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個晚上,新晉寵妃衛婉失寵了,原因是——善妒。
但這僅僅是表面的原因罷了。
瞭解衛婉的人都知道,這個女孩子並不是善妒,她只是太年輕,不懂得如何婉轉的說話。
比如皇太后,此刻便正着急着不知如何幫衛婉復寵。
“婉婉怎麼會突然失寵了呢?不應該呀!她那樣的容貌,那樣的性子不正是陛下所喜歡的嗎?怎麼會突然失寵呢?”
皇太后百思不得其解。
趙嬤嬤見皇太后這個樣子,心裡也是一陣無奈:“太后,君心難測呀!說不準是衛少使觸了陛下的逆鱗……”
她話音未落,只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是她觸了朕的逆鱗,而是太后!”
兩人回過頭去,只見皇帝站在身前,皇太后纔要訓斥宮人不通傳便被皇帝攔住:“太后不必怪下人,朕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皇太后只好不情不願地湊過來給皇帝謁了個禮。
“陛下萬歲萬福,長樂無極!”
皇帝竟也不叫免,而是自顧自地坐到了一旁去,才道:“太后不必多禮。”
他如此疏離,皇太后已經能猜到他今日的來意了,因而也不說話,只是小意思量着對策。
皇帝道:“太后是朕的生母,對朕的脾氣應該是瞭如指掌,怎麼會犯了這樣的錯!”
他是生氣,但還不至於和自己的母親動怒,皇太后也看得出來,因而道:“哀家只是想給陛下身邊找一個可心的人。”
“朕不需要!”皇帝毫不留情:“如今朕的身邊有幼萱,什麼時候等她老了,母后再動這個心思吧。”
他拒絕的很直截了當,皇太后順了順氣,趙嬤嬤連忙道:“陛下,太后娘娘也是爲了您好,如今尹夫人有孕在身,您總不能夜夜陪着她,如此於皇嗣無益呀!”
皇帝拂袖,碰到了茶杯,“砰”的一聲整個殿內都安靜了下來。
“就算她有孕,朕也願意日日陪着她,就像昔年皇后有孕,朕也是整日守着她。”
他竟然
將幼萱與皇后比肩,難不成是有廢后的打算?
皇太后的心一驚,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如今葉懷瑾已是太子,若要廢后,豈非是要朝野動亂,給予敵國可乘之機嗎?皇帝即便不是個明君,也不會坐這樣蠢的事情。
“哀家知錯。”
皇太后連連灌了兩口香茗進去。
皇帝道:“朕奉勸太后一句,長翊的身子不好,太后不要常去她宮裡走動,若是出了什麼事兒,總是要太后擔着的。”
皇太后的手微微一顫,香茗倒了出來,她卻渾然不覺,只道:“哀家近來身子也不太好,已經不大愛出去走動了,她若不來,哀家自然不會往那‘偏門子’走去。”
皇帝頷首,最後還是關切道:“您的身子也該教太醫令好好瞧瞧了,三天兩頭就不舒服,雖說都是小病小痛,可是痛起來也不舒服不是。”
“陛下說得極是,只可惜這宮中的太醫令實在是不中用。”
皇帝道:“等長翊生產後,再教她來瞧瞧吧。”
今年的天氣似乎多有變化,前兩日還是秋霜遍野,冷得穿上了大氅,可今日又豔陽高照,一片晴空。
朝陽求了王妃好些日子,終於可以出宮一趟了,不過還是帶上了荊四娘保護自己。
朝陽不喜歡有人跟着自己,與荊四娘也不熟悉,故而心裡不是很願意與荊四娘一處走。
而荊四娘自然也不喜歡朝陽,若不是礙着她是桑梓的妹妹,荊四娘都懶得理她,這樣大的小姐脾氣,可真討人厭!
“我要那個,你去給我買!”
朝陽塞了一錠金子給荊四娘,指着天上的紙鳶道:“給你一刻鐘,幫我買過來。”
荊四娘最瞧不起她那頤指氣使的模樣,又見她想買的是天上飛的紙鳶,便更不願意了。
“誰曉得這附近有沒有賣的,我懶得去給你找。”說着便將金子塞回了朝陽的手中。
朝陽給她氣得直跺腳:“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就算是在城西纔有賣,你也得給我買回來!”
她們
如今正在城東,與城西正是兩個相反的方向,就衝她那個臭脾氣,哪怕近在咫尺,荊四娘都不會去給她買,更不要說是城西了。
“要去你去,我又沒有義務幫你買東西,桑梓只是叫我看着你而已。”
朝陽見她這樣不知好歹,因道:“你怎麼稱呼我姐姐的名字?”想了想又道:“不對,她不叫這個,”又想了想,好不容易纔抓住了重點:“你應該叫她太子妃或者娘娘,你怎的……”
“你少來!我跟她認識的時候,你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荊四娘這樣的真性情,桑梓是喜歡的不得了,可是朝陽卻厭惡至極,她道:“你敢這樣與我說話,你信不信我回去之後告訴父王,讓父王把你……”
她話未說完,荊四娘突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笑道:“喲!成了大花臉了!”
她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卻不知荊四娘從哪裡弄來的顏料竟然抹在她臉上了,她更是覺得氣惱了,擡起手便要打人,可正在這是,一隻極漂亮的紙鳶出現在她的面前。
“呀!”朝陽連忙縮回了手,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紙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很快,紙鳶的主人便出現了。
居然是葉懷德!
“朝陽,你是不是想買紙鳶?”
他的出現明顯嚇到了兩個人。
朝陽緩緩地點頭,葉懷德便將紙鳶放到了她的手裡:“正好我買了,送給你吧。”
朝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紙鳶,含羞笑道:“大皇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懷德道:“正好出來辦點事兒,見紙鳶漂亮便買了一個打算送給言兒玩的,既然你也喜歡,便先送給你好了。”
朝陽似有些不敢相信:“真的送給我嗎?”
“那還能有假嗎?”
葉懷德笑着,公子溫如玉,這詞兒用來形容他大約是最合適不過的。
朝陽含羞道:“多謝大皇兄。”
荊四娘看着這兩人,心裡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看這樣子,似乎是要出事兒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