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繼承人,在龍城,自然是很少有人不認識的,那個年輕男人有些不甘地望了望臻晚晚,對着沈文熙討好地笑了笑:“原來是沈公子的人,是在下眼拙了。沈公子眼光不錯,什麼時候我們一起交流交流經驗?在下”
對方沒話找話,沈文熙卻是一點都沒有耐性了:“我只對她有興趣。”
說着。他攥住臻晚晚的手腕,往一邊拉去。
臻晚晚沒有掙扎,也許是因爲沈文熙掌心中微微的濡溼與冰冷,那是一點緊張,害怕被拒絕的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臻晚晚嘆氣:“可以放開我了嗎?”
沈文熙望着臻晚晚,沒有言語,他的眼神很冷,若是平常人,定然會覺得害怕。臻晚晚只是心底有些歉意:“我不會說抱歉。”
她說,既然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能夠去平白給人留存希望。
“你確實不用說抱歉。”
沈文熙放開了攥住臻晚晚手腕的手,自嘲一笑:“你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程思遲嗎?”
“嗯。”
即使心知肚明,臻晚晚肯定的回答,還是讓沈文熙有些許受傷的感覺,他移開視線,望着那來往的客人:“今晚做我的女伴如何?”
臻晚晚正要拒絕。
“我帶你去見他。”
沈文熙轉身,對着臻晚晚勾了勾脣:“於家的大小姐風評向來不好,她對程思遲,勢在必得,不論如何,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大家都是這個圈子的人,誰又不知道誰呢?
於曦佳的風評不好,不是她風流,而是她瘋狂,當年於曦佳爲了程思遲做出的事情。雖然被程家和於家聯手蓋了下去,卻瞞不過同樣地位的家族。
臻晚晚不想要麻煩沈文熙,她不害怕於曦佳。那個時候被槍指着的時候,也許會害怕死亡,而現在,她只想要當面問清楚程思遲。
“我今晚缺少一個女伴,便當做是還我人情,畢竟,我在b市照料了你那麼多天。”
沈文熙不喜歡挾恩圖報,可是,他想要,起碼在今晚,臻晚晚是屬於他的,即便只是表面。
臻晚晚沉默了一瞬:“你的人情,我以後會找機會還你的。”
卻絕對不是用這種類似於飲鴆止渴的方式讓沈文熙越陷越深。
正因爲對沈文熙有好感,臻晚晚纔不會做某些事。
“你可真是我見過,最狠心的女人。”
沈文熙抿緊了脣,如此道。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了。”
臻晚晚微笑了一下,笑容中有懷念,那一刻,沈文熙知道,臻晚晚說的第一個那麼說的人是誰,除了程思遲,哪裡還有別人?
“回答我一個問題。”
沈文熙用命令的語氣道。
他望着臻晚晚迴轉的頭:“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結局,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如果臻晚晚先遇到的是他沈文熙,是不是,這一刻,讓她笑,讓她愁,讓她思念,讓她動容的人,會變成自己。
“......世上沒有如果”
臻晚晚給了沈文熙這樣一個近乎絕情的答案。
“你”
沈文熙正要開口,那邊傳來一陣隱隱的喧譁聲,是程思遲和於曦佳一起來了,龍城這段時間最受矚目的,便是這一對強強聯合的男女了,雙方的家世,若是聯姻,必然能夠擴大雙方家族的影響力,因此,不可謂不引人議論。
聽着旁邊有人小聲地談論着關於程家大少爺和於家大小姐的二三新聞,沈文熙眼睜睜地看着,臻晚晚往那邊走去。
臻晚晚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印刻在心裡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親密地挽着手,宛若一對最深情的情侶一般,向着大廳走去。
程思遲臉上的笑容,眼中的情意,也許,便已經是最真實的答案了,臻晚晚笑着,想要流淚,她還需要去質問什麼呢?
她在程思遲眼中看到過的,脣邊感受過的,那份溫柔與情意,現在,已經給了另外一個女人,真是諷刺,原來,人真的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愛上另外一個人。
她的指甲,不知何時掐入了掌心,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堅定地一根根手指掰開。
沈文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飽受自己璀璨的手,握在了掌心,然後,他堅定而不容拒絕地攬住了臻晚晚的身子,在臻晚晚難受的時候,借給了她一個懷抱。
“文熙。”
藍清微笑着走過來,眼睛落在兩個人握着的手上:“不爲我介紹介紹嗎?”
