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波拉王國位於北方第一強國伊士頓帝國的西南邊境上。位於四面環山的豐收盆地之,整個國度不過百萬人口,但是其地位卻非常特殊。
第二次大陸戰爭之後,各族成功擊退了深淵生物的入侵,神裔在付出慘重的代價之後得到了深淵之角,並將其供奉在這裡,數千年來,這裡即是榮耀之地,讚美詩和史詩常常在星空之下回蕩。
然而羅瀾並不想把自己的行程目標過早暴lou出來,所以他的第一站,是拜訪法師會控制的心領屬,威涅爾斯大平原。
在行走了兩個星期之後,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隊伍出現在了寬廣平原邊境一條奔騰的河流前,隔着蘊含着古典風味的石橋,可以望見對面是一片青綠色的草地,隱約可見一座青灰色的城堡身影,此時天上飄起了細雨,清新的溼氣帶着些許冷意進入胸腔,讓人精神爲之一振。
“報告大人,前面是一個小男爵的領地,”前方去探路的侍衛迴轉過來。向羅瀾恭敬的稟告,“不過現在城堡被一支衛隊佔據了,好像是也是過路的貴族,沒有可供我們休息的地方了。”
羅瀾這幾日閒馬車氣悶,換了匹馬騎乘,問道:“走過這個小鎮,還有其他地方麼?”
侍衛一臉尷尬,僵在了那裡,這裡是法師會的領地,每個領主土地上都有法師塔的存在,以鷹眼術查看入境的可疑者,所以所有的道路據點要塞對其他勢力來說都是一團迷霧,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裡,無法做出回答。
在羅瀾一旁的安格斯蓋爾ha話道:“我以前來過這裡好幾次,以隊伍的速度,到最近的城市也要個沙漏時,那時候早就入夜了,不妥當。”他想了想,看向羅瀾,道:“我們可以派一名使者表明我們的身份,然後給這些貴族一些錢,讓他們讓出城堡的居地,您看這樣怎麼樣?大人?”
本來這支隊伍是可以在野外結營,只是踏入了某位貴族的領地後,如果由於另一個貴族的原因而沒有受到招待,那一定要有一番禮儀上的來往不可缺少,否則未免有損教廷使者的尊嚴。
亞爾佛列得想了想。走出隊列向羅瀾鞠了一躬,“大人,我去一次吧。”等到羅瀾同意後,他拉過一匹馬,兩名侍從舉着一名教區旗幟向城堡馳去。
望着亞爾佛列得遠去的背影沒入石橋背後,鮑里斯不滿的冷哼了一聲,道:“在教區哪裡會用這種事情,任何貴族都會主動給予我們最高等的接待。”
羅瀾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轉過頭對着安格斯蓋爾說道:“安格斯蓋爾修士長,您似乎和法師會也有很多聯繫吧?”
安格斯蓋爾當然知道羅瀾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lou出一絲苦笑,嘆了一聲,道:“十二位修士長,只有兩個席位是從普通的貴族領主選出的,我佔據了其的一個席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只有結交強援,對於強大的勢力我是無法抗拒和拒絕的,我不怕告訴您,哪怕是黑暗議會……”
說到這裡的時候。羅瀾一揮手,阻斷了他的話頭,道:“這個問題我們暫且不談,我也知道部大陸其實很多領主都和黑暗國度的人暗有貿易往來,好幾個大國的王公貴族都有這種‘小動作’,這並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我們也無法改變,您不屬於三大勢力任何一方,摻雜在其也不奇怪。”
“感謝您的寬容。”安格斯蓋爾鬆了一口氣,他臉上lou出了幾分嚴肅,沉聲道:“出於我的立場,我雖然選擇站在你的身邊,但是不會明確的出言支持,因爲我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身後還有龐大的家族,這點請您諒解,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關鍵時刻,我也是敢於投下籌碼的。”
羅瀾點點頭,笑着說道:“那麼,我們拭目以待吧。”
這個時候,似乎亞爾佛列得趕了回來,他臉色陰沉,一到羅瀾面前便下馬半跪了下來,道:“大人,屬下有辱使命。在我們表lou身份之後,他們非但不肯讓開,還出言譏諷我們,”他臉上有激動的神色一晃而過。似乎在壓抑下心的憤怒,道:“大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請您示下。”
“什麼?”兩旁的牧師和聖堂劍士紛紛變色,羣情洶涌,這些神職者在教區內高人一等,早已適應了受人恭維和敬仰,哪裡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噤聲!”羅瀾大喝了一聲,場面這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他重新望向亞爾佛列得,沉聲道:“你向他們說明了我們的身份了麼?他們又是如何回答你的?”
