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索走到嘲風身邊,嘀嘀咕咕說了半天,嘲風倒也還真聽得懂關索的話,先是擡眼看了看邊上的孫尚香,臉上立馬露出不樂意的神色,飛快的搖了搖頭。
“別啊,哥們兒,別忘了,剛纔是你把人家的小母馬給嚇死了,你不得補償一下人家啊,好哥們兒,算我欠你個人情還不行麼?”
孫尚香抱着手,狐疑的看着關索摟着嘲風粗大的脖子,嘰嘰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心裡面真是好奇極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傾斜了過去,耳朵伸的長長的,可是關索說話的聲音極低,孫尚香聽了半天愣是一個字兒都沒聽清楚。
關索也不知道是跟嘲風說了句什麼,這傢伙這才一副不情不願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膽敢冒犯自己的人類做到自己後背上。
關索好不容易和嘲風溝通好了,扭頭見到孫尚香這幅鬼鬼祟祟想聽又不好意思的樣子,關索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孫尚香知道自己剛纔那副醜態肯定是都落到了關索這壞蛋眼裡面,這讓她怎麼受得了,當下示威一般晃了晃小拳頭,“什麼嘛,裝神弄鬼的有什麼了不起的。”
關索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快上來吧,過時不候哦。”孫尚香小心翼翼的看了關索身後的嘲風一眼,心裡面應該還是有些畏懼的,孫尚香小步踱到關索身邊。
關索身子往後一退,露出嘲風碩大的腦袋來,嘲風一臉鬱悶的半趴在地上,無聊的瞪了畏縮的孫尚香一樣,好像是很看不起她一樣。
孫尚香見到嘲風並沒有像剛纔那樣,對自己大吼大叫的,心裡面頓時一喜,小手慢慢的按到了嘲風厚實的毛髮上,見它真的沒有任何反應,心裡面真的是高興死了,迫不及待的就坐了上去,還調皮的用力往下坐了坐,一副臭屁的樣子。
孫尚香輕輕地撫摸着嘲風的腦袋,長長的絨毛在手指頭上繞呀繞的好半會兒,等着爲姑奶奶玩夠了,關索這才一翻身,坐到了孫尚香的後面。
孫尚香見到關索這幅樣子,立馬就急了,趕忙低着頭急急地低聲說道“你你上來幹嘛,快快下去!”
這一路上的,關索還真是難得看到這丫頭露出這幅小女孩兒姿態呢,關索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指着身下的嘲風道,“我不上來能上哪兒去,你總不能讓我就靠着兩條腿兒吧,再說了,我不在,你小姑奶奶也使喚不動嘲風啊。”
孫尚香聽到這門一分析,登時就不吱聲兒了,只是那身子微微朝着上面移了移,和關索拉開點距離,關索也不在意,伸手在嘲風身上拍了拍,嘲風欣喜地低嗚一聲,一陣風兒似的就竄了出去。
將近下傍晚的時候,車隊走到了一處樹林,據領頭的那家將說他們現在已經算是進入到鬱林的地界兒了,在趕個一天一夜,就能到鬱林郡守的駐所了。“少爺,此地人煙稀少,咱們得加把勁兒快點趕路,否則怕是得要在野外過夜了。”
聽到家將的提醒,大家都自覺的加快了步伐,相比較於陸家那些家將,孫尚香已經算是很幸福的了,趕了一天的路,大家夥兒的屁股瓣兒早就已經散架了。
也只有關索這廝,因爲嘲風神獸的緣故,不要說是官道兒,就算是深山老林裡面,嘲風也是如履平地,不帶一絲絲顛簸的,所以孫尚香並不覺得趕路有多累,反倒是非常享受這一過程呢。
剛剛穿過這片小樹林,關索他們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音,孫尚香是第一個聽到這聲音的,趕忙揮動着手臂,讓關索停下來,“哎哎哎,關索你們聽到沒,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呢!”
關索側耳傾聽了一會,腦袋轉向了西南邊的一個方向,關索立即在嘲風身上拍了一下,手指着西南方向說道:“嘲風,在那兒,快走!”