“起碼,讓我知道,自己今晚是落敗在誰的手上呢。”
她笑着,笑的優雅大方,絲毫不含負面情緒,甚至是有些風趣的。
她已經在旁邊看了有一段時間了,足夠她看清楚沈文熙對臻晚晚的在意,看到沈文熙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現出的種種表情,她是挫敗的,也是傷心的,卻還是不願意放棄,追了這麼多年,沈文熙於藍清而言,早已經成了不可替代的一部分,融合進了她的生命。
“你真正的女伴過來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臻晚晚笑了笑,將自己的手,強自從沈文熙的手中掙扎出,然後,向着後面退了一步,退出了沈文熙的身邊,轉身,向着程思遲那邊走去,他不知什麼時候,單獨坐在了一邊,似乎在出神。
“原來那位小姐已經心有所屬了呢。”
藍清望着臻晚晚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沈文熙冰冷悵然的面色,將自己的手,搭在了男人的臂彎中:“陪我跳一曲如何?”
沈文熙轉頭,望着藍清眼中的期待,眸子暗了暗:“好。”
世上沒有如果,臻晚晚要的是程思遲,不是他沈文熙,他應該清醒了。
年輕的男女舞動着,離着臻晚晚和程思遲那邊越來越遠,終至不得見。
——
程思遲總覺得,有一道令他難以忽視的視線注視着自己,心裡莫名地煩躁,讓他想要甩來挽着自己胳膊的於曦佳,卻又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甩開自己心愛女人的胳膊。
他只是,全身不自在極了。
“怎麼了?”
於曦佳有些不滿地感受着程思遲想要掙出手的動作,絲毫不願意放鬆,甚至更緊地束縛住程思遲的胳膊。
“放開。”
程思遲的聲音有些冷。
於曦佳怔了怔,爲了從凌若將程思遲催眠後,他再也不曾對她有過的態度,她甚至,在他眉宇間看到了一絲厭煩。
“阿遲,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我們先離開吧。”
於曦佳心裡不安,努力笑了一下,便要拉着程思遲離開。
“不用,我感覺很好。”
程思遲一口拒絕了於曦佳的提議,卻是迅速將自己的手臂趁機抽了回來。
“阿遲,你別逞強,我們一起去看醫生。”
“我說了,我沒事!”
程思遲低吼一聲,吼完了,望着於曦佳愕然而有些受傷的面容,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有道歉。
“我在這邊休息一下就好,你自己先去玩兒會兒吧。”
於曦佳怎麼願意現在離開,程思遲的樣子明顯不對勁兒,她想要馬上將程思遲扔到凌若面前,讓那個沒用的醫生趕快檢查一下。
“佳佳?”
程思遲臉上帶了不滿,雖然他的感情被轉移到了於曦佳身上,卻不代表,他願意忍受於曦佳的強勢自我。
想到程思遲喜歡溫柔聽話的女人,於曦佳握了握拳,給了角落裡服務生一個眼神,便施施然向着自己那一批閨蜜走去。
望着於曦佳消失了的背影,程思遲有種鬆口氣的感覺,還是大鬆一口氣,只是,之後,他又忍不住皺眉,爲了自己這莫名起伏的情緒。
“阿遲”
肩膀被重重一拍,程思遲迴頭,居然是穆離飛:“你怎麼在這裡?”
“我還想要問你怎麼和於曦佳在一起了呢?阿遲,你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
穆離飛誇張的說着,伸手便要碰觸程思遲的額頭。
“閉嘴,我腦子比你好使的多。”
程思遲一把拍掉穆離飛的手,按着額頭:“我最近有些奇怪,總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到下次我單獨和你談談。”
想了想,程思遲決定還是要查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明明應該深愛着於曦佳,卻總是有點似是而非的莫名牴觸感,若說他最信任的人,非穆離飛莫屬了。
“你不止是有些奇怪,明明是很奇怪好吧,在b市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哭着喊着也不想要離開某個人,現在倒好,人家這一恢復自由身,你程思遲就”
穆離飛還在那邊喋喋不休地教訓,程思遲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聽他懷中是否有自己想要的信息了,這一刻,他的視線便再也無法移動,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向着他一步步走來,那蒼白的面色,和黑色的裙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種頹敗絕望的美,在對方的身上綻放。
穆離飛望見臻晚晚,又看了一眼程思遲一眨不眨的眼睛,原來覺得程思遲不對頭的人,現在安心了,又拍了拍程思遲的肩頭:“兄弟,想想怎麼解釋吧,我先撤了。”
在他想來,既然程思遲還在意臻晚晚,那和於曦佳之間,必然是逢場作戲了,他來就是不放心程思遲,畢竟,程思遲以前栽在於曦佳手裡過,栽的非常狠。
程思遲沒有注意到穆離飛走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想要看清那個很陌生,卻又很熟悉的女人。
心臟,那一瞬間,跳的很激烈,很激烈。
臻晚晚微笑着,終於漫步到了程思遲身邊,然後,她伸出手,俯身,攬住了程思遲的肩膀,將自己的脣,貼近程思遲的耳際:“程思遲,你招惹了我,難道,這就想要擺脫我嗎?”
