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凌厲的劍氣帶着一縷淡淡的竹子香味,在月星門的上空直刺而下,瞬間刺到跑在最前面的那名虛家弟子,“嘌——”的一響,從他的前胸直穿而過,再斜刺到廣場地板之上,“嗤——”的一聲,深深刺入堅硬的地面上,緊接着傳來“噼啪噼啪”之聲,瞬間碎石飛濺,,激起了數丈之高。
這名弟子駭然向自己的胸口望去,只見自己的胸口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直透後心,接着他叫都沒有叫得出聲來,身體向前衝出了一丈之外,“嘭”的一響,面朝下撲倒在地,就此不動。
劍氣未絕,寒曉手持竹劍向旁邊斜劃而去,淡淡的金色劍氣向另一名月星門弟子身上斜斬而下。
那名弟子跑得稍後,剛纔看到了那一劍的恐怖威力,此時見這劍氣閃電般的向自己斬來,嚇得大叫一聲抱頭撲倒地上。
不過他反應雖快,躲過了被劍氣攔腰斬爲兩半的噩運,但是卻沒有躲過從他的雙腿上劃過的凌厲劍氣,“嗤嗤”兩聲,他左邊的小腿、右邊的半截大腿連着小腿同時與身體分家,血光飛濺處,只見由於慣性的作用,分開的身體上半身向前滑出了半丈,而兩條斷開的腿受了劍氣的激阻,向後飛去,在空中翻了幾翻,鮮血從斷腿之處不斷的四處灑射,“啪啪”兩聲,跌落在三四丈之外,落地之後兀自滾了幾滾才停了下來。
而此時,這名月星門弟子恐懼的慘叫聲才傳到了廣場上衆人的耳中。
幾乎在那道劍氣斬斷那名月星門弟子的瞬間,寒曉只覺得後背處兩股巨大的勁氣涌至,“啪啪”兩聲,快樂散仙的那條絲帶已打在了他後背,頓時他感到氣血翻涌,雖然有真氣護體,但由於他以平凡的竹劍發出十數丈的劍氣本是極耗先天真氣的,留下護體的真氣十不到一二,而這個叫快樂散仙的綵衣女子一身修爲實是非同小可,這兩條絲帶上傳過來的勁氣亦是先天真氣,端的是凌厲無比,寒曉被一擊之下,身體猛地向前竄了出去,他只覺得心口一甜,咽喉一股鮮血涌了上來。
他深曉醫理,也不予以控制,“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身形卻並不稍停,竟然藉着這一擊之力閃電般的掠到了方靈素的身邊,伸手一抄,將她反手放在後背,然後倏地轉過身來,凝目向着緊跟着撲過來的快樂散仙和落後於她不到一丈的雞冠道人望去。
“呵呵呵呵,小弟弟好俊的身手,這一手劍氣,只怕當今天下沒有多少人能夠使得出來。你究竟是誰?”見他已將方靈素搶在手上,快樂散仙在距離三丈之處停了下來,笑盈盈地問道。
她的聲音帶着媚到極致的妖異,便是那名躺在地上尚未昏厥過去,正駭然看着自己下身的月星門弟子聽到之後眼中都閃出了一絲迷離,竟似是忘記了腿斷處傳來的劇痛。
寒曉卻是沒有受到一絲的影響,方靈素全身無力地趴在他的背上,身體柔若無骨,兩隻如藕般的玉手無力地摟着他的頸脖,嗅着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幽香,他反而有點心猿意馬之感,這淡淡的少女體香遠遠要比快樂散仙的柔媚聲音的誘惑對他更大一些。
寒曉伸出手來輕輕的擦去嘴角的血跡,才嘻嘻笑道:“這位婆婆的聲音原來是這般好聽,不知道又如何稱呼?”
“噗嗤”一聲,背後傳來一聲嬌笑,卻原來是方靈素少女心性,雖全身無力,聽到他這樣跟一個看上去還顯得甚是年輕的美婦說話,不禁笑出聲來。她身爲女子,自然知道女子最恨的便是別人把自己叫老了,心想:“這林兄這般叫她,不氣死這老妖怪纔怪。”一笑之後,卻又覺得甚是不妥,自己此時還靠在他的身上,鼻子裡嗅到他身上那濃濃的男人味道,身體上薄薄的兩層衣衫哪裡能阻隔兩人緊貼的身體的熱量的接觸,一時間一股異樣之感頓生,這才發覺得自己離這男人是如此之近。不過,她旋即想起他剛纔爲了救自己受了那老妖怪兩記重擊,不禁心生歉疚,在他的耳邊柔聲問道:“林兄,你的傷有礙否?”
