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以大紅蓋頭遮面,看起來嬌羞無比,不多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那人身着喜服,不是王炳輝還能是誰。
“老爺?”女子試探的叫了一聲。
王炳輝答應道:“是我。”只是面色陰沉,若不是身着那喜服,只怕是沒人知曉他今日結婚。
牀上的女子似乎有些侷促,往牀裡靠了靠,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王炳輝徑直走上前,有些粗魯的扯開她的蓋頭,蓋頭被扯下來之後,露出底下拿道花容失色的面容。
掀開蓋頭之後,王炳輝便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了,推着那女子變要上牀。
女子有些羞澀:“老爺,合歡酒還沒喝呢。”
王炳輝併爲吭聲,只是手上的動作不停,女人也就半推半就的,被他按到了牀上。
被翻紅浪,一室淤泥。
少白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攥緊了十指,臉上青筋凸起,這是發怒的前兆,若是不讓他控制好自己,只怕人間要下一場大暴雨。
我趕忙上前,好言相勸:“這都是往事了,想來那王炳輝也不知死了多久了,你就消消氣,只當這是場戲來看。”
少白臉上劃過慍怒:“他傷我水族中人,叫我如何能不動怒。”
正在這時,那牀上突然傳來掙扎之聲,緊接着,動靜逐漸平息了,我再看去,發現那女子衣衫不整,躺在牀榻之上,嚥了氣。
竟然是被那王炳輝,活活的掐死的。
王炳輝眼中帶着戾氣,看着牀榻上的人,沒有絲毫畏懼,氣定神閒的穿好衣服走下牀榻,神色帶着厭惡,臨走前,還惡狠狠的朝着牀榻之上吐了口口水。
那牀榻之上,滿是淡藍色的鮮血,空氣中迴響着一道淒厲的聲音:“王炳輝,我要你不得好死!”
王炳輝聞言一愣,隨即臉上劃過怒氣,二話不說,走到牀榻上,一把將已經死去的女子扯了下來。
女子的身體已然乾涸了,鮫人若不是死在水裡,那麼死相便極爲慘烈。
王炳輝叫來那個道士,冷冷道:“我聽說鮫人脂做成的香皂,最是去污,你將她做成香皂,我要用來洗澡。”
道士臉上帶着些難以置信:“老爺,你既然達成心願,也將她殺死了,不如留她個全屍,將她放回海里吧。”
“不行!”王炳輝果斷的拒絕:“我花了幾萬兩黃金,將她從魚市上買了回來,這段時間,好吃的,好喝的供着,結果呢,這賤人臨死前還咒我不得好死,我留她全屍?做夢去吧。”
說罷,一腳踢在女子的身上。
道士看見王炳輝震怒的樣子,也不敢推辭,隨即便從自己的包裹之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少白看見那匕首,臉色一變:“剔龍刀!”
我心中一沉,傳言中,剔龍刀鋒利無比,即便是最堅硬的龍骨,也能輕易削斷。
這道士難不成是要?
正當我在心下遐想之時,那道士已經舉起刀,惡狠狠的砍在鮫人女子的肚子上,淡藍色的血液噴涌而出,不多時,那女子便被攔腰砍斷。
那道士隨即便一手拿着一截身軀,走到了外面,王炳輝居然叫來整個宅子裡的人前來圍觀。
女子身上全.裸,就這麼陳列在衆人面前,到死,他也不留她一個體面。
道士取來一個巨大的擔架,將女子放在上面,隨即取來柴火,在女子身下點燃,熊熊烈火在鮫人身下燃燒着,有油脂緩緩的留了出來,被道士拿着一個木盆接好。
回憶到這戛然而止,我們又回到了房間,少白還是拿着那個瓶子,臉上神情陰晴不定。
我看着那瓶子裡的鮫人脂,面露不忍,鮫人脂萬年不腐,想來那個鮫人女子的油脂定然被做成了很多沐浴露,放在這宅子裡,沿用至今。
wωω▲ тt kдn▲ co 思及此,我不由得有些噁心,轉身去了浴室,又仔仔細細的衝了一遍身子,都快搓破了皮,也沒能將那股子味道去掉,只得穿上衣服走了出來。
再出來之時,少白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些,無爲道長再一旁說道:“太子也不必太過介懷,這鮫人臨死之前的詛咒尤爲靈驗,想來那王炳輝,定然是不得好死的。”
少白點了點頭,隨即拿着那一瓶沐浴露,走到了水龍頭旁邊,打開水,將一整瓶都倒了下去。
“我也不能帶你去大海,如此,也算送你一程。”少白沉聲開口。
我看着他憂傷的神色,嚥了咽口水,將心中想要說出口的話也嚥了下去。
這水,可是要去下水道的,那下水道,可是極髒的地方,又想起之前看過的那部,叫做下水道美人魚的電影,心下不由得更加噁心了。
我轉過身,走向無爲道長的那張牀,想來我這身上的味道還沒有去除,還是不要再去觸少白的黴頭了吧。
我在道長的牀上躺了下來,他們緊隨我之後,也洗了個澡,走了出來。
天色不知不覺的暗了下來,房中沒有電視,無事可做,我們便早早的歇下了。
半夜,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一陣異響吵醒,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驚覺自己身旁的無爲道長不見了,再看向身旁的牀榻,少白仍舊睡得香甜。
動靜是從浴室裡傳來的,我睜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昏暗無比,我按下了燈光的開關,不料居然沒有反應,心中詫異,又反覆試了幾次,還是沒有反應。
隨即作罷,摸黑往裡走去,索性從窗外透過幾絲月光,還能依稀看清一點裡面的樣子。
不遠處似乎有個身影跪在了地上,我心下好奇,摸索着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離得越近,聲響便越大,似乎是個女人在哭,正在我離那身影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她猛的回頭,我看清她的面容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張臉上,滿是鮮血,頭髮披散着,朝着我伸出手,指甲上顏色緋紅,長長的伸了出來,眼看着,便要掐上我的脖子,我趕忙向後退去。
然而肩膀卻碰到一個涼涼的東西,我心中一緊,回過頭去,就看見一張慘白的臉趴在我的肩膀上,嘴角還扯出來一道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