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的院子裡,一個穿着單衣的瘦弱少女被兩個下人硬生生地按在地上。
她身旁站着一個年紀相仿卻衣着華貴的少女,雙手叉腰,囂張地嘲諷:“傅鳳兮,就你這副醜態還妄想當二皇妃,真是癡人說夢!”
此時的傅鳳兮——侯府嫡長女,卻被人用按死狗的方式粗魯地按跪在地上。
冷風凍得她瑟瑟發抖,可她竟沒有反抗,反而軟弱地向行兇者求饒:“三妹妹,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姐,你就放過我吧!”
可傅昕晴,區區傅家庶三小姐卻殘忍地笑了,指着她的鼻子趾高氣昂道:“就你也配做我的姐姐?做夢!
母親說,你這回丟盡我們傅家的臉面,給你一點處罰好讓你長長記性!”
這話一說出,傅鳳兮心中一痛,沒辦法嫁給仰慕了一輩子的人已經讓她心神俱碎,可所有人根本不聽她解釋,還嘲弄責罵她。
而妹妹說的處罰……嚇着她打了個哆嗦,像只鵪鶉,慘兮兮的。
可傅昕晴猶自不滿足,她見不得傅鳳兮乾淨,又冷聲命人取來一大袋鹽,圍着傅鳳兮跪着的冰雪上撒了一圈。
不一會,傅鳳兮腳邊的冰雪就開始融化,雪水浸透她的衣服,乾淨的衣服也被壓着她的兩個婢女扯得亂七八糟。
妝容早已經模糊了一臉,衣服上也沾了污漬,那
模樣又醜陋又可憐,簡直比街上乞討的人還要悽慘。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傅鳳兮有種再沒人來救她,就會死去的恐懼。
可四周的人皆是冷眼瞧着,甚至還有人附和着傅昕晴的話,拍手叫好。
大家都知道傅侯府上的嫡長女在家裡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一個得寵的大丫頭,加上她性格軟弱,被欺負了也悶聲不吭,誰心情不好了都能踩上一腳,根本不足爲懼。
一個尖嘴的男僕甚至主動跑到得寵的傅昕晴面前,湊趣地說:“三小姐,奴才覺得大小姐好像沒什麼精神頭兒呢!”
“哦!你有什麼好辦法讓她精神一些?”傅昕晴笑眯眯地挑起眉,彷彿真想爲傅鳳兮打氣。
尖嘴男立即諂媚地獻上建議,“這點兒風雪當然不夠刺激,如果再來點冰水就……”
他的話沒有說完,傅昕晴就眼前一亮,忙道:“快去給本小姐倒一桶冰水來。母親要我做監工,可不能讓某些人偷懶了!”
尖嘴男欣然領命,其他人則看着還在垂死掙扎的傅鳳兮笑得歡樂。
誰都沒有發現,他們這些舉動都被迴廊裡的青年男子看了個正着。
這人身披玄色貂裘大衣,裡頭是件錦緞蟒紋長衣,整個身軀顯得十分頎長、精煉。
肅正無塵的神色似乎因爲這場鬧劇而染上些許
不耐,但他並沒打算上前,只是冷眼瞧着幾近昏迷的傅鳳兮,不知道謀劃什麼。
過了一會,尖嘴男提着桶冰水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對着頭頂眼看就要將傾注下去。
“住手!”
冷漠而中氣十足的男聲驟然響起,大家就看見一個青年男子自迴廊走近,皚皚白雪反射的光芒從他身後發散開,宛若神祇一般。
大家還真被青年男子的威嚴唬住了,尖嘴男倒水的動作也僵在半空。
就在這時,傅鳳兮精緻的丹鳳眼忽然睜開,晶亮異常。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細微的變化,更不可能猜到就在這短短瞬間,傅家嫡長女的內殼已經換成了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知名藥劑師鳳兮。
隨着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涌入腦海,鳳兮馬上清醒過來。
眼看着一桶冰水就要澆落下來,她立即從地上抓起兩個冰塊,對準尖嘴男的幾處麻穴,精準一彈。
頓時,尖嘴男半邊身子都麻了,身體一歪,那桶水就斜斜倒向傅昕晴。
‘嘩啦啦!’
一桶冰水順着傅昕晴的頭傾倒而下,將人淋了個透心涼。
“啊!”
變故的發生幾乎在一瞬間完成,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傅昕晴殺豬一樣的慘叫聲:“該死狗奴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