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去他見鬼的秦煥巖,去他見鬼的把心交給他。
“不過,他不是我的新男友,我也沒打算要他的真心,我們之間只是單純的僱傭關係。”
“真的嗎?”
劉玉石雀躍起來,高興的抓耳撓腮,兩隻手不知放哪裡好。
顧思哲淡淡一笑,她能感覺到劉玉石是真心的關心她,“謝謝你,小劉。”
“哦,沒有沒有,應該的。”
劉玉石撓着頭傻乎乎的笑着。
“我一直都很想有個弟弟,看到你,就好像你真的是我的親弟弟一樣,真好。”
“顧醫生!有你的病人!”
護士長的呼喚打斷了顧思哲,顧思哲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劉玉石的頭,“走了。”兩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朝護士長走去。
留下劉玉石失魂落魄的垂頭站在那裡,嘴裡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嘀咕着:“還是弟弟啊……”
18號,顧思哲的生日。
這兩天秦煥巖都沒破天荒的沒打電話來騷擾她,顧思哲已經在心裡決定要堅決和秦煥巖保持距離了,所以巴不得他不來騷擾他,最好能趁此機會甩開他。
只是她的生日也太過淒涼。
除了早上出門時顧松柏不鹹不淡的說了一聲生日快樂,再沒有任何人記得她今天生日的事了。葉知秋現在人恐怕在珠穆朗瑪峰上,即使想給她打個電話也是有心無力。
生日有什麼好慶祝的呢?顧思哲冷笑。
顧思哲帶着顧松柏那一句輕飄飄、乾巴巴的生日祝福直接去醫院上班了。
她不想待在家裡看顧思遙在她面前炫耀的嘴臉。按照顧思遙那愛慕虛榮的性子,每年過生日都要開豪華派對,顧松柏也從不吝嗇,七層大蛋糕,搭成酒塔的香檳,昂貴的禮服和高跟鞋,精緻的禮物。這些她都不放在眼裡,顧思遙以爲她會羨慕嫉妒恨,真是大錯特錯。
下班之後顧思哲本來應該自覺去秦煥巖家中的,可是顧思哲不想去。
她買了十多聽的啤酒,用超市的塑料袋提着,毫無形象的坐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開始喝酒。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
路人們紛紛斜視,看着那個喝酒喝得滿臉通紅的女人坐在長椅上唱起歌來,又哭又笑,像個神經病,有帶着小孩的家長趕緊拉着孩子離得遠遠的。
顧思哲的思維在酒精的侵蝕下已經開始混亂了,作爲一個外科醫生,她平時可以說是滴酒不沾,酒量也好不到哪去。酒精會損傷神經,會導致手抖,而外科醫生做手術的時候如果手抖的話會釀成醫療事故的。喝酒是外科醫生的大忌。
可今天顧思哲什麼都管不了了。
她要發泄,否則她會瘋的。
醉醺醺的顧思哲顫抖着手從口袋裡摸出一串心型項鍊,她摸索着打開那顆心,裡面是一張寸照,上面是個面容和她肖似的女人,五官精緻,燙着那個年代流行的捲髮,畫着淡妝,笑得溫婉美好。
“媽……”
顧思哲低低的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她。
一滴灼熱的淚打在她的手背上。
“媽!”
顧思哲突然大喊起來,淚流滿面。
“媽你爲什麼不帶我走,你爲什麼不要我……我好想你啊媽……”
一隻有力的大手捏住顧思哲的下巴,把她的臉擡了起來,顧思哲透過模糊的淚眼,看到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那個人站在他面前。
秦煥巖輕輕嘆了口氣,伸出拇指溫柔的替顧思哲擦去眼淚,然後把她擁入懷中。
“哭吧,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