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川說着,拿起桌上的那兩罈子酒,打開之後,登時酒香四溢,徐九川脣邊勾起一抹笑意,開口說到:“這可是我地府的珍藏,在黃泉路上埋了許多年了,其中滿是人間苦楚,是世間難得的好酒,要不要與我同飲?”
我見徐九川這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趕緊趁着他沒醉之時,上前,打斷他們的長篇大論,出聲道:“師祖。”
徐九川回頭,看到我,笑到:“小徒孫,你怎的也來了,來與我喝酒。”
說罷,拉着我便要坐下,我趕忙出聲推辭:“師祖,我今日來,是有事要與你說的。”
道長隨即對着徐九川做了個自求多福的眼色,隨即拿着一個酒罈子走到一旁,自斟自飲起來。
徐九川大聲開口道:“一百年就得了這麼兩壇,你可緊着些喝。”
隨即將我拉到一旁,出聲問到:“小徒孫,是有何事要同我說啊?”
“師祖,你可知崑崙胥?”我沉聲開口。
徐九川臉上的笑意登時僵住,片刻之後,緩緩出聲問到:“你都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徐九川聞言,笑起來,出聲道:“我就知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你會來問我,有什麼想要問的,今日便一同問了吧,問好了,我還要去喝酒呢。”
“師祖,你是不是早就知曉此事?”我開口道。
徐九川也不否認,點了點頭,大方的說到:“這是,少白覺得之時,便同我說過了。”
我聞言,不由得氣結,這話的意思是,除我之外,旁人都知曉了?
徐九川隨即又出聲安撫道:“小徒孫,你不必如此動怒,這本就是爲了天下蒼生造詣之事,你這,也算是大功德了。”
我打斷徐九川的長篇大論,並不想聽這種心靈雞湯,出聲問到:“這崑崙胥出世,會有什麼後果?”
徐九川眼珠轉了轉,問道:“你之前,是不是從來都未曾聽到過這崑崙胥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這崑崙胥,我也是聽無爲道長同我說,方纔知曉。
徐九川隨即點了點頭,出聲道:“這便是了,在這天下,只怕還無人知曉,崑崙胥是何種東西。”
我挑了挑眉,又問到:“即便是先師祖你,也不知曉?”
徐九川面色凝重,搖了搖頭:“我不曾知曉。”
我心下大爲震撼,想來這徐九川,可是冥界之主,連他也不知曉的東西,想來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小徒孫,我不是有意瞞你,你若是怪罪,師祖先在這說聲對不起了。”徐九川雖這麼說着,身形卻不動。
我自然知曉,他不是誠心的,也不欲與他計較,隨即出聲道:“你只要告訴我,到底會有什麼代價便可。”
徐九川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小徒孫,我若是知曉會有什麼代價,又豈會隱瞞至今呢。”
我聞言,心中更爲震撼了,又聽見徐九川說到:“這崑崙胥的代價,還不曾有人知道,但是小徒孫,南邊,不太平了。”
徐九川說着,一揮手,在我眼前便出現一副畫面,像是一處火山口。
有一處似乎極爲滾燙,在他旁邊,有很多地方,都隱隱發黑。
我正看的出神,身旁的徐九川出聲問到:“小徒孫,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火山?”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徐九川輕笑出聲:“你再看。”
我聞言,又凝神看去,卻突然發現,面前的場景陡然變了變,哪裡哪裡還是火山,分明就是一處風景秀麗的好地方,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這裡是?”我驚恐不已。
徐九川隨即又是一揮手,眼前的場景陡然消失了。
“這底下,住着一個魔王,雖然許多年前被天神壓制住了,但是隨着時間過去,這處,如今在你們那裡,竟變成了一處旅遊勝地,人來人往。這魔王一旦出世,只怕那力量,比火山爆發還要可怕,定當民不聊生!說爲了壓制上官家是假,但是解救蒼生,卻是真!”徐九川沉聲開口。
我愣住了,全然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嚴峻到如此地步。
徐九川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出聲道:“小徒孫,這天下蒼生,便系在你的身上了,萬事,有舍纔有得,但現下,控制住這魔王,方纔是最重要的。”徐九川說罷,將我往前推去。
我任由他推着我往前走去,心中恍如做夢一般,想來一開始,我不過是個高中生罷了,鬼使神差的,卻做了道士,隨即因緣巧合,居然得了這永不會死的生機,可以長生不老。
現下,竟然是整個天下蒼生都系在我的身上了嘛?
“小兄弟,小兄弟!”耳邊傳來兩聲輕喚,我自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
就看見道長手上端着一個酒杯,對着我說到:“真真假假,又何須在意呢,來,喝酒。”
我咬牙,將那杯酒接了過來,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我不由得有些膽怯,要知道,以往,我喝的,可都是啤酒,這還是第一次喝白酒呢。
徐九川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膽怯,在一旁循循善誘道:“我說小徒孫,你不是害怕了吧?”
我聞言,咬牙,將那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這酒甚是奇怪,入口之時,是甜的,然而再品,卻又變得苦澀起來,一杯清酒,居然被我嚐出一番人生百態,眼前恍恍惚惚,似乎將我前二十年的人生,都過了一遍。
登時間心頭便涌起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感覺。
我拿着酒杯,出聲問到:“這是什麼酒?”
“這酒,叫苦情艾,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喝?”徐九川大笑到,說着,便又要替我道長一杯。
我趕忙將自己的被子搶了過來,說什麼,也不肯再喝了。
這酒初喝下去,美妙無比,但是後勁極大,若要再喝,只怕對我這幾乎滴酒不沾的人來說,是要受不住的了。
我趕忙拒絕,將杯子拿了回來,徐九川瞪了我一眼,出聲道:“又是個無趣的,人生漫長,若不飲酒,如何熬啊?”
道長輕笑着,將徐九川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