她的聲音帶着笑意,下一瞬,程思遲的耳際一痛,耳朵上已經流出了鮮血。
而臻晚晚,冷笑着,將自己尖尖的牙齒陷入了程思遲的耳朵之上,陷入了那點皮肉之中。
附近看到的人一陣驚訝,誰都不認識臻晚晚,都爲臻晚晚的大膽捏了一把汗,程家的少爺,是能夠這樣對待的嗎?更何況,剛剛多少人看到程思遲挽着於曦佳的手,大秀恩愛?
果然程思遲一把將身上的女人推開,將自己的耳朵解救,以爲他會教訓那個大膽的女人。
下一刻,所有人的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
程思遲不止沒有及時教訓那個大膽的女人,反而被那個女人攬住了腦袋,然後,臻晚晚的脣熱情無比地,貼上了程思遲的脣,輾轉,撕磨,那麼熱情,卻透着一股子狠勁兒。
而程思遲,他的手,從推拒的動作,變成了悄然環住臻晚晚纖細的腰肢,沒有拒絕,沒有喝斥,彷彿是失去已久的寶物,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邊一般,程思遲腦子裡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還沒有如圍觀衆人的所願教訓臻晚晚,便已經,陷身在了一片火熱中。
臻晚晚的吻,對程思遲而言,便彷彿是乾柴之上灑下的烈火,彷彿是身體中一直缺少的某種元素,讓他的理智盡數遠去,好一會兒,兩個人的脣才分開,程思遲的氣息粗重,眼中閃爍着慾望的火焰,他一手緊緊地掌着臻晚晚的腰身,不願意放開,一邊帶着一縷自己都無法置信地誌在必得問道:“你是誰?”
臻晚晚眼中的色彩,迅速地從豔麗,化爲了暗沉,她的脣還紅腫着,她的脣齒間,還能夠感受到男人方纔撕磨的力道,而此時此刻,這個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問她,你是誰?
“程思遲,你玩夠了嗎?”
臻晚晚的面色迅速冷卻:“不要告訴我,你失憶了。”
“不,我的記憶很清晰。”
程思遲的手,忍不住摩挲着臻晚晚的腰部,隔着衣料,感受着對方腰肢的柔軟,他喟嘆一聲,眸子中,閃爍着晶亮的色彩:“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不過,我不介意”
“啪!”的一聲,臻晚晚狠狠地給了程思遲一巴掌:“記起我是誰了嗎?”
臻晚晚聲音低沉,帶着些許威脅的味道,程思遲先是愕然,然後是生氣,他的臉,是能夠被一個女人掌摑的嗎?他下意識擡手,可是,望着那雙杏色雙眸中的認真,他的手,放下,有些無力:“抱歉,我確實不記得你了”
下一刻,臻晚晚被重重地推開。
“阿遲,你怎麼了?”
是於曦佳,於曦佳雖然一直在和周圍的人打招呼,卻也會不時注意着程思遲這邊,臻晚晚和程思遲發生的這一幕說起來慢,實則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足夠於曦佳找過來了。
“是你”
在看到臻晚晚的面容的一瞬間,於曦佳的面色難看。嗎盡住弟。
“怎麼,你認識她?”
程思遲明明知道不應該在於曦佳面前如此,卻忍不住詢問。
於曦佳的五官有一瞬間的扭曲,卻迅速隱沒:“甄小姐,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儘快離開。”
她轉頭,不知是對程思遲,還是對那些圍觀的人說:“甄小姐可是已經嫁了人了,而且那個人和阿遲你還頗有些淵源呢,就是那位葉家的大少爺,我和你一起去b市的時候,可是有緣一見的。”
b市葉家的大少爺?上流圈子,誰不知道程博文當年爲了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和自己的妻子鬧,鬧的祝家的小姐從樓上一躍而下,那個女人後來被祝家逼得沒法子,再嫁,鬧得是滿城風雨,可不就是夫家姓葉嗎?
再加上和程思遲有淵源。
“只是甄小姐可能是對你有些誤會?覺得你對她有意?否則的話,怎麼追到龍城來了?”
於曦佳的語氣輕蔑,這一段話中蘊含着的信息量,讓聽到的人大爲譁然。
“甄小姐,不,葉少夫人,我想你也看到了,阿遲現在和我在一起,他都不記得你,你何必要來自取其辱呢!”
一聲聲,一句句,盡是犀利無比的言辭,周圍有記者,已經偷偷地把這一幕給拍了下來。
臻晚晚根本不在乎於曦佳的那些諷刺話語,她這輩子,除了自己真正在意的,再也不想要爲了無關的人費心費神了,她向前一步,望着彷彿在沉思走神的程思遲面前:“你不要我了嗎?”
“對,他不要你,你是什麼人?阿遲是什麼人?只有我才配得上他,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出現在阿遲面前,厚着臉皮攀扯的!”
