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折返回去,將她扶起來。
“沒事吧?”我問到。
女鬼抱着自己的頭,神色痛苦,開口:“好冷,真的好冷。”
“還能走嗎?”我問到。
女鬼艱難的搖搖頭,我皺了皺眉,索性蹲下身子,對她開口:“上來。”
女鬼趴上了我的背脊,我揹着她往前走。
走到了西出口,看見了護城河,風雖然很大,卻也不至於特別冷。
看着女鬼一副衰弱的樣子,我心中詫異。
“你確定在這裡?”我又問了一遍。
女鬼虛弱的點點頭:“在這,我有很強烈的感應。”
我將女鬼放在地上,打量起面前的中山路,在夜色的籠罩下這裡看起來很是恐怖。
樹影綽綽,再加上常年沒人居住,一點人氣也沒有。
突然,我的視線落在了緩緩流淌的護城河裡。
“你說,這頭顱會不會藏在底下?”我猜測着開口道。
蘇文眼前一亮:“倒真的有這種可能,水下的溫度和上面差了好幾度呢。”
我聞言,趕緊走到了水裡,水溫確實很涼,我伸手在底下摸索着,摸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心裡一緊,將它拽了出來。
是一個頭骨,不過是個男人的,皮肉還沒有腐爛,被水泡的發白。
蘇文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開口:“草,還真在這啊?”
我繼續在底下摸索着,片刻後,又摸出了一個,接連摸出了好幾個,還有那個女鬼的。
女鬼的頭骨還很新鮮,底下連着血液。
女鬼已經站了起來,看見自己血淋淋的頭骨,似乎有些受不住打擊,又要向後倒去。
“小心。”我趕緊從後面托住她。
女鬼穩住了身形,對着我低聲說了句:“謝謝。”
蘇文開口道:“這不夠啊,這裡才五個。”
我數了數,的確才五個。
底下已經沒有煞氣了,想必剩下的頭顱不在這裡。
我拿出星盤,握在手上,星盤一直劇烈的抖動着,我暗道不好。
“這裡是個極兇之地。”我開口道。
觀察了一下地勢,我對着蘇文開口:“有沒有地圖?”
蘇文點點頭,拿出手機查閱着,片刻後,將手機遞到我的面前,是一張中山路的航拍圖。
我眯起眼睛,果然如我所料,中山路是個極兇之地,航拍圖看起來是個蛇的形狀。
西面在蛇尾處,我對着蘇文開口:“快去東邊。”
蘇文有些不明所以:“去東邊做什麼?”
“找頭。”我答着,往東邊走去。
“不行。”我頓下了腳步,看向那邊的五具頭骨。
“又怎麼了?”蘇文不滿的開口。
“打電話給你那些兄弟,把這五個頭顱帶回去,是罪證。”我說到。
蘇文恍然大悟,趕緊拿出手機。
正在這時,我感到一陣地動山搖,腳下的土地劇烈的抖動起來。
蘇文滿臉驚恐:“怎麼了?地震了?”
我眯起眼睛,不像是地震,倒像是中山路自己在動。
我心中一緊,叫到:“不好,這中山路自己有了意識,已經成妖了。”
想必那老闆殺人,就是這條路幻化的妖指使的。
“現在怎麼辦啊?”蘇文漸漸的快要撐不住了。
那些頭骨也有要掉回去的趨勢,我趕緊揮鞭將它們帶到了我的腳下。
我看了一眼女鬼,開口:“對不住了。”
她動了動嘴脣,沒有說話,我點燃了火摺子,五顆人頭很快燒了起來。
五隻鬼站到我的面前,遞出自己的鬼心。
五顆鬼心在我身邊縈繞,我趕緊心頭灼熱,那五隻鬼用口型對着我開口:“謝謝。”
身形漸漸的散去了,地上的人頭也被燒完了。
蘇文大叫着:“全都燒了?這可怎麼辦?局長還要回去備案呢。”
我聳肩:“那些肉都被碾碎了,我燒個頭又能怎麼樣?”
正說着話,地下又劇烈的抖動起來,中間直接開了個大口子,頗有要將我們都吸進去的趨勢。
“怎麼辦怎麼辦?”蘇文哭喪着臉。
“往東跑。”我叫着。
既然航拍圖是蛇行,那麼打七寸,就一定沒錯。
我拼命朝着東邊跑去,地抖的越來越厲害。
蘇文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張非。”
我回頭看去,他身子已經掉下去一半在裂縫了,我趕緊折返去拉他,他只剩一半身子露在外面,雙手死死的拉着我的手。
“張非,你可不能放啊。”蘇文顫抖着聲音開口。
地抖動的越來越厲害,我咬牙開口:“不行,再耗下去,咱們兩個都得死在這,你先撐一會,我去想辦法。”
說着,我放開了手,蘇文發出殺豬般的怒嚎:“張非,你大爺的。”
我對着身後喊到:“你撐一會。”
說完,死命朝着七寸處跑去,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我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東西靈力已經日益強大起來了,剩下的五個頭顱在蛇頭的位置,不把這些頭顱毀掉,那麼它就會越來越強大。
我穩住身形,掙扎着爬起來,繼續向前衝着。
離七寸處堪堪只剩幾步,前方的路突然拔地而起,猶如巨蛇,盤旋着朝我撲來。
我凝神,一鞭子揮在七寸的地方,蛇頭咆哮着,倒在地上,一陣塵埃四起。
事不宜遲,就是現在。
我朝着蛇頭的方向跑去,與西邊不同,這裡溫度很高,我跑了一會,已經滿頭大汗。
可是好像無論我怎麼跑,始終跑不到蛇頭的位置。
是障眼法!
我索性盤地而坐,口中默唸咒語,凝聚內力,燃燒了一張符紙,然後死命跑了出去。
這地靈雖然厲害,卻還未能完全現出身形,所以並不難對付。
符紙緩緩的落在蛇頭的位置,大地抖了幾抖,我勉強站住身形,心中不禁擔憂起蘇文來。
顧不得許多,我朝着蛇頭的位置行進,手中的羅盤停住了,我凝神,蹲下去,用法刀刨起來,挖了大約幾分鐘,法刀發出光澤。
這是找到頭顱了,我趕緊放下法刀,用手拂去表面的泥土,有森森頭骨露了出來。
尚還帶着餘溫,這處已經活了。
我將頭顱收了起來,拎着往回走,還差一個,那麼應該在蛇身中間的位置。
失去了這些祭祀的活人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