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磊似乎猶豫了一番,笑得古靈精怪:“幫忙當然可以,但是是有償的。”
“有償?”
“你要每天給我提供八個漢堡包,我纔會幫忙。”莫磊偷偷樂着,一臉陰險的模樣。
我被這個小屁孩折騰得無語,現在在討論怎樣救他師兄,可他說得好像是挑午餐一般隨便,話說我這是被他敲竹槓了嗎?
“額……,如果你能幫上你師兄的忙,我可以答應你。”
莫磊開心得快要跳起來,“好,爲了漢堡包,我拼了!”
雖然莫磊答應幫忙,但是我對這小屁孩還是不放心,想先把他帶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商量好對策再出發。
“你這是帶我上哪兒?”直到我把莫磊帶到我家門口,莫磊才瞪着一雙眼睛不悅的問道。
“這是我家啊,你剛下火車,等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好好想想怎麼幫助你的師兄。”
莫磊撅着小嘴,似乎很不滿,“有什麼好休息的,就是一頓飯的功夫我就能把事情解決,幹什麼還要等到明天?”
沒想到這個莫磊這麼牛,自認爲一下子就能解決東方鼎的問題。
雖然這麼說,但莫磊還是在我拿鑰匙開了門之後,進到屋內。
他打量一眼房間,沒有抱怨屋內的簡陋,只問了一句:“我住在哪裡?”
爺爺還沒有回來,我就讓他暫時住在爺爺的房間。
這半大的小夥子,雖然個子蠻高,但還是個小孩子,進到房間沒多久,倒頭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磊就叫醒我,我們兩個一塊趕往方鼎大廈。
“等會兒你把他叫出來,先引開他的注意力,其他的交給我。”莫磊坐在出租車上,叮囑我道。
我不知道這小傢伙葫蘆裡面究竟賣的什麼藥,只能按照他所說的試試看。
到了方鼎大廈,我先進去,告訴莫磊在幾樓,他說等會兒自個會想辦法再進去,叫我先不要打草驚蛇。
我徑直來到東方鼎的面前,看到他正坐在那個白色的房間裡面,一個人正擺弄着什麼。
看見我走進來,他似乎無動於衷,只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視線又重新回到他手中的幾個按鍵當中。
我看到他只是在電腦鍵盤上敲擊了那麼幾下,電腦屏幕上方便出現個人的全身像,而在旁邊是一個奇怪的圖形。東方鼎正忙着把那個圖形按照比例複製投影到人的全身像上。
“你在幹什麼?”我低聲問道。
他也不避諱,很直接的告訴我:“這是個可以移魂的法陣,可將兩個人其中之一的魂給移開。”
我又驚又喜,低頭下意識裡又看一眼屏幕,感覺又不太對,“你爲什麼告訴我這個?”難道他已經有確切的把握要把真正的東方鼎的魂給移出去嗎?
“本來,按照我的意思,讓主人直接把他的魂給移除,直接讓我佔據他的身體就可以了。可是他不肯,還說要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可就算他不幫我,我遲早也可以徹底的佔據這幅身體。”
“你不能如願的!”
“哼,以前我雖然只是一個生魂,也有能力跟他體內的魂抗衡,現在就算主體不幫忙,我也可以成功,這只是個時間的問題。”他的臉輕輕一揚,淡淡的笑着,笑得頗有幾分得意。
我一時氣憤,忍不住反駁他,“你不會成功的,無論你有多強大,但這畢竟不是你的身體,爲什麼你佔據了別人的身體卻沒有一點搶佔別人東西的自覺?你不是殷粟的一部分嗎?爲什麼不直接找殷粟,跟他合二爲一去?”
