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光很快就來臨了,兩天之後的一個早晨兩個大漢把我搖醒,要把我綁到什麼地方去。
我把黑姐偷偷地藏進了兜裡,雖然此行兇險萬分,更是生死難料,但是我決定跟她一起,我絕對不會再丟下她一個人的。
那兩個大漢用繩子將我緊緊地綁住然後擡到了一個類似於祠堂的地方。
大廳裡面站滿了人,有族長勞續還有衆位長老,自然,還有徐天那三個傢伙。
“哎!怎麼能這麼綁!弄傷了怎麼辦?”勞續大喝道。
兩個大漢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了地上,我張望去,周圍除了人以外,還有很多的祭祀品,除此之外還有一擡小轎,罩着白紗,四面都籠着薄紗,隱隱約約中我看到裡面有個人影。
我的視線不斷地=移着搜刮着某個人的身影。
在移到左邊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勞升,他衝我點了點頭,這下我就略顯得放心了,看來,珠哥已經沒事了。我也迴應了他一個微笑表示答謝。不過我的視線轉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那徐小夕的影子,可能是因爲傷心吧,我想。我都要死了,她的心裡自然不好受,說來我對她還是有所虧欠,我自然明白我是不可能接受她的那份好意,但是我想跟她說清楚,不想她的心一直寄放在我這空洞的希望中。
“快點給他換衣服,儀式馬上開始!”族長勞續的聲音在整個大廳中響徹。
聞令,兩個大漢走了上來,然後幫我解開了繩子,然後把我的外衣脫了,換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把他的手綁上,嘴堵上就行了,但是別太緊了。”勞續吩咐道。
對我做完這些之後,族長咳了一聲,然後整個大廳中都肅靜了下來,包括徐天等人在內都畢恭畢敬地跪在了地上。
族長勞續翻開一卷詔告,莊嚴地宣讀到:“奉祖先靈,徐族第一百七十四次祭祀聖典,上慰秦始先皇,下告徐族村人,詔以悉心縉祭,不忘祖先遺訓。”
想必這裡是祖祠吧,我想。因爲我看到了勞續身後立了許多的靈位。不過令我感到奇怪的是,爲什麼會有女的名字。
在封建制度下,重男輕女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了,且不說死後能在祖祠立下牌位,就連載入族譜也是很難的。這個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不過現在我可沒有攪心窩子地去想這個破事,首要解決的就是等會兒到了皇陵要怎麼跑出去。
詔告完畢,於是在族長一聲令下,祭祀者分兩排行走,最前面的四個漢子擡着一口四方大鼎,接着十幾個人擡着雞犬牛羊等祭祀。
我被放進了另外的一口鼎中,跟在了那個轎子的後面。一路上我隱約之間看到裡面有個瘦弱的人影。當但是被白紗給阻隔了看得並不真切。
祭祀的儀隊繞着村子走了一遍,每家每戶都出來跪在地上迎接我們。族長和徐天他們前後跟着,坐在了轎子上,好不氣派。
隨着祭祀隊伍的前進,燈火通明處就是秦皇陵。皇陵利用土塬爲基加高夯築成臺,幾頂大柱托起。走進皇陵,給人以富麗堂皇的形貌之美。走過外圍正殿一排排漫地的石磚,敞廳圍廊裡壁畫映得人眼花繚亂。
不過這支隊伍並沒有過多的停留而是直接就來到了一個類似於露天的廣場。
這個地方四周已經被一些槐樹之類的陰生植物包圍着,呈正圓形。而就在我的前面有七八階的臺階,臺階之上有九個大圓形的柱子,那柱子甚是宏偉,足有一個人懷抱的粗壯,好像白色的玉石雕砌的,每根柱子長短不一,但是每一根柱子都刻着一條騰飛的水龍。
沒錯是水龍,因爲那石柱不僅僅刻出了龍形,那龍腳踏祥雲,口噴水流,令人望而生畏。
