告訴這位警察。”
女人有些抗拒,我趕緊開口:“你別怕,我也是警察。”
女人有些微楞,似乎是不太相信,蘇文趕緊道:“他是警察。”
女人這才把孩子交到了我的手上。
此時人羣中有人發聲:“警察同志,你不要理她,她就是個瘋婆子。”
“是啊,警察同志,這麼晚了,她一個人,還攪得我們不安生。”周圍人附和聲一片。
我這才發覺,所謂的聚衆鬧事,不過是這些村民集體討伐這個女人罷了,女人勢單力薄,看着咄咄逼人的人羣,害怕的微微發抖。
“你不要害怕,有什麼事,你告訴我。”蘇文開口道。
女人開口,眼淚就落了下來:“警察同志,你可得替我做主啊,我老公他,不是意外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被誰害死的?”蘇文警覺的出口問到。
女人用手指着一個方向,怒氣衝衝的說到:“是他。”
我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她指的是一個高高壯壯,很結實的男人。
“你血口噴人。”登時站出來一個精瘦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