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纔找到了圖片的來源,並且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結果換來的竟然是不知道。
“這圖片是那個記者拍的,也是他加工的,我根本就不清楚。”農戶說道。
“這怎麼行!那我們不是白跑一趟了!”珠哥情緒有些激動,甚至都出手抓住了農戶的胸口。
我把珠哥的手拉了回來然後說:“大叔,不好意思了,我哥們奔波得有些急了。”
“這叫什麼事啊……我真不知道。”說完,他瞥了我們一眼然後自顧自地忙起農活來。
我拍了拍珠哥的肩膀安慰道:“也許徐小夕就在這裡,只不過那農戶當時注意力全在那人頭豬身的怪物傷,所以沒有注意到,我們到別處打聽說不定會另有消息。”
經我這麼一說,珠哥這才恢復了點心情。其實,珠哥不是想不明白,只不過找人心切,所以凡事都有些激動了。
這次尋找無果,我們只好走回去。
只不過在回去的時候,村子發生了一件大事。
整個村子敲鑼打鼓,喧鬧聲瀰漫了各處,不少村民都拿起了傢伙朝着一個地方跑。
而他能跑去的都是同一個地方,就是那個鬼瞳的所在地,小學堂。
出於好奇,我們三個人跟着村民隊伍一起來到了小學堂。
此時,學堂已經擠滿了人。不少村民手上都拿着傢伙,一個個臉上充滿了仇恨。
“小鬼出來!”不少村民開始對着學堂內叫囂。
我向旁邊的村民打聽才知道,原來又是因爲這鬼瞳惹出禍,只因爲在昨天,他在牆壁上畫了村南一位老祖母死去的粉筆畫。
據說,那位老祖母在村子裡很是德高望重,雖然七十歲的高齡,但是身子骨卻十分硬朗。
可是,自從昨天那鬼瞳畫了那幅詛咒的畫以後,老祖母今天就死了,於是大家義憤填膺地聚集到這裡,要把那個小鬼趕出這裡。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我心想。
但是村民雖然氣憤,卻也十分忌憚鬼瞳的可怕,沒有人敢進前一步。
就在這時,有一個村民拿了一桶油來,要把那小學堂都燒了。
“小鬼,你再不出來我們就放火了!”
但是,其中有一個小老頭,好像是濟陽村的村長說道:“殺人是犯法的。”
“殺什麼人了?我們這是爲民除害?”
“爲民除害……”幾乎是一呼百應。
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雖然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和事物,但是這種場面卻也和當時在徐福村我被送上刑臺,處以火刑的場面十分相似。
一樣的叫囂,一樣的愚昧之火。
突然,那個人還真的把油桶一揭然後把油灑向了那間學堂。
大火頓時燒了起來,濃煙滾滾。但是村民還在隨着火勢的加大而叫囂。
我很擔心那個鬼瞳,這麼下去就算燒不死,也會窒息而死。
“救命!”就在大火蔓延的時候,裡面傳出了一個聲音。
“哎?怎麼是個女的聲音?”村民們面面相覷。
“救命啊!”那裡面又傳出了聲音。
“二舅。怎麼那麼像小夕的聲音?”珠哥問道。
我這纔有點感覺,這第一聲夾雜在噼裡啪啦的燃燒聲中,還不敢確定是她,但是這第二聲卻十分相似。
“小夕,是你嗎?”我大喊一聲。
隨即,裡面傳出了徐小夕的救命聲:“二舅!救命啊!”
竟然真的是徐小夕,奇怪,她怎麼會在鬼瞳的學堂裡。
現在大火幾乎都已經把前面的雜草都燒起來了,滾滾的濃煙遮住了上空。
“快救人啊!”珠哥喊道。
那些村民怔怔地看着暗自嘀咕,火都燒那麼大了,來得及嗎?
珠哥捏緊了拳頭,然後揮出了一拳打在了那個說話的村民臉上憤怒地吼道:“你們這是縱火殺人,是要坐牢的!”
被珠哥這麼一嚇他們纔有了一些反應,開始去找水滅火。
“小夕你沒事吧!”珠哥喊道。但是裡面已經沒有了任何回覆的聲音。
珠哥皺了皺眉頭,恨恨地看着那些村民,然後又盯着那愈燒愈烈的大火。
“該死!”他狠狠地罵道,然後就要往學堂裡衝。
我趕緊拉住他:“珠哥,別這麼衝動!火勢太猛了!”
他掰開我的手憤怒地罵道:“你怕死你就好好看着,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小夕葬身火海!”