“你現在要麼自己走,要麼就被人趕出去!”
於曦佳的言辭犀利狠辣。
“你閉嘴,我要他說,我要他親口說,他不認識我!”
“我們毫無關係!”
臻晚晚一字一句,咬着牙狠狠地說出,她眼中的暗色,讓於曦佳忍不住有些驚愕。
“阿遲,你告訴她,你是不是根本和這個女人不相熟,是他一廂情願的,你告訴她,你喜歡的是我,你愛着的人是我,阿遲,你快說呀!”
程思遲,按住額角,於曦佳的話語在他的腦子裡轉動,他應該相信於曦佳的話,他愛於曦佳,面前剛剛主動吻着他的女人,原來是葉向歌的妻子嗎?她是不是葉向歌派來的?
她有什麼目的?這些,才應該是程思遲思考的東西,他應該質問她,指責她,厭棄她,將面前這個大膽的女人趕走,可是,程思遲望着臻晚晚冷然的面容,望着她挺直了的背脊,心底,驀然一陣慌亂,像是被什麼東西擠壓一般,迅速支離破碎,然後,有更多底層的東西,蠢蠢欲動。
“程思遲,好,你好......”
程思遲久久無語的行爲,讓臻晚晚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她盯着程思遲,彷彿要將這張負心人的面孔徹底記住,記住他的欺騙,拋棄,記住自己再也不能夠愛這個男人。
轉身,便要離開。
不要!
心中的吶喊,讓男人的眼睛隱隱地充斥着血絲。
“嗚”
程思遲低低地哼了一聲,面色慘白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使勁地按壓,他的身子,甚至有些佝僂,在所有人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程思遲費力地擡頭,眼前有些恍惚:“晚晚,不要,走......”
程思遲的聲音落下,下一刻,身子向着一邊歪倒。
“阿遲!”
“阿遲!”
臻晚晚和於曦佳幾乎是同時撲到了程思遲身前,於曦佳拉住男人的胳膊,卻根本無濟於事,她的力氣太小,而臻晚晚,直接雙手環住了男人的腰身,然後,男人歪倒的身子,重重的將臻晚晚壓倒在了地板上,甚至撞到了旁邊的桌案。
噼裡啪啦的響聲中,臻晚晚牢牢地墊在了程思遲的下面。
“阿遲,你怎麼樣了?”
於曦佳小心地想要將程思遲拉起,根本拉不動,還是身邊的客人幫着一起拉起的,程思遲昏迷了過去,面色慘白,於曦佳有些慌亂,白家的管家趕到,指揮着下人們將程思遲先送到樓上。
至於臻晚晚。
“把她丟出去!”
於曦佳冷冷地倪了臻晚晚一眼。
“唔。”
臻晚晚低哼一聲,好半晌回不過神來,想要支撐着起身,手,劇痛,卻是方纔一手按在了玻璃渣子上。
而身下,分明也有好幾塊玻璃渣子扎入了肉中。
白家的下人們看了看管家的臉色,便決定聽從於曦佳的,有些隨意地想要拉起臻晚晚,動作粗暴,甚至讓臻晚晚身上又被玻璃渣子紮了幾下。
“滾開!”
沈文熙聲音暴怒,失了冷靜,他一把將那幾個動作隨意的白家下人揮開,然後,蹲下,小心地撐起臻晚晚的腰肢和腿彎,腰身使力,一把將還在輕聲呻吟的臻晚晚給抱了起來。
他根本想不到,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臻晚晚已經成了這個樣子,看着她身上手上的血跡斑斑,沈文熙心中一痛。
“誰幹的!”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股子殺氣。
“沈公子也認識這位葉少夫人?”
於曦佳不滿地瞪了那幾個白家下人一眼,怨他們動作慢了,又節外生枝:“好叫沈公子知道,這位葉少夫人,方纔可是當衆勾引我的未婚夫,還害的我的未婚夫昏迷,她弄成這樣,還不是爲了向着阿遲獻媚?以爲擋着阿遲這一下,阿遲就會看上她?做夢!我只是讓人把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扔出去,已經是看在她受傷的份兒上很客氣了。沈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
原來是爲了程思遲嗎?沈文熙冷冷地睨着眼前的人,心底更痛恨着程思遲的無能,不止沒有保護臻晚晚,還害的臻晚晚受傷:“這是我的女伴,我比誰都有權利管她的事情,還有,於小姐,她現在是甄小姐,早已經不是什麼葉少夫人了,請你以後說話,先查清楚事實!”
丟下這幾句話,沈文熙抱着臻晚晚,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和程思遲去的白家客房,完全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如果那個男人不能夠保護你,只能夠傷害你,我怎麼能夠退讓!
沈文熙沒有看到,身後,人羣中,藍清眼角滑落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