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晚晚直接下了逐客令,祝琮聞再是情商低,也知道自己好像是又得罪人了,其實他不怎麼在乎的,但是面前的臻晚晚不一樣,這是和他最敬重的表哥有很不一樣關係的女人,一咬牙,望着臻晚晚的側臉:“表哥剛剛醒了,不過不宜移動,說讓我來告訴你,如果你想他的話,可以去四層3號房看看他,他很歡迎你過去參觀,這是房卡。”
將穆離飛教給他說的話像是倒豆子似的說完,別說沒有穆離飛交代的什麼感情色彩,甚至更加像是在交代任務一般,祝琮聞將話說完,將東西給人,對着臻晚晚狀似鄭重的頷首,轉身便走。
至於穆離飛交代的那些滿含深長意味的其他話,即便祝琮聞想不到有什麼不妥,可是,面對臻晚晚的一張冷臉,他下意識便覺得,自己還是不說剩下的那些話吧,穆離飛剛纔的笑,實在是有些不懷好意。
臻晚晚愣愣地望着手中的房卡,看了一眼轉身便大步往外走,像是身後有什麼怪物追着的祝琮聞,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
“噗嗤!”
半晌,對着空蕩蕩的房門,臻晚晚忍不住笑出了聲,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笑完了,臻晚晚看了一眼手中被塞入的房卡,一時間,彷彿可以看到那個名叫程思遲的男人眨着一雙狹長的鳳眸,對着她戲謔地笑。
那個男人,她好像在意的有些過了呢。
她已經分不清楚,程思遲的話語中,究竟蘊含了多少的真心,從程思遲擋在她身前那一刻開始,臻晚晚已經再也無法將程思遲當做一個無關的人了。
她笑着,手按在了自己心臟處,第一次,有一個人,將臻晚晚,放在了自己的生命之前,第一次,有一個人,讓臻晚晚感受到了,在意。
臻晚晚面上的笑容,漸漸地消融,終至漠然,動心嗎?動心了。在意嗎?在意的。
只是,就像是臻晚晚一開始所說所想的,程思遲和臻晚晚,是兩個世界的人,程思遲有程思遲無法脫身的恩怨,臻晚晚有臻晚晚無法放下的仇恨。
臻晚晚,她重活一世的目的,是爲了報仇,也只應該是報仇,她無法投入全心的感情,無法迴應程思遲的那些已經分不清真假的愛語,那麼,爲了兩個人好,從此不要再牽扯的好。
捏在手中的房卡,被女人的手,緩慢卻堅定地掰成了兩段。
——
程思遲早就醒過來了,醒過來之後,先看到的就是穆離飛那張笑的盪漾的臉,那張明明挺帥氣的好容貌,此時此刻,發散出的,全是求八卦,求新聞的讓人不忍蹙睹的光芒。
“滾!”
在穆離飛忍不住湊近之前,程思遲黑着臉吐出了這個字。
“天吶天吶,好傷心好難過,阿遲難道你不知道我從知道你出事開始便一直都是寢食難安,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好容易你現在安全了,居然就是這麼對待你最忠實最可靠的朋友的,你良心何在!”
一連串怨婦腔調出口,挑戰着程思遲本來就不多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