嘲風的耳朵可比關索他們要靈得多了,聽到關索的話,立即就竄了出去,轉過鬱鬱蔥蔥的林子,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破舊的草屋,女人的呼救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關索指揮着嘲諷小心翼翼的靠上去,就看到那草屋門口還站着兩個高大的男人,孫尚香第一個沒忍住,直接就從嘲風背上跳了下來,關索嚇了一跳,剛準備開口叫住她,哪曉得這丫頭膽子大的要死,理都不理關索就衝上去了。
孫尚香剛一出現,就被門口那兩個漢子發現了,孫尚香知道這兩個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乾脆連個招呼也不大,手上的軟金鞭就已經招呼過去了。
這兩漢子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會點兒三腳貓功夫,有個把子力氣罷了,孫尚香要對付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的,靈蛇一樣的軟鞭直接纏到脖子上,用力一拽,那倆傢伙直接就被甩到草叢裡面睡大覺去了。
等關索趕過來的時候,倆人已經被孫尚香都給收拾了,關索見到孫尚香沒事兒,心裡面也放下心來,孫尚香得意的回頭看了關索一眼,飛起一腳就把那破木門給踹開了。
看起來這應該是一件廢棄已久的磨坊,乾燥的柴草堆上,是一個上身赤裸的年輕婦人,一個瘦不拉幾的男人光着屁股趴在女人身上,腦袋豬一樣的在女人身上拱着,關索他們剛纔聽到的哭聲就是這女人發出來的。
關索只是隨意的撣了屋裡面幾眼,就已經能夠非常精準的下一個判斷了,恩,很明顯,這丫的是想強姦這女人。
那男人被孫尚香的踹門聲給嚇了一跳,身子劇烈的抖動幾下,彈簧一樣的跳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着孫尚香和關索,氣的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關索隱晦的看了看這位仁兄那根軟趴趴的小金針菇,這哥們兒應該還差一點點就能直搗黃龍了,可是被孫尚香這麼一鬧,恩,估計這輩子也別想硬起來了。
依着關索的想法,正常的女人見到這麼個赤身裸體的大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第一個反應應該是尖叫一聲,然後捂着臉就跑纔對。
可是孫尚香這女人好像一點兒都沒有女性同胞的自覺,見到眼前這種情況以後,二話不說,刷的一下抽出腰間的細劍,手起劍落,只聽到淒厲的一聲慘叫,地上濺了,一、二、三、四,四滴血。
可是關索看到這一幕,卻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兩隻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襠部,這女人實在是太邪惡了,她她居然這麼對待一個男人,她難道不知道沒了那玩意兒,男人就沒有活着的意義了麼。
而那個躺在草堆裡面不住抽泣的女人這下也傻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小團軟肉,突然啊的驚恐的叫出聲來。
可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我們的孫尚香孫大小姐臉上卻根本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她恨恨的把細劍收回到劍鞘裡面,看都不看倒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慘叫不已的臭男人一眼,小步跑到那女人身邊,撿起地上凌亂不堪的衣物,把女人包了起來。
孫尚香扭過頭看到關索居然還傻愣愣的盯着地上看,當她順着關索的目光,看到地上那一小團血肉的時候,臉上也是不由得一紅,但立馬就反應過來,惡狠狠地瞪了關索一眼,“喂,你還看,再看把你眼睛剜下來,還不快過來幫忙!”
關索聽到孫尚香的惡魔之音,身子忍不住的顫抖一下,趕忙跑了過來,一臉諂笑的對着孫尚香,“姑奶奶,您老有什麼吩咐,刀山火海,小的保管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他現在算是看透這位小姑奶奶的本質了,自己屢次跟這位姑奶奶作對,她都沒怎麼自己,簡直就是祖宗保佑啊,以後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地上這位仁兄就是榜樣啊。
孫尚香聽到關索這搞怪的話,當即就輕呸了他一口,嗔怒的說道,“瞎說什麼呢,誰是你姑奶奶,真是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快扶着這女人,咱們走,這地方髒死了。”
臨走了,孫尚香突然有停下了腳步,看着地上哀嚎不止的男人,好像是還有些不解氣還是怎地,有氣沖沖的在他身上踢了兩腳,把他後背踢得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
關索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不就是沒管住自己的鳥兒嘛,犯不着這麼虐待人家吧,“好了好了,人都被你弄成這樣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聽到關索話裡面語氣好像不怎麼樣,孫尚香這次也出奇的沒有反駁,重重的在那男人身上踹一腳,把他揣得在地上滾了兩滾以後,孫尚香這才滿意的拍拍手,出門來了。
關索他們前腳剛出門來,後面陸績他們也趕過來了,見到關索手裡面還攙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婦人,心裡便有些奇怪,連忙走了過來問道,“關大哥,怎麼樣了,這位是——”
關索現在被孫尚香這個小魔女弄得是精疲力盡,實在是沒力氣說出話來了,只是拿手指了指那磨坊裡面,反倒是孫尚香一臉快意的模樣,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剛纔的豐功偉績向在座的大傢伙大吹大擂了一番。
當聽到孫尚香居然二話不說把男人的小老二給咔嚓下來了,一衆男人的臉上都有些僵硬,陸績這丫的更是慌忙朝後面躲了躲,領頭那個男人這時候也從磨坊裡面走出來,朝着陸績點點頭,意思是說剛纔孫尚香所說屬實。
當陸績問到男人的傷勢怎麼樣的時候,領頭那個侍衛只是說了兩個字,“很慘。”陸績脖子一縮,便再也不敢說什麼話了。
再次上路的時候,關索就注意到周圍的那些家將都有意無意的和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畢竟剛纔除了陸績和孫玲綺,所有人都跑去小磨坊觀摩了一下孫尚香的手法,對這個百變魔女,大家可真的是有多遠就躲多遠了。
只是可憐了關索,看着孫尚香在自己懷裡面不安的扭來扭曲的,關索心裡面真的是彆扭死了,這女人難道就沒有一點點不舒服的意思麼,一想到那個倒黴男人的下場,關索真是覺得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