寒曉感一股似蘭似菊的暖氣哈到他的耳朵裡面,心一顫,再聽到那一聲柔柔的充滿着關懷和歉疚的話語,竟感到鼻子一熱,似是想要流出鼻血來,心裡急劇亂跳:“乖乖不得了,這丫頭真是要我老命了。”忙壓下心底那份癢意,淡然笑道:“沒事,小傷,無礙,不用擔心。”
那快樂散仙聽到寒子那般稱呼於她,竟然也不生氣,這倒大出方靈素的意料之外。只聽她又是呵呵嬌笑道:“哎喲,小弟弟你好有趣,竟然叫起姐姐婆婆來,姐姐樣子看上去很老嗎?”
說罷轉過臉向已然趕上來站在她身旁的雞冠道人媚笑道:“道長,你說奴家老嗎?”
雞冠道人本就站在距她不足兩尺之處,似是被她那一個媚笑勾去了魂一般,突然伸出手來撫在她那渾圓翹挺的臀片之上,淫笑道:“人家小男孩說你老,道爺卻喜歡你這樣的半老徐娘,寶貝,你的屁股好圓好有彈性呀。”
他的聲音象個破銅鑼一般,說出這些話來聽得寒曉身上雞皮疙瘩直冒,而他身後的方靈素見到雞冠道人那淫猥的樣子,臉一紅,忙將臉藏到了寒曉的頸項之後,感覺到他強壯的身體與自己的身軀緊緊地相貼,他身上的熱量自他的肌膚上傳來,芳心再次有如鹿撞起來,她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之聲。
快樂散仙遭到雞冠道人的鹹豬手,竟然也不生氣,屁股一扭,閃了開去,呵呵媚笑道:“道長,若是你幫我將這小弟弟擒來予奴家,奴家便遂了你的願。”
雞冠道人淫笑道:“這有何難,你且看老道我如何將他手到擒來,寶貝,到時你可不要食言啊。”說罷他大步向寒曉行去。
直到此時,寒曉纔有時間掃了一眼廣場的情形,此時虛家的人竟然突然之間全都撤走了,偌大一個廣場,此時除了他和方靈素以及對面的快樂散仙和雞冠道人之外,便是遠處正在打鬥的刀楞三和歡喜樂佛兩人。
他只瞅了一眼便知道刀楞三最多十招不到便要敗落,看那歡喜樂佛幾乎是在逗着他玩兒,每一次手中的法杖砸下,刀楞三身體都要顫上幾顫,顯是這胖和尚力大無窮。而刀楞三每次祭起短槍,那歡喜樂佛法杖上總是泛直幽幽青光,青光暴漲之後與刀楞三短槍上祭出的淡淡紅光相撞,刀楞三更是會噔噔噔的連連後退,反倒是純鬥武之時還能支撐一會。
雞冠道人向前行去,繞到了寒曉的對面,“嘎嘎”陰笑道:“小子,你打壞了老道爺的太極陰陽塵,快快賠來。”
寒曉感覺到方靈素的身體似乎越來越無力,便將自己的那根蛇皮腰帶解下,一邊將她與自己捆綁在了一起一邊嘻嘻笑道:“就一把破拂塵,有什麼了不起的,改天我到市面上幫你打上幾十把。”
他之所以要把方靈素與自己捆在一起,因爲他知道自己一旦放下方靈素,她一定立即落入對方的手裡。他現在也沒有猜透虛家些舉究竟是爲何。
雞冠道人怒道:“這太極陰陽塵乃是當年老子用過的道家聖物,是市面上做得出來的嗎?”
寒曉故作不知地道:“你用過東西是道家聖物?老公雞,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方靈素在他的背後又是“噗嗤”一笑,柔弱地道:“林兄,老子是道家的創教祖師。”她以爲寒曉是真的聽不懂那雞冠道人的話,這才提醒於他。
寒曉輕聲道:“我是故意逗他的。”突然轉回頭來,不料想她剛好將臉湊了下來,他的嘴脣從她那嬌嫩好水的臉上滑過。
“啊……”方靈素猝不及防,粉臉刷的紅到了耳根,秋水盈目瞅了他一眼,羞的躲到了他的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