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亡靈的身上爆發出的力量尚在其次,只是一照面便使得三個野蠻人戰士倒地死亡,這場景讓所有人都短暫的失神了一下,並且最後一錘砸爛那個野蠻人頭顱的同時,衆人心中產生的感覺就像浪潮一頭撞在了堅固的礁石上,來勢洶洶卻陡然間暴散碎裂。後續一名在慣性驅使下衝上來的野蠻人見到同伴的下場不由心生慌亂,揮出去的武器頓時失去了來時的那股氣勢,手臂僅僅是完成了一個僵硬的動作,隨後他就看見一隻兇相畢露的釘錘離自己越來越近,頭腦傳來從身體內部發出的痛苦呻吟,眼前熟悉的世界陡然翻覆倒轉,整個人離地拋飛,肢體在空中發出一連串骨骼碎裂的響動,最後以一種極爲扭曲怪異的姿態摔落在地。
\\\\\\出人意料的強大反擊使得一時沒有人敢於上前,瘦小亡靈的身周圍更多出來了一片空地,情形詭異之極。終於,有人大喝一聲道:“不用慌,他只是一個人!”隨後這個人便衝了上去,他穩健有力的步伐和鎮定的聲音一下感染了身後的人,野蠻人身體裡悍勇的血液終於沸騰了,彷彿從胸腔裡死命擠出吼叫聲此起彼伏,滔滔的威勢似乎要把對面那個矮小的身影淹沒吞噬,但是隨之而來的一聲更爲巨大的吼叫卻把他們的聲音全部壓了下去,似乎瘦小亡靈不單是要在武力上擊垮對手,更要在聲音上蓋過他們,可隨即明眼人便發現事情並非是那麼簡單的,隨着那一聲暴喝發出,靠近他四五米內的人被震得一陣眩暈。
^^頭腦裡嗡嗡作響,好像有無數魔蠅在不停飛舞。接下來的一幕讓圍觀者徹底領教這瘦弱矮小的傢伙地實力,他就如同一隻兇暴的魔獸,釘錘和鋸齒刀在手裡興奮地揮舞着,靠近他的人就像案板上的肉上被切碎,被砸爛,再踩在腳底被一路碾壓過去。身後留下了一地破破爛爛的血肉在極短的時間內,衝上來的所有野蠻人僱傭兵全都躺倒在了地上。而亡靈侍從們默默站立在原地,如果不是那濃稠地鮮血有些已凝結在腳下的草葉上,簡直使人覺得剛纔的那場屠戮與他們毫無關係,並且從表面上看起來也不見絲毫疲累氣喘。
事實上他們也不懂得什麼是疲勞,這情形在騎士團成員的眼裡看起來倒顯得更爲高深莫測,儘管神情凝如岩石。但是心神上說沒有波動那是不可能的。瘦小亡靈地個性與他的同伴們大不相同。\\\\\\他雙手拿着兩把巨大凶暴的武器揮舞了幾下,衝着對面地某個看不順眼地騎士怪叫了幾聲,一副囂張之極的模樣,那名騎士的面頰抽搐了一下,爲什麼偏偏是我?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是騎士團的紀律和理性的雙重的束縛讓他生生壓住了衝上前的念頭,手僵硬地按在劍柄上一動不動。
直到這個時候羅瀾還未感覺到心靈中產生什麼特殊聯繫,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他很快將疑惑放下,淡然一笑道:“耐託蒙德團長好像並不把下屬地性命放在眼裡。”耐託蒙德神色不變,渾不在意道:“野蠻人註定是要從這個世界上消亡的種族,區別只是早晚罷了,能死在您的手裡也算是他們的榮幸。^^羅瀾微一皺眉,他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了一絲絃外之音,好像這些野蠻人好像是對方故意送上來給他殺得。雖然這想法似乎很不符合情理。但是依照眼下的情形看來對方絕對不會做沒有意義的舉動,任何不可能地事情都有機會變成可能。
那麼這目地究竟是什麼呢?但是耐託蒙德顯然不希望給他考慮的時間,冷靜地揮了揮手,一支二十人地隊伍頓時穿出隊列,這一次人數雖然比上次少了許多,但是走在最前面的都是表情冷肅的人類聖騎士,無論是身上的裝備還是武器都不是野蠻人那種散兵遊勇可以比擬的,他們並不是一擁而上,而是保持着固有的陣型,緩慢且有耐心的向前推動,步伐也帶有某種節奏,周圍陡然安靜了,地面上一時只剩下鋼靴整齊踩踏的聲音,在亡靈侍從們看來,此時過來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堵牆,一堵堅固厚實的牆!耐託蒙德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戰鬥,手中的絲質手套已被脫下一隻,神態悠閒地在馬脖上輕輕拍打着,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羅瀾知道,雖然亡靈侍從們剛纔表現出來的狂野和戰鬥力的確能震懾一般的戰士,但是在有着豐富經驗和嚴格訓練的人看來,卻已經將他們所展露出來的特點以及優勢劣勢一覽無遺,這一番出手,必然極有針對性,再不會像先前那樣盲目混亂^^看起來他像是已經處在了下風。但是他並不着急,甚至嘴角還微含冷笑,對方的底牌顯然還沒有掀開,顯是尋覓合適的機會,然而自己又何嘗不是?亡靈侍從的潛力從來沒有被完全的激發出來,正好藉着這個機會磨練一下。