東方鼎的面上一抽抽,冷笑一聲:“你以爲我不想嗎?你講究什麼物歸原主,而我只知道勝者爲王,適者生存。我也護佑他的身體和靈魂這麼多年,拿回一點東西當回報,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聽這個生魂的意思,他跑到東方鼎的體內,不僅僅只是掠奪他的身體,似乎還曾幫助過東方鼎,難不成關於他們的事情,還有我所不清楚的。
當我還想細問清楚,忽然發現房間裡面突然閃過一個身影,當我還未看清時,那人已經飛快的拿起一個凳子,朝東方鼎的後腦勺上猛擊一下,敲暈過去。
或許是東方鼎體內的那個生魂正專注於手頭上的事情,又忙着跟我說話,一時沒注意,才讓莫磊鑽了一個空子。
他倒在地上,昏睡過去,那一下可真猛,好在沒有流出血。
我有些吃驚的看着莫磊,“你就是這樣救你師兄的?”
莫磊一瞅趴在地上的東方鼎,摸摸後腦勺,壞壞的笑着:“有一回,我見師兄不對勁,還嚷嚷着要下山,就不小心把他敲暈了,後來師兄總算變正常了,可是卻一個月不搭理我,而且還說,以後再也不準用這種方法把他弄醒。”
我差點暈過去,原來這小子就是用這種方法救東方鼎的,這樣搞不腦震盪也會在後腦勺弄出個大包呀,難怪東方鼎不幹!
“你確定等會兒醒來的是真正的他?”
莫磊很認真的點點頭。
我心說,這樣也挺好,要是他再出什麼問題,用椅子一敲他的後腦勺,問題就解除了,方便!
只是這樣一來,不知道會不會給他留下什麼後遺症,我無不有些擔心的看着東方鼎。
我把他扶到牀上,半晌,纔看到東方鼎慢慢醒過來。
他灰黑色的眸子正一瞬未瞬的盯着我,想是在思索着什麼。
“醒了?”
“嗯,醒了。”東方鼎低聲應了一句。
“那你是?”我還帶着幾分猶豫的眼神看向他。
東方鼎從牀上爬起來,眼睛幽幽的看向我,“放心,是我!”
莫磊一聽到東方鼎的聲音,生怕我忘記承諾他的報酬,打着手指說:“八個漢堡包,八個!”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東方鼎揉一揉自己的後腦勺,聲音陰懨懨的說:“這麼多年沒見,你的技術一點也沒有見漲?”
莫磊知道東方鼎這是在說他,也毫不示弱的說:“這麼多年沒見師兄,你還是沒把你的病整好!”
“臭小子,本事沒見漲,嘴皮子倒變利索許多!”東方鼎瞪了他一眼。
“嘿嘿,那當然,近墨者黑嘛!”莫磊沒臉沒皮的應了一句。
我忽然覺得這師兄弟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難怪東方鼎說要是這個師弟是唯一能幫助自己的人。
然後,東方鼎把視線慢慢的轉向我。
他看着我,眼神有一些怪異,我莫名的看着東方鼎,覺得他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樣,卻說不出是爲什麼。
他看着我,又像沒有看着我,眼神裡面帶着許多的憂鬱,這一點也不像以前平常所看到的他。
那個我記憶中的東方鼎,是哪怕痛苦陣陣襲來也不會有任何畏懼,眼睛裡透着精光,永遠向前的人,可是我剛剛明明從他的眼神裡面讀出了他的憂傷。
這個男人,好像傷心了。
忽然我好像是在心底裡面,突然被針深深的刺痛一下,心口抹過一絲悲傷。
“莫磊,你先出去。”東方鼎說了一聲。
莫磊皺一皺眉,像是不情願,卻還是走出了房間。
“依依,你過來!”東方鼎坐在牀上,伸出一隻手,攤出掌心像是想握我的手。
我邁步向他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他卻攔腰把我抱在懷裡,緊緊的摟在懷中,他的臉緊貼着我的側臉,離着很近,我能夠感覺得到他均勻而粗重的呼吸聲,還有那細微的鬍渣,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緊緊抱在一起。
那一刻,我似乎感到時間在一秒凝固,原來這個男人也有這樣溫柔,這樣細膩的時侯。
如果這是一個夢,我寧願永遠也不要醒來。
有一個詞叫做“天荒地老”,而我就像這樣抱着他,一輩子就這樣走下去。
許久,他抱着我,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依依,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