說完這傢伙竟然捂着頭衝擊了火堆之中,現在村民已經拿來了水,但是火勢太大,一時半會兒根本控制不下來。
而學堂的頂端是木質結構,那些橫樑被火燒斷開始砸了下來。
情急之下,我突然想起了一張紫符。
也顧不得多想,我從包裡拿出了符紙開始研磨硃砂,然後提筆書符。
“一筆天下動,上靈三清,下應心靈………”我邊唸咒邊書符,但可能因爲我太心急的緣故,第一次畫錯了。
我趕緊撕了符紙,深呼吸冷靜下來,然後再次提筆,所幸,第二次就完整地畫了出來。
符籙的種類繁多,其中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符,上次在黃石村對付申屠千齡的時候,我就用了其中一種,“三驚鬼火符”,這次我要用的是“水德星君運水符”雖然澆不滅整場大火,但是足以平息門口的火。
我眯了眯眼睛裡也不知道珠哥和徐小夕在裡面怎麼樣了,進去了大半天也沒有一點動靜。
“星君下凡,賜我甘霖,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念起符咒。
“這兩個人都瘋了吧?”那些村民開始議論紛紛。甚至不少村民又放棄了救火行動,嘀咕着:“管他呢,把那個鬼瞳一併燒死纔好呢……”
對於這些人的漠視我不知可否地一笑,然後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竟然沒有反應。
“二舅,怎麼了,彆着急,慢慢來。”二哥在旁邊提醒道。
我再次深呼吸,雖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是自己還是按耐不住心情。
默默地沉下氣,然後再閉眼凝神起來,大約感覺真氣聚集的時候,大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速行!速行!”
隨着一聲令下,符紙突然爆出一條水柱朝着那學堂門口衝去,旁邊的村民看到這神奇的一幕,都嘖嘖地嚥了口推唾沫,把那些對我沒必要的嘀咕都一併嚥了回去。
不理會那些傢伙態度的轉變,我舉着紫符用塔噴出的水柱把前面的火平息了。
但是奇怪的是,珠哥依舊沒有出來,於是我趕緊扔掉手上的紫符奮不顧身地就衝了進去。
衝進去我才知道,原來珠哥被一根柱子壓住了,爲了護住底下的徐小夕,他用自己的身體做擋箭牌,不過還好他激發出慧根護住了自己。
“二舅……”他虛弱地喊道。
屋頂還在塌陷,火勢很快就復燃了,我得快點帶他們一起出去,不然等到火舌吞噬,我們都得死在這了。
我使出全身的裡皮搬開了壓在珠哥身上的柱子,然後把他扶了起來,這時,徐小夕也已經清醒了。看到我她激動地笑了一下,不過隨即翻開身子扶起了躲在最下面的一個小孩。
那個小孩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頭髮蓬亂,一根根頭髮像針一樣直立着。身上穿着一件破爛的短袖和小短褲。
黑花花的臉幾乎辨認不出具體的模樣,最要說的就是他的那一雙眼睛,不我們一樣有着黑乎乎的眼珠子,只有眼白。
但是我可以確定他的眼睛是看得見的,因爲眸子裡倒映着我的面容。
也沒有問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我抱起那個孩子準備衝出去。
珠哥拉着徐小夕跟在我的後面,我把血劍抽了出來,然後把面前燃燒的木板都劈開。
劈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就直接帶頭充了出去。所幸,幾個人都沒有受傷,安全地逃離了火場。
我們一出來,那些村民就開始一片譁然,因爲他們看到了我懷中抱着的鬼瞳。
面對着那些村民的咆哮比那些火還要迅猛地攻擊而來,鬼瞳沒有任何地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燃燒地大火。那些大火倒映在他白色的雙眼,燃燒成罪惡。
“把鬼瞳交出來!”那些村民衝我嚷道。甚至有些人已經重新拾起了武器,準備朝我衝上來。
“二舅,這事我們還是別管。”二哥走過來勸道。
我看了一眼那些面目可憎的村民,然後又看了看懷中的小孩子。我感覺他並不是什麼怪物,雖然我和他還未曾有過什麼言語間的交流,但是從他那花白的眼神中,我可以知道,他並不是村民口中所說的惡魔。
我把他放了下來,他呆呆地傻站着,不發一言。
“二舅……”二哥還在勸我不要多管閒事。但是我微微笑了一下。
“來吧。”我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站直了身體,耳邊頓時響起了那些村民憤怒的咒罵聲,還夾雜着後面房屋被燒得傾倒的聲音。
閉上了雙眼,我冷笑一聲,然後心中默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張地爆符就順手扔了出去。
轟!地一聲,塵煙瀰漫,那些村民不得不後退。
“大家小心。”村長喊道,然而他好像並沒有要以我爲敵的意思,朝着村民揮了揮手:“我想我們和這位高人有什麼誤會,沒必要發生這麼多的衝突,還是先救火,不然就燒到了後山的山林了。”
大家互相看了幾眼考慮了一下,可能想就算人多也不是我的對手,畢竟我剛纔的表現他們已經看到了,再者,村長說的不錯,還是救火要緊,村民靠山吃山,山都沒了,就等於丟了自己的飯碗。
平息了干戈,我對着村長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帶上珠哥他們和二哥往家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