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打算回喬家了嗎?”
寧離看着蘇幼清,蘇幼清對着他笑笑:“我已經決定好了,而且今日就要坐船去其他的地方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告辭。”
蘇幼清對着寧離施上一禮,離開了茶樓,寧離想要挽留住她的手停留在空中,他想讓蘇幼清停下,可是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菀葉小心翼翼的扶着蘇幼清上了船,她對着蘇幼清道:“小姐,依着你現在的情況,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嗎?”
蘇幼清摸上自己的肚子:“我不想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也不想讓他因此來娶我。”
“可是這個孩子才一個月大,我們倆人鮮少出府,怎麼養得活這個孩子。”
蘇幼清抓緊了衣角,抿抿脣道:“只要這個孩子能夠平安降臨,有我的一口,就不會少了她的,或許以後的日子很艱難,但總比我和寧離明明不是兩情相悅,卻在一起的互相折磨的好。”
蘇幼清有着自己的驕傲,她不想擺尾乞憐的去求喬家收留她,也就更不會讓寧離娶她給她一個安生之所,就算她的以後是漂泊無依,猶如浮萍,但只要她活的自在,苦一點,又有什麼所謂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寧離站在原地佇立了良久,終於忍不住跑出去,想要在碼頭上追上她,期間還撞上了一個帶着帷帽的女子,他賠了不是後,隨即就趕往碼頭,卻沒想到船早就開遠。
而那被撞之後還不發一言的女子,只是壓下了帷帽,走上了茶樓。
“伶渠拜見王爺。”宇文芙笙進了房間關上門之後,就朝着軒轅琛施禮。
“起來吧。”
宇文芙笙應聲而起,軒轅琛問道:“路上沒被人跟蹤吧。”
宇文芙笙取下帷帽搖了搖頭:“巫祝不知道爲何派了兩人來監視我的府邸,不過好在我安排了另一個假冒我的人去了另一個地方,而他們並沒有上前跟蹤。所以我推測,他們應該也不是來監視我的。”
“嗯,他們監視的,是你府上的黑魚草。”
宇文芙笙不解的問道:“這黑魚草雖然稀罕,但是對於大多數的人並沒有什麼用處,巫祝派他們來是爲何?”
軒轅琛看了一眼宇文芙笙:“許久未見你,你的觀察力不如以前了。”
宇文芙笙一驚,開始專心思索着眼前是有什麼她沒發現的。當她緩過神來看到軒轅琛坐的是輪椅,而並非普通的椅子,又想起黑魚草的功效,整個人恍若受了巨大打擊一般,對着軒轅琛道:“王爺,你的腿怎麼了?”
“此時說來話長,今日不談這些,我讓你冒險出來,是爲了把這個東西給你。”
軒轅琛將小冊子送入宇文芙笙之手,宇文芙笙哪有心思看這個,只是對這他道:“王爺此次來大越是不是就是爲了來找黑魚草。索性我上前月已經得了那黑魚草,我回去就給王爺送來。”
軒轅琛皺了皺眉:“黑魚草只是一部分,倒是不用着急,我屬意的是大越皇宮中的那棵,你的這株被巫祝盯的太緊,如果你給我送來,你和傅祁晏都會有暴露的危險。”
宇文芙笙知道自己如果給了軒轅琛,巫祝將會立即懷疑在自己的頭上,她和傅祁晏這麼久的潛伏,很有可能就會敗破。可是她也知道大越的皇宮戒備有多森嚴,軒轅琛跟本不可能闖進去拿走。
她明白的,軒轅琛當然也明白。他對着宇文芙笙道:“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這個小冊子交給傅祁晏。讓他把這個冊子的用處發揮到最大。”
“可是王爺,你的腿……”
左炙在一旁勸道:“伶渠,好了,這些事情王爺自有主張,你只需要按照王爺的吩咐去做就行了。而且現在王爺的身邊有着慕容姑娘的照顧,哪裡需要你來抄這份心。”
宇文芙笙笑起來,她想起了當日在花園裡和慕容夕交手的場景,對這個軒轅琛道:“我那日可是見過王爺的心上人,長的果真是標緻,而且人也極其聰慧,我本來看着她來了大越,想試探一番王爺是否也來了,結果差點被她試探出身份來。”
軒轅琛這時眼裡才帶了笑意:“她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了。”
宇文芙笙咂舌:“是王爺告訴她的?”