****他的目光轉向那個瘦小亡靈,究竟能否再出現這樣的驚喜呢?眼中注意的對方此時發出一聲興奮的低吼,一馬當先衝上前,手中釘錘已經高高舉起,呼的一聲帶起無數的草葉,衝着一個聖騎士當頭砸落,那名聖騎士不慌不忙舉起手中的盾牌向上格擋,淡淡的微光從上面散發出來,顯然開啓了防禦魔法,但是料想中的激烈撞擊並未發生,兩把武器的接觸只是如輕柔的微風拂過樹葉,發出一聲並不很響的接觸聲。聖騎士本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準備迎接這次重擊,但是盾牌上卻並沒有接到什麼力量,那空落落的感覺讓他心中難受之極,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傾,頓時失去了平衡!瘦小亡靈嘿嘿一笑,另一隻手的鋸齒刀“嘶”的一聲往眼前的獵物橫掃過來。
**那名聖騎士懊惱異常,這並不能怪他失策,由於剛纔對方的粗野殘暴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從而導致了他的判斷失誤,不過這不是不能挽回的錯誤,他敢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儀仗,就在那把鋸齒刀堪堪臨近的時候,另一面盾牌卻斜刺裡伸了出來擋在前方。**鋸齒刀“鏘”的一聲將盾牌砸得向內凹陷,又餘勢不衰得往下拖拉,嵌入其中的鋸齒與金屬盾面頓時產生了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並夾帶着一連串四散飛濺的火星。出手阻擋的是那名聖騎士旁邊的同伴,硬生生受到了這股蠻力的衝擊,他的膝蓋向下一彎,但是並沒有後退,因爲他的身後的同伴用盾牌頂住了後腰。
瘦小亡靈怪叫一聲,他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不單單是手上傳來的反震力,而是同一時間,四周起碼有三把斬劍向他揮砍過來,這一幕同樣發生在其他幾個亡靈侍從身上,他們明明已經將敵人打至毫無還手的地步,可是卻被從不同方向來的攻擊逼退。他們突然意識到,眼前面對的不再是零散的野蠻人,而是一支互相配合密切,進退有據的小隊!耐託蒙德嘲弄似的一笑,這些聖騎士在自己手底培養了十幾年,每個人都是精挑細選,經受過嚴格訓練,他們被灌輸的意識並非是單獨作戰,而是團體合作,雖然同爲聖騎士,但是他們遠遠無法與中部大陸上的聖騎士相比,等級更是低得可憐,可是現在通過互相配合的方法卻能使得他們的實力暴增一倍以上,再加上人人掌握着一些簡單的輔助神術,在人數越多的情形下,則效果越大。
耐託蒙德突然很想看看在所有安排好的計劃中對方究竟能堅持到哪一步。他擡起頭,往高坡上的羅瀾望去,哼!等你的下屬都陣亡之後,你一個人即便實力再強,還能同時對抗這裡所有的騎士麼?此時,一股耀眼的光線進入眼中,耐託蒙德發現一輪晚沉的夕陽正沒入地平線,而高坡之上,羅瀾的身影便立在這血色光芒的正中,臉頰身體只剩下了漆黑的暗影,飄揚的袍服仿若魔鬼的氣息,心中頓時涌現一股驚悸。耐託蒙德拍打馬脖的手立刻不動了,隨後一拎繮繩往後退了幾步,看了眼周圍靠過來的幾名聖騎士,這才放下懸起的心,卻沒發現額頭已滲出了幾滴汗珠,顯然只是單純面對羅瀾的注視他也不是沒有壓力,可是還未等他來得及擦拭,伸出的手卻一下僵住了,因爲此時,場上的局勢又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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