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送走?該死的,怎麼回事?”查理曼表情有點猙獰,爲了防止教廷追查,他劫持了小女孩之後立刻就命令親信將其送往城外的秘密據點,他自認爲行動迅快,這個小女孩特不是什麼大人物,足以在教廷反應過來前穩妥送出。
“會長,所有城門口的道路都被封鎖了。”親信垂頭說道。
“怎麼可能這麼快?”查理曼瞪大了眼睛,擰起了粗大的眉毛,他在屋子裡面來回走了兩圈,自語道:“難道有人一直在盯着我們……”
親信連忙說道:“大人,這或許是個巧合。只不過是正好被我們趕上了。”
查理曼捧起起牆根的大酒桶,咕咕灌了幾口,然後把沉重的酒桶砸在木桌上,桌腳不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他用袖子一抹嘴邊的酒漬,道:“先把人關到地窖……等等,”他喚住了轉身欲走的親信,像是想起什麼般說道:“好吃好喝的食物儘管送過去,記住,千萬不能讓她餓瘦了!如果生了病,或者出了什麼問題,我要找你麻煩!”
親信自信地說道:“會長放心,對付一個小女孩,還是很容易的。”
親信走後,查理曼陰沉着臉,他拿出一張發黃的卷軸,很珍惜地看了兩眼,還用滿是老繭的手指摩挲幾下,雖然身爲傭兵工會的副會長,但是他還是貧窮的很,這個傳送卷軸他還是偶然一個機會得到的戰利品,並且只能傳送一個人,不得最後關頭他是不捨得使用的,悻悻的哼了一聲,如果不是城牆外圍的那些該死的塔樓讓他不敢隨便讓風鷹亂飛,他一早就將小女孩送出去了。
這個時候,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麼般猛然轉過身來。面前站着一高一矮兩個人,他們的胸口佩戴着銀色地十字劍徽章,他的瞳孔驟然緊縮。道:“神殿騎士?”
在通向城外的道路上,黑寡婦站在高坡上看着城門前一列列戒備森嚴地聖堂衛士,她深藍色的眸子中閃過自得的光芒,道:“我們根本不需要動手,只需要通知城門守衛神殿廣場前發生了激戰,守衛們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他們一定會把城門全部關閉。”
中年騎士詫異道:“夫人,您怎麼知道那些黑衣人會急着出城門?”
黑寡婦微笑道:“剛纔在廣場中。那羣黑衣人的目就爲了劫持那個少年,如果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想不會貿然在神殿前動手,而且這件事情一定很急迫,所以一旦得手後。他們只有立刻把人從教廷中樞地領地送走,否則一旦城門封鎖,他們只能面對教廷的搜捕。”
中年騎士還是不解。他在馬背上行禮道:“夫人地深意我自然無法揣度。不過這些人與我們毫無關係。我們牽扯進這個漩渦是否不太妥當?”
黑寡婦美目中浮出自若地微笑。她伸出馬鞭指了指前方。道:“這自然是賣給蘭蒂斯頓修士長一個人情了。我們在廣場上用星界傳送石傳離開。雖然這本不是我地事情。但是那個孩子被劫持後。萬一使得蘭蒂斯頓修士長對我心存芥蒂。這對我下來競爭修士長席位十分不利。所以這個舉動其實就是彌補這個小小地不愉快而做得。”
“難怪夫人剛纔主動說明了身份。”中年騎士恍然點頭。他讚歎道:“夫人深謀遠慮。實在讓屬下敬佩。想必蘭蒂斯頓主教這次不得不領您這份人情了吧?
“或許吧……”黑寡婦有些不確定地低聲說了一句。道:“蘭蒂斯頓主教。這個人……”她地眼中閃過一絲混合着戒懼和佩服地神色。嘆道:“我根本看不透。”
傭兵公會秘密駐點。
查理曼知道對方既然能找到這裡來。而且門外沒有任何聲音。那就說明守衛已經被殺死。教廷肯定已經掌握了某些線索。認定廣場上那個突襲者就是自己或者與自己有關。這纔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動手。
他嘿嘿怪笑了一聲,道:“我自問沒有並沒有留下什麼破綻,你們到底是如何發現我的?”
那名稍微矮小一點神殿騎士很不屑地擡了擡下巴,道:“這沒什麼,無論你躲到哪裡,我們都能把你找出來。”
旁邊那名高大騎士則冷聲道:“查理曼先生,您身爲傭兵公會的副會長,居然敢在光明神殿前動手,這已經踐踏了教廷的尊嚴,現在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們回去,或許教皇寬憫,會赦免你的罪行,也不至於連累整個傭兵公會。”
查理曼歪頭看了看兩名神殿騎士一眼,他眼神閃爍,道:“我猜,你們能在這麼短時間裡發現我,一定是用了什麼特殊地方法。”
“不錯,”高大騎士冷嘲道:“查理曼會長現在揣測這些東西難道還有什麼意義麼?”
