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晚晚望着趕忙安慰臻致笙的幾個人,感受着投射在自己身上客廳裡包括僕人在內的所有人不滿的目光,深吸了口氣。
真是厲害,幾句話而矣,怪不得她的姐姐從小到大都是臻家乃至每一個見過的人口中心中的寶,自己這樣的,重生一世也不是她口舌上的對手。
“快和你姐姐道歉。”
“是呀晚晚,笙笙只是出去買禮物罷了,你做什麼說那些話。”
耳邊傳來臻嶽庭和白玲不斷的譴責聲,這纔是臻晚晚最熟悉的場景,每一個人,都站在臻致笙的面前,譴責着她每一次無意識地用自己的健康對臻致笙的傷害,她小的時候,其實不是那麼懦弱的,只是,退讓成了習慣,道歉成了習慣,最後,連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她的指尖緊了緊,告訴自己,別害怕,臻晚晚,你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了,擡頭,眼中是毫不退縮的堅定:“我知道姐姐的心意,爸爸媽媽也知道姐姐的心意,但是,我們更關心的是姐姐的身體,我想,比起一份禮物,爸爸更想要的是姐姐的身體健康不是嗎?”
臻晚晚句句不離身體,句句不離健康,這些隱晦的字眼,讓臻致笙的臉色慢慢地慘白,她本來便有些不正常的脣色,現下越發地難看,時刻注意着臻致笙情形的傅承徵,再也忍不住。
“夠了!”
傅承徵厲喝一聲,猛地伸手向着逼近的臻晚晚推去。
客廳裡跟着幾聲男女混合的驚叫,臻晚晚其實在那一刻是很想順勢倒下去的,不過考慮到自己不是臻致笙,就是真的頭破血流估計也沒什麼用,及時後退了一步,躲過了傅承徵那狠狠地一推。
“二小姐,你怎麼這麼惡毒,你難道不知道大小姐受不得刺激嗎?”
傅承徵站在臻晚晚面前,用自己身高優勢鄙視地望着臻晚晚,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方纔的行爲過激。
臻晚晚望着那邊低垂着眸子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的臻致笙,還有在她的身邊安慰她的白玲,對自己陰沉着一張臉的臻嶽庭,冷笑一聲:“我需要解釋什麼?”
攤開雙手,望着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傅承徵挑眉:“不知道我是做了什麼傷害姐姐的事情,還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我從來不知道,在臻家,我只是關心自己姐姐的身體一下,就至於讓你這個外人來對我興師問罪!”
“姐姐,請你告訴傅先生,我有哪裡對你造成傷害了嗎?”
臻晚晚問一直做壁上觀的臻致笙,發現了對方眼中的陰霾,覺得方纔還有些不好的心情瞬間變好,說實話,不管臻致笙最後是否知道臻晚晚心臟的去處,臻晚晚發現,自己都本能地厭惡着她。
厭惡着前世用她的慘死,來延續自己生命的女人,無關其他。
臻致笙扯出一個虛弱的笑:“晚晚,不關你的事情,是阿徵太過緊張我罷了。”
“確實是很緊張,比起我們這些家人,傅先生對姐姐的關愛,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