亞爾佛列得憤然道:“是的,我向他們鄭重說明這裡是教廷特使,蘭蒂斯頓主教大人的旗冕,但是對方卻說他不知道蘭蒂斯頓主教,只知道三位紅衣主教,讓您自己去和他說話,他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這句話出來,神職者間又是xian起一陣波瀾,人人臉現憤怒之色。
鮑里斯面lou冷笑,道:“大人,我去和見一面吧,他不認識您,總該認識斬劍吧?”
就在這時,從隊伍的斜刺裡衝出一支十人隊。馬上騎士穿戴齊整,手持長槍,踏着隆隆的馬蹄聲風一般從衆人眼前掠過,越過石橋,直奔城堡而去。
有人驚呼:“是愛爾柏塔伯爵!”
安格斯蓋爾看見羅瀾面無表情,心下動了動,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因爲羅瀾雖然問了兩個問題,可是有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他卻沒有問,於是帶着一抹大有深意的微笑道:“大人,說起來。我發現這位女伯爵似乎對您有些愛慕之心,而且她的身份也有些特殊,這點我不方便說,相信您費些功夫的話不難查到……不過感情是把雙刃劍,但也是個好東西,就看大人您怎麼用了。”
“是麼?雙刃劍麼?”羅瀾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安格斯蓋爾修士長,有時候人太過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您說是不是呢?”
安格斯蓋爾心下一凜,在羅瀾銳利的目光下低下頭來。
此時遠處的一座城堡前,一名年輕人正和此地的男爵波多莫輕鬆地談論着什麼,他的背後沒有豎立任何旗幟,只是站着兩個輕裝侍衛。
波多莫男爵一臉擔憂地說道:“大人,聽說那可是教廷的使者隊,將近有五百多人,如果他們覺得受到了侮辱,攻打過來怎麼辦?我的小領地最多也不過湊出三個騎士,兩百多個農兵啊,是絕對抵擋不住的。”
年輕人嗤之以鼻地說道:“你怕什麼,這裡是被法師會光環籠罩之地,再說有我在這裡,那些神棍絕對不敢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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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莫男爵仍舊有些忐忑,不安道:“可是,您沒有打出旗幟徽號,怕他們不知道您的身份,”
年輕人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會在與蘭蒂斯頓交談後才亮出身份的,您不覺得這樣才具有震撼力麼?難道您不想看看他們有火無處宣泄的精彩表情麼?”
波多莫男爵表面上唯唯諾諾,心下卻不以爲然。
就在此時,他們突然聽到了沉悶的隆隆聲由遠及近,這是騎兵隊的聲音!
很快,一支全副武裝的騎兵出現在前方。
年輕人一臉好奇地看過去,沒有做出什麼動作,因爲他看到騎兵隊爲首的一個是手持長槍,全副輕甲的女騎士,銀色的鎧甲在雨霧光亮潔淨,看起來英姿勃勃,正朝這裡衝過來。
年輕人一時看得有些發怔。他身後的兩名僕從也是一臉茫然,只有一個老僕從看出有點不妙,連忙招呼身後打出旗號,旗幟才豎起半截的時候,沒想到對方居然停也不停,馬蹄碾踏着青草,裹着風雨帶着無可抵禦的氣勢轉瞬間就到了年輕人的面前,手原本豎直的騎搶刷的一下放倒,馬上女騎士大喝一聲:“殺!!”
咔嚓一聲,特製的騎槍槍柄自動從折裂,巨大的衝擊力全部隨着槍尖傾注到年輕人的胸膛上,他整個人被噴薄而出的動能衝到了數米之外,眼由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身體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便斃命當場。
馬上的女騎士丟下半截長槍,居然看也不看死去的年輕人一眼,一句話也不說,策馬一拉,整支小隊隨着她如風一般又轉了回去。
從女騎士出現到消失,整個過場只是發生在短短的時間內,根本讓人無從反應,除了那地面上的一灘鮮血,簡直無法證明剛纔這件事確實存在過。
波多莫男爵目瞪口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仍是不能適應剛纔還在面前和他說話的人現在已經躺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過了片刻,他的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然後連滾帶爬地朝着城堡裡跑去,大聲哭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安蒂莫斯少爺被殺了,安蒂莫斯少爺被殺了……”
城堡頓時混亂了起來,不一會兒,幾個身影從城堡的頂端飄出,向着羅瀾的隊伍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