“有,當然有!”查理曼居然很認真地點頭,他沉穩地往前走了一步,伸出兩根蘿蔔一樣粗地手指,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證明了一件事,這恰恰對我來說是好消息。”
高大騎士哦了一聲,露出有興趣的神色,道:“居然還有好消息,我倒想聽聽是什麼。”
查理曼挖了挖自己地鼻子,眯起眼道:“從事發到現在由於時間過於短暫,所以我敢肯定,知道這件事與我有關的人一定不多,而且,你們還來不及上報教皇,應該是這樣吧?
矮小騎士從鼻子裡發出一聲悶哼,道:“抓到你之後再回去稟告,不是更省力氣麼?”
“對對,”查理曼笑容異常誇張,道“所以只要把你們殺了,豈不是既沒人知道是我幹得?也更加不會拖累傭兵公會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地辦法了。”
兩名騎士對視了一眼,那名高大騎士冷哼了一聲,道:“既然我們能找到你,其他神殿騎士也一樣能找到你。”
“或許是這樣沒錯,”查理曼點了點頭。然後大笑一聲,道:“可是你們暗中來到這裡,那就是說你們掌握的證據肯定沒辦法公諸於衆。或者無法取得其他人的認可,所以只要沒有抓到我,你們就拿我和傭兵公會沒有辦法,你們看,我又多了一條殺死你們的理由,你們今天來到這裡看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矮小騎士語聲低沉下來。道:“或許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我只需要知道。今天會死的一定是你。”
“哦?是麼?”查理曼雖然表面上看似輕鬆,但其實一直在暗中戒備,可就在矮小騎士發出笑聲地時候,他只覺得周圍的環境一下暗淡了下來。聲音,景物,氣味等等一切都感受的東西彷彿一下子從這個世界裡抽離了出去,自己整個人好像一下掉落在一片灰濛濛地空間裡,既不能感覺,也不能發出聲音,更不能行動。
這個奇怪的感覺只是經歷短短一瞬間,清晰的世界便又回到了眼前。他猛然回過神來。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怪吼,一把伸出手抓住了刺向自己胸口的斬劍。隨後兇猛的一拳擊出。
兇暴的黑色鬥氣與金芒四射地神聖鬥氣互相碰撞了一下,矮小騎士腳下搖晃了幾步。又重新退回了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只是抽回地斬劍的鋒刃上多了幾絲血跡,他瞪了查理曼一眼,陰笑道:“算你躲得快。”
他伸出手指蘸了蘸查理曼的鮮血,然後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緩緩道:“不愧是傭兵公會的副會長,實力已經達到了十三階下位,你不是左撇子,但是習慣用左手,那是因爲你右胸年輕時受過重傷,所以導致右臂轉動間很不靈活,你地眼睛有一隻有是假的,嗯,很逼真啊……”
可不知道爲什麼,在說出對方等級的時候,他的語聲有些不自然,像是有些緊張。
查理曼眼中的精芒猛然閃了閃,他退後一步,一臉凝重,沉聲道:“天賦神技?”
兩名神殿騎士不禁訝然,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高大騎士仔細看了看查理曼,點頭道:“居然還有人能看出我們的能力,查理曼先生能做到傭兵公會會長這個位置上,的確很不簡單。”
他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道:“居然知道這是天賦神技,你就知道應該知道你是沒有辦法打贏我們的,早點認輸吧。”
“不!”查理曼同樣搖頭道:“恰恰是這樣,我更有把握打贏你們了,從剛纔接觸地那一劍來看,你同伴地武技似乎並不如一般的神殿騎士,看來你們最大地依仗就是天賦了,實在是讓我放心了不少啊。”
兩名神殿騎士同時一愣,大陸上的種族說到天賦神技地時候多是充滿了敬畏的,認爲這是神明的恩賜,在敵對時立刻就會被削弱幾分信心,可是像對方這麼興奮的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
查理曼高大魁梧的身體又主動向前走了一步,他獰笑着一指矮小的騎士,道:“從你能通過聞鮮血的氣味辨知一個人身體的弱點和底細來看,我就知道你的天賦只能用來輔助……”他伸出的手原勢不動的一轉,對準了高大騎士,大聲道:“而你,我猜你的天賦應該是某種限制感官神經的能力,勉強能算是攻擊型的天賦,我說得對不對?”
“是又怎麼樣?”高大騎士冷笑了一聲,厲聲道:“你以爲知道了這些就能擊敗我們了麼?可笑!”
查理曼嘴角慢慢咧開一絲別有深意的笑容,道:“當然可以了,我知道施放天賦是有一定限制的,或許是時間間隔,或許是其他代價,總之,任何種族都不能違背這個法則,你們剛剛已經使用過一次天賦,肯定在短時間內不能再次動用,難道以爲憑藉你們自身的武技還能擊敗我麼?你們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說到最後他的神情變得異常猙獰,幾乎已經是在大喊了。
兩個騎士不禁臉色一變,高大騎士突然道:“走!”
“走?”望着兩個人飛快竄出門口的身影,查理曼臉色陰沉,低語道:“忘了告訴你們,我也是天賦神技的擁有者,而且,還可以控制天賦的強度和距離。”他擡起腳用力往下一踏,同時怒吼道:“大地咆哮!”
霎時間,一圈淡黃色的光波沿着他腳下的土地陡然向外擴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