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知道小柳兒不可能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如果沈立容真的知道了小柳兒用罌粟毒害她,小柳兒的性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慕容夕本想跟着小柳兒前去,但是她現在的身份也救不下小柳兒,在這京城裡,能爲着小柳兒說上話的,也只有他了。
她看着小柳兒被帶走,雪瑤在旁道:“夫人,你倒是快想辦法,救救我家主子啊。”
慕容夕安慰道:“你彆着急,你先跟着你家主子去,到時候我來找你。”
雪瑤看了看她,只好點點頭,跟着小柳兒走去了沈立容的宮中。
慕容夕迅速走出宮,對着馬車伕道:“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快速到駙馬府。”
馬伕一點也不含糊:“好,您坐好了咧。”
馬伕架着馬車火速前去,儘管慕容夕在裡面搖晃不已,但是爲了救小柳兒,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
慕容夕下了馬車,看着這個熟悉的駙馬府,她微微一愣,走了進去,門外的守衛攔住她:“你是何人?”
慕容夕對着他們道:“你們速速去通報駙馬,沈彥之,就說童生婉,有要事求見。”
那幾個守衛聽着是攝政王的王妃,也不敢讓慕容夕在外面久站,對着她道:“王妃請。”
他們一邊邀着慕容夕進去,一邊去去通報沈彥之。
等到慕容夕落座之後,沈彥就迅速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對着她的到來,沈彥之顯得驚疑又高興,他看着慕容夕道:“你怎麼想起來我這了。”
如若是往日,慕容夕或者會選擇寒暄一番,但是現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她就選擇直奔主題了。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沈彥之知道慕容夕不輕易求人,如果求了,就是連她都棘手的事了。
“你儘管說。”
慕容夕給他簡單說了說小柳兒的事,她現在的猜測是沈立容很可能已經發現了罌粟花,不然不會讓人直接抓走小柳兒。
沈彥之望着她苦笑:“你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你可知道謀害太后是何等罪過,而且現在的人證物證俱在,你要我怎麼幫她翻身?”
最主要的是,無論怎麼說,沈立容是他的表姑母,他幫着殺害自己表姑母的人洗刷罪名,這一點有點說不過去吧。
慕容夕看着他道:“我知道,如果不難,我也不會找你,而且現在能隨時入宮,又能幫我的只有你了。”
沈彥之看着慕容夕焦急的神態,知道她是真的很擔心小柳兒,這種焦急,他在她的臉上很難看到。
“她手你什麼人,你這麼關心她。”
慕容夕抿了抿脣,想了想道:“原本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個不相欠,可是現在,我與她有了很深的交集,她是因爲我才走到的這一步,我不能眼看着她不管。”
沈彥之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救她的,走吧。”
眼見着沈彥之回答的這麼爽快,慕容夕還有些不習慣,她跟在沈彥之的後面走了出去,早到府門外時,沈言之轉身對着她道:“你現在的身份就不要跟着我一起去了,不然會引起太后娘娘的懷疑,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住柳才人的。”
“好。”慕容夕相信沈彥之,也就停住了腳步,看到沈言之的馬車遠去之後,她纔對着馬伕說:“跟着他們,我們去宮門口等着。”
慕容夕和沈彥之都沒看到在他們的身後,軒轅玉露出了半張臉。
自從慕容夕和沈彥之從駙馬府出來的時候去她就遠遠的看到了,她故意將馬車停在旁邊,看着他們要做什麼。
可是她在沈彥之的眼裡看到了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溫柔,而她在那一刻,甚至覺得站在沈彥之面前的就是慕容夕,除了那個人以外,還有誰能夠勾得起沈彥之這樣的眼神。
軒轅玉心中不由得懷疑,這童生婉到底是慕容夕,還是,真的只是太像了。
……
小柳兒被押解在宮內,她極力裝得淡然,還反問着沈立容,到底有何事,沈立容將那水煙扔在了她的面前,對着她冷冷道:“這是你給哀家配的水煙,裡面的罌粟花你怎麼解釋?”
小柳兒裝着無辜:“什麼罌粟花?”
