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着臻晚晚的手腕滴落在骯髒的泥地之上,程思遲眼底的戲謔全然褪去,他望着臻晚晚咬着牙,皺着眉,樣子甚至稱得上猙獰地將自己的雙手一次次湊上那參差的石柱,聲音驀然低沉:“那種繩子這樣斷不開,只能夠用特殊手法解開。”
程思遲望着臻晚晚:“若是相信我的話,過來。”
男人想要做出招手的動作,只是指尖微顫。
“你行嗎?”
臻晚晚挑眉,沒有停住虐待自己雙手的行爲。
“呵,總比你這樣折騰自己強。”
明明虛弱地無力地躺在那裡,那一刻,程思遲的眉眼間,滿是踟躕:“我自小到大經歷了那麼多次綁架,這世上,還真的沒有能夠完全難住我的綁縛手法。”
“真不愧是黑翼,殺人厲害,下毒厲害,連綁人的手法也挺高明。”
程思遲在望了一眼臻晚晚手腕處的繩結之後,讚歎了一聲。
“你還真的是有閒心,你難道不擔心嗎?”
臻晚晚感受着男人指尖在自己手腕間,微弱地宛若羽毛拂過的觸感,忍不住詢問。
“擔心有用嗎?”
擔心是沒用,可是,程思遲的鎮定,無疑的,讓臻晚晚一直緊張的心,慢慢地舒緩。
在程思遲和臻晚晚和那條難解的繩子奮鬥的時候,高速公路上,幾輛轎車風馳電掣地向着郊區方向行駛。
“快要出高速了,你確定那個東西能夠直接追蹤到表哥的下落?”
穆離飛頭也不擡地噼裡啪啦地在手提上敲擊,聽到祝琮聞的疑問,嘿嘿一笑:“穆氏出品,必屬精品,只要阿遲不是傻的把我給他植入體內的那枚追蹤器給偷偷取出,我就一定能夠找到他。”
“不過,你確定阿遲是出事了,不是心裡不爽,想要自己一個人待着?別到時候費心費力地找到他,還被噴一頓,我可不想要得罪自己的大主顧。”
穆離飛的手指在電腦上不斷,一心二用地開始調侃了起來:“再者說,阿遲也不是誰說對付就能夠對付的吧。俗話說的好,禍害遺千年,阿遲可不算是個好人。”
“別說的你像是個好人!表哥答應的事情一定會辦到,便是有事也一定會提前打電話告訴我的,他答應了我今天中午幫我個忙,但是一直沒有音訊,你說不是出事是什麼。”
祝琮聞對穆離飛現在還嬉皮笑臉的樣子很是看不慣,要不是看在對方現在正在忙着找程思遲的具體位置,他一定要好好地和穆離飛談談。
“唔,找到了!”
穆離飛敲下回車鍵,望着那地圖之上在一個位置不斷閃爍的小紅點,眉開眼笑:“希望不是你弄錯了,這樣的話見到阿遲的話,我可一定要好好嘲笑嘲笑他。”
祝琮聞覺得拳頭癢:“往哪邊?”
正事要緊,切磋的話,以後隨時都可以。
“出高速,往右”
也許是感受到了一點祝琮聞的怨念,穆離飛老實地答道,不敢再撩撥對方了,祝琮聞的性子最是一板一眼,和程思遲完全是兩碼事。
穆離飛發現自己開始想念給錢的大主顧程某人了,比他表弟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