她有點驚訝,她的身份世上知道的除了傅祁晏,就是軒轅琛和左炙了。她沒想到軒轅琛這般信任慕容夕,盡然將她的身份直接告訴了她。
軒轅琛淡淡道:“她沒什麼不值得信任的。”
宇文芙笙打趣道:“我記得我初走時,王爺和那姑娘還沒有如此的情意真切,但現在看來……”
“你和傅祁晏也一樣。”
軒轅琛一句話就把宇文芙笙的話給堵了回去,宇文芙笙暗自將臉憋成了豬肝色,小聲道:“我和傅祁晏可什麼都沒有。”
軒轅琛笑看着她:“這是好事,唯有夫妻同心,才能其利斷金。”
宇文芙笙臉上閃過一絲的羞意,對着軒轅琛道:“如果王爺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宇文芙笙轉身就走了出去,但是沒走到多遠,她就發現身後有人在跟蹤她。
她停下身來,來到一個打鼓的攤位前,通過銅鼓的映射向後面看去,只見着一個穿黑衣的女子,模糊的模樣,好像是,巫祝。
宇文芙笙心裡已經,她不知道爲什麼巫祝會跟來,她只能帶着她不停的饒圈子,來迷惑巫祝。
可是巫若急切的想知道她的模樣,在宇文芙笙把她往無人的巷道里面帶着時,便是開始出手攻擊宇文芙笙。
她一直伸手妄圖摘下宇文芙笙的帷帽,宇文芙笙穿着裙裝不方便行動,只能不停的躲開。
巫若的武功不算很高,宇文芙笙不至於輸,但是也贏不了,倆人一直僵持着,誰也不是誰的對手,直到後面竄出來一人蒙着面來幫宇文芙笙。
這下便是巫若吃力了,可是她的目的也不是想要擒拿二人,而是想着將那神秘女子的帷帽給摘下來。
宇文芙笙認出來幫她的人是左炙,和左炙配合的是相當默契,倆人左右夾擊,對付巫若,直讓巫若手忙腳亂。
但是巫祝一族能在大越佇立多年,也不僅僅是憑着自己的功夫。
巫若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暗藏在手中,等到左炙上前攻擊她的時候,她的手中不知道噴出什麼液體,濺在了左炙的眼睛裡,左炙頓時被,迷了眼,被巫若打倒在地。
宇文芙笙眉心一皺,剛想去攻擊巫若,卻看到一個弩箭射來,正中巫若的背部。那箭穿透了巫若的身體,巫若吃痛一身,倒在地上。
宇文芙笙看了看對面坐着的一個人,立即扶起左炙逃出了暗巷。
“王爺,左炙的眼睛受傷了。”
軒轅琛點點頭:“我帶他回去,你換身衣服再回公主府。”
“好。”
宇文芙笙趕緊撤退,軒轅琛看了一眼倒在暗巷中的巫若,讓左炙推着他回到宅院。
左炙雖然暫時看不見了,可是有着軒轅琛指路,一路倒是平安無恙。
慕容夕從左炙的眼瞼上刮出了一小部分白色的乳汁,她聞了聞道:“是綠玉樹的汁液,這種樹的枝幹有着劇毒,入眼之後,會導致暫時的失明,我先拿清水給你擦擦。”
左炙點點頭,他當時的反應很快,一看到毒液,就立即閉上了眼,所以並沒有多少的毒素進入眼裡。慕容夕打來清水給他擦的時候,他剛感覺到水的冰涼,就被一個更冷的眼光掃視了。
他就算看不見也知道是誰的啊,他默默的拿過帕子道:“慕容姑娘,不用麻煩了,我自來就好。”
慕容夕笑笑:“你現在什麼都看不見,自己能行嗎?”
軒轅琛在一旁淡淡道:“他受過訓練,找到水盆子自己擦沒問題。”
軒轅琛剛說完,左炙就因爲看不見打翻了水盆,空氣中充滿了一絲尷尬的寂靜。
左炙連忙道:“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夕無奈的笑着:“還是我來吧。”
軒轅琛奪過她手中的帕子:“不用了,我來就好。”
軒轅琛扶起水盆,將帕子塞進了左炙的手裡:“自己擦。”
左炙接過,自己默默擦了起來。
慕容夕見着道:“那我去給他打藥,他這眼睛估計要小半月才能好。”
軒轅琛點頭,左炙在一旁問道:“王爺,你今日射弩箭之時,是殺了那個巫祝嗎?”
“她應該不會死,我射的並不要害。她對我們還有用。”
巫若的手裡還掌握着九州神機圖的一部分,如果她死了,下一任的巫祝會不會接手這個神機圖還是一個未知數。今日若不是情況緊急,他也不會背後放箭,但是軒轅琛轉念一想,巫祝的眼線遍佈大街小巷,找到她的速度,應該不會慢。
巫若確實是在軒轅琛走後不久,就被她的手下發現帶回了府裡,她雖然沒有被射中要害,但是傷口流血不止,她失血過多而昏迷,在牀上躺了許久。
可她沒到的是,就是這十幾天的時間,神都就出現了一個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