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候,虎豹騎那另外七千軍馬也及時趕到了,領軍的副將趕到曹軍面前,大聲回報道,“稟告將軍,七千軍馬已經安排完畢,可是,將軍,屬下不明白,咱們爲什麼要跟這支小股部隊在這兒耗下去,程昱大人給咱們的任務是守住汝南啊,您這樣做,程昱大人責怪下來——”
聽到這話,曹純面色一冷,這傢伙不是他們曹家的人,屬於外家軍,別看曹操手下兵多將廣,但是也是有親疏之別的,曹氏、夏侯氏和曹操是宗親,屬於內家軍,而五子良將加上郭、荀、賈、程五大謀士,都是外家軍,這兩方人馬雖然不說是勢同水火,但是卻決計不能和平相處的。
在曹純看來,虎豹騎可是曹魏的根本,這外姓就是外姓怎麼可以插手到虎豹騎裡面來,副將剛纔那番質疑的話語,無意識觸動了曹純的神經,曹純斜眼看着那副將,“你好像對我的決定很有意見?”
那副將心中頓時一凜,連忙躬身賠罪,口中連呼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可是程昱大人——”還在講程昱!曹純心頭一恨,手腕一翻手中的大刀在副將眼中厲芒一閃,以那掩耳不及鬧鈴之勢直直的插入了那副將的腹部。
“呃,你!”曹純的臉在副將眼中越放越大,臉上滿是憤怒的神色,曹純在冷冷的一笑,飛起一腳,把屍體踹出老遠。
七萬大軍一下子全給壓了上去,把關索他們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眼看着就要出不去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敵軍,有些戰士已經累得半死,漸漸的有些絕望了。
“大人!敵軍的攻勢越來越猛了,大人該怎麼辦啊?”看着轟隆隆一步步朝着大家壓上來的敵軍,士卒們根本動彈不了,只能是跟隨着甘寧、王虎步步後退。
甘寧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士兵,緊張的滿頭滿腦的都是汗水,看着眼前這些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逼近的敵軍,他心裡面知道,一定得要趕快想出脫身的辦法來,要不然等到大軍的合圍完成,那可就是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王虎是個粗人,他纔不會思考的太多呢,只是覺得自己當兵這麼多年,這從來都是自己欺負別人,那裡遇到過今天這種情況,老憋屈了。
王虎刷的一聲第一個掙脫了甘寧的管束,朝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敵軍衝了上去,“他媽的,不管了,小的們,給我殺!”王虎發出了一聲怒吼,向前猛跨出一步,順手砍翻了前方的一個軍士。
甘寧見到王虎這般衝動,心裡面也是一急,可是事到如今除了硬碰硬,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甘寧恨恨的咬了咬牙,揮了揮手中的武器,也緊跟着衝了上去。
和甘寧。王虎他們相比,鄧艾他們這邊的局勢就要好的多了,因爲鄧艾一開始就對一直沒有出現的七千軍馬懷有警惕之心,所以並沒有一味的深入,而是採取守中有攻的方式,遊離在敵軍的外圍,所以相比較而言,鄧艾這邊的壓力是最小的,非常輕易的就能夠突圍出去的。
但是鄧艾並沒有這麼做,因爲他知道關索他們還被困在裡面,只要自己能守住這塊陣地,關索他們遲早就能夠趕到這兒,與自己會合,到時候大家就能夠一起突圍。
站在山坡上指揮的曹純也發覺了鄧艾的意圖,手中令旗一指,當即就有數不清的兵士從大軍中分離出來,朝着鄧艾這邊猛撲了過去。
近一萬大軍潮水一般涌上前來,把那鄧艾區區五百人碾壓着就跟那汪洋中四下顛簸的孤舟一般,可即使是面對如此強敵,你看那鄧艾的面色卻依舊沉穩如初,臉上絲毫不見慌亂神色。
他沉着的指揮着士卒們,緩緩收縮防禦,就像是吸鐵石一樣牢牢的吸咬住這巴掌大的一塊陣地,緩緩收縮,慢慢放大,這頗有規律的一收一放之間,腳步穩健,陣型紮實。
關索也注意到了鄧艾他們這邊的動靜,這種時候,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言語,一個眼色,甘寧等人就已經看出來關索的意圖,大手一揮,將士們立即改變了進攻的方向,開始有意識的向着鄧艾那邊靠攏。
可是這敵人實在是太多太厲害了,雖然手底下的兄弟們都很拼命,但是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情況卻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甚至還有一種愈來愈糟糕的趨勢。
面對虎豹騎的猛攻,關索他們漸漸抵擋不住,大軍非但沒有成功的向着鄧艾靠攏,反而是步步後退,被虎豹騎慢慢的包圍,和鄧艾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眼看這身邊的兄弟們一個接着一個倒下,甘寧和王虎兩人也是渾身染血,不知道受到了多少創傷,關索的情況稍好,雖然沒有受傷,但也是累的要命,氣喘吁吁,臉色煞白,臉上汗珠滾滾,這絕對是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最困難的一場戰鬥了,簡直遠比當初長阪坡大逃亡還要累一萬倍。