圭寅指着水煙道:“才人何必裝着不懂,這罌粟花的產地,就是才人的家鄉,要是才人都不知道,還有誰會知道。”
小柳兒擡起頭看了圭寅一眼:“我確實不知道什麼罌粟花,我的所有藥材都給太醫檢驗了的,爲何現在說有着這些問題。”
圭寅一語戳穿了她:“這罌粟花難得,所以少有人識,想必才人也是用這點,纔敢將此物呈給太后。”
小柳兒還想辯駁,沈立容確是一揮袖:“既然你膽敢謀害哀家,哀家自然也不會讓你好過,來人啊。”
“娘娘,駙馬來了。”
沈立容聽着一皺眉,剛剛軒轅玉纔來過,好不容易走了,怎麼現在沈彥之又來了。
“讓他進來吧。”
最近軒轅玉的哭鬧,連帶着沈立容對沈彥之也有些不滿。
沈彥之一進來,先給沈立容行了禮,而後看着小柳兒跪在地上,不禁問了起來。
沈立容將來龍去脈說給了沈彥之聽,沈彥之撿起那個水煙看了看,隨後笑道:“這罌粟花,好像還有安神的作用吧。”
小柳兒眼眸一轉,看了沈彥之一眼,她不知道沈彥之爲何要幫她,而圭寅也奇異的看了沈彥之一眼,對上他的雙眼之後,他立即轉變了說辭道:“是,這罌粟花,用的適量,是有安神的作用。”
他是沈彥之一手提拔進宮的,當然是沈彥之說什麼,他就說什麼。
沈立容驚疑道:“真的?”
沈彥之笑笑,問着小柳兒道:“柳才人的水煙是怎麼配置的。”
小柳兒跟着他的話走,答道:“這是我們那裡的一個配方,所有的藥材都是按照上面的一一配對,這個罌粟花,我們那裡也常用。”
“這就是了。”沈彥之打開水煙,看了看裡面的藥材,對着沈立容回覆道:“柳才人的用量是沒問題的,只是如果不小心多用,纔會有害。”
沈立容沒想到繞了一大圈,小柳兒竟然是無罪的,她咳了咳,對着小柳兒道:“看來是哀家誤會你了。”
小柳兒攬下罪責:“是嬪妾的不對,沒有向太后說明情況。”
沈立容看了看水煙,對着她道:“你並非是醫者,以後罌粟花就不要加進去了。”
畢竟這是個危險的東西,如果小柳兒真的想要害她,只要加重劑量就行了,這對沈立容來說是絕對不能夠容忍的。
“是。”
此次雖然保住了命,但是罌粟花被發現,這也給小柳兒一個警醒,以後還是要萬分小心才行。
“行了,行了,都退下吧,哀家累了。”
整了這麼一出,讓沈立容覺得頭疼,沈彥之三人退了出去,圭寅對着沈彥之拜別,沈言之朝他頷首。
小柳兒帶着雪瑤在旁邊等候,看着沈彥之過來,她忙喊道:“駙馬請留步。”
沈彥之停住腳步,看向她,小柳兒讓雪瑤先去旁邊迴避,她對着沈彥之道:“今日多謝駙馬相助。”
沈彥之笑笑:“救你的不是我,是有人求我相助。”
小柳兒心思轉了轉,猜測到道:“可是一位姑娘?”
沈彥之點點頭:“就是你心中想着的那個姑娘,只是在此就不要指名道姓了,宮裡人多口雜,被別人聽見,會給她帶去麻煩。”
小柳兒笑着點頭,對着沈彥之道:“希望駙馬給那個姑娘帶句話,說她對小柳兒的恩情,小柳兒永生難忘。”
“好。”
小柳兒對着沈彥之拜別,沈彥之看着她的背影,轉身走了出去。
他沒想到慕容夕居然就等在宮外,她的神態焦灼車那時舒玉心進入宮時,她在外面等待的模樣一樣,但是好在這次他沒有讓她失望。
沈言之走過去對着她道:“你放心,柳才人現在已經平安回宮了。”
慕容夕舒了一口氣,她就怕沈立容會爲難小柳兒,但是看來沈彥之去了很及時。
她對着沈彥之道:“今日的事,多謝你了。”
沈彥之擺擺手:“柳才人已經向我道過謝了,你不用再謝了。”
慕容夕一笑:“我謝的是你的仗義,她謝的是你的恩義,兩者是不同的。”
沈彥之無奈的笑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巧舌如簧。”
慕容夕已經有點記不起以前的自己了,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很多事情都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慕容夕看着沈彥之道:“你快回駙馬府吧,我聽小柳兒說,公主三天兩頭都找沈立容哭訴你當然無情,你到底是她的丈夫,她又是小孩兒心性,你就算真的無情,也不要讓她這般的難過。”
沈彥之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慕容夕覺得氣氛有些冷然,就對着沈彥之拜別,沈彥之搶先問道:“你和軒轅琛……”
他說到一半又不說了,慕容夕疑惑的看着他,沈彥之搖了搖頭:“沒事了,你快回去吧,最近春寒料峭,你要多加衣服,保重身體。”
“好,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