曹純冷冷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關索他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雖然還有鄧艾這一隊人馬在包圍圈外圍苦苦支撐,但是對大局來說,已經是於事無補。總體上,關索軍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敗亡已經是早晚的事情了。
襄陽水鏡府,司馬徽本在山後竹屋裡面靜坐,突然,他的眼睛睜開來,不知爲什麼,這幾日一直都是心緒不定,總覺得好象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他緩緩走到聖司南面前,雙眼慢慢閉起,讓自己和司南融爲一體,想要憑藉司南的力量找到自己不安的根源,璀璨的星光點點,司馬徽就彷彿是置身於一片浩瀚的宇宙之中,這一刻感覺人類是多麼渺小啊
司南極速的旋轉着,片刻之後,司馬徽的眼睛睜開了,司南的勺子不偏不倚的,直接指着北方汝南的位置。
“豫州?這是不好,是關索!”司馬徽是什麼人那,心裡面略微一想,就猜到是怎麼一回事情了,關索北上許都的事情,自己一直都在牽掛着,從這卦象上可以看出,這一定是關索北上出事了。
司馬徽可是對關索給予衆望的,就衝着自己的寶貝徒弟青青和關索的關係,自己也不能這麼袖手旁觀那,司馬徽想到這兒,長身而起,大跨步出了房間,片刻之後,水鏡府上空就飄蕩起噹噹噹的鐘鈴聲。
諸葛青青在房間裡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這鐘聲,連忙爬了起來,這是水鏡府的緊急號,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兒了,不然師傅不會這樣子的。
諸葛青青麻利的起了身,簡單拾掇一番就出門來了,可是女人嘛,不管怎麼快,和男人卻還是不能比的,當諸葛青青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師兄弟們都已經到齊了,無雙蹲在最邊兒上,呆頭呆腦的,看到諸葛青青來了,那大嘴一咧,憨憨的笑了。
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諸葛青青臉上不好意思的一紅,低聲叫了句師尊,幹嘛低頭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
司馬徽心憂關索他們的安危,這會兒也沒多說什麼,司馬徽掃了衆人一眼,沉聲說道:“這麼晚着你們來,是要跟大家談談北方的事,關索前日率軍攻打豫州,爲師方纔算到大軍在豫州汝南一帶遭遇惡戰,命運堪憂所以爲師準備派你們幾個火速馳援!”
聽到師傅說關索有生命危險,諸葛青青那裡還坐得住,根本不需要司馬徽多說,那顆心就恨不得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到關索身邊去,替他分擔一切苦難。
諸葛青青是一刻都等不及了一樣,和無雙兩人先行一步,先行趕往汝南,至於其餘幾個弟子則是隨後就到。曹純在這邊和關索打的如火如荼,可是這汝南可就慘了,本來這汝南城就兵力不足,所以程煜纔派了曹純虎豹騎緊急馳援,哪曉得曹純這傢伙居然光顧着自己痛快,把這正事兒給忘了。
劉巴知道曹純的虎豹騎被關索死死纏住,眼下汝南境內必定兵力不足,又怎麼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憑接着當初攻打壽春的經驗,劉巴和王浚兩人如法炮製,先是以回回炮一通猛攻,把汝南城牆直接給轟塌掉大半,緊接着就是一通猛攻,只花了一夜功夫就把汝南拿下來了。
關羽率領着中軍大部隊來到汝南的時候,汝南城已經攻下來了,本來關羽探知程煜派了虎豹騎來阻攔關索,心裡面還想着要來幫助一下寶貝兒子,誰知道這還沒有到達呢,這汝南城就已經被破了,這個寶貝兒子,自己真的是滿意的不能在滿意了。
拿下了汝南,就意味着自己等人距離許都就更進一步了,最後不管咱們是否進攻許都,都是在曹操的心臟狠狠的捅進來一把刀子,保管叫他寢食難安,哈哈哈!!!入城!關羽馬鞭一指,大軍呼嘯着一陣風一樣席捲入城。
關羽大聲的狂笑着,劉備、關羽這些人畢生都以匡扶漢室,剿滅曹賊爲己,可是這畢生1努力卻是一無所獲,可是今天!自己的夢想就要在兒子身上完成了,這難道不比自己親手實現他跟令人激動感慨麼!
身後諸將士似乎也感受到了主將心裡面的喜悅,一個個也是高興萬分,一個個放肆的大笑喧譁着進入城來。
攻進汝南城了這本是一件激動人心的事情,可是劉巴和王浚兩個人臉上卻是愁眉苦臉的,原因無他,還是在關索身上,劉巴本來就是對這次行動極爲不滿的,虎豹騎是什麼部隊,不是劉巴逞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可能要是在發展幾年,虎豹騎絕對不會是大家的對手,可是現在,關索和虎豹騎真不是差了一點半點。
可當時關索已經氣昏了頭,任誰的話他也不聽,劉巴已經把軍中所有探子都派出去了,還讓李典帶着一萬軍馬馳援,可就算是這樣,劉巴也是極度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