我使勁兒地嚥了口唾沫,這九龍柱未免也太壯觀太巧奪天工了吧,我只不過是在臺階之下就已經油然而生出了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接着,族長一聲令下,大家都在臺階下停了下來,然後又吩咐了幾個大漢將我和那頂小嬌以及所有的祭祀品都擡到了九龍柱的中間。
上去了我才知道,原來在九龍柱的中間偏後一點的位置還有一條巨龍,那龍呈深黑色,揮舞着龍爪,騰飛的身形活靈活現。而就在它的後面還立着一塊碑,上面寫着幾個字,但我並不認識。
“子時將至,祭典開始!”勞續的聲音迴盪在九龍柱周圍。衆人一聽紛紛在臺階下跪。
此時天上一抹烏雲滑過將月影慢慢的遮蔽了,在這皇陵的九龍柱中間,我能明顯感覺到四周靜得可怕。而且由於火光的原因使得周圍顯得更加詭異起來。
我不自覺地放低了呼吸,嘴已經被他們塞得嚴嚴實實的,豆大的汗珠已經滲出了臉頰。
我朝前面的那乘罩着白紗的小嬌看去,裡面的人影呆呆地坐着就像老僧入禪定一般。
而我再回過看了一眼臺階下的人,勞續和勞弘他們跪在地上低着頭十分虔誠地閉上了雙眼,至於徐天一夥也假模假式地裝作虔誠的樣子跪在他們的旁邊。那申屠千齡注意到了我正在看他,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那抹噁心的笑容充滿了戲謔,好像在看一場難得的好戲一般。
我也不理會他的反應,自己深呼吸了幾下,也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安心,那就是黑姐在我的兜裡。那我就有辦法掙脫出來。
不一會兒,我感覺周圍的氣溫越越低,而且還能在地上明顯地看到一股股寒氣從地上冒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突然受不了這突然降低的氣溫打了個噴嚏,那聲音不住地迴盪在了九龍柱的周圍。
我擡頭一看月影,奇怪,今天並沒有到十五怎麼會是滿月,而且周圍還泛着一絲絲若隱若現的靈光。
更讓我覺得詭異的是,周圍的火焰開始不住地跳耀,好像受到了什麼氣流的影響似的。我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這周圍的一切變化地太快了。
前面的小轎的白紗也開始無風自動起來,但是裡面的人好像在微微地顫抖,而且仔細一聽的話還能聽到她在哭泣,聲音很細很小,就像是悶着聲似的,但絕對是在哭泣沒錯。
就在這時,天上的月影已經完全被烏雲遮蔽得一乾二淨了,地上除了火光的光亮以外就是失去了月影之後的黑暗了。
呼呼~突然,周圍開始陰風陣陣,那些原本火光跳耀的火把突然就像是被掐了一樣直接就滅了,而且熄滅之後的煙還是散的。
“煙散爲鬼,直線或者s形爲神。”這是珠哥告訴我的,看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往這裡靠近了。
火把一滅,在場的人無不怔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們就瑟瑟發抖地全身五體投地地伏在了地上。當然,除了徐天一夥兒。
哎?奇怪?他們三個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不好,他們要採取行動了,我不安地想到,那麼我也得采取行動了。
我使勁兒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然後黑姐就從兜裡爬了出來,它看了我一眼,然後爬向了我的後背幫我咬斷繩子。
不過這繩子足有大拇指一般粗細,要黑姐幫我弄斷還是要花一些功夫的。
就在黑姐努力地幫我咬斷繩子的時候,周圍的氣場又開始有了變化,那些陰風已經停止了,換之而來的是,從九龍柱後面的一個黑洞洞的長廊中傳來的一團團白色的水霧。
沒錯是水霧,那些水霧就像是煙塵一樣翻滾着,然後飄出了長廊飄到了九龍柱上來,瀰漫在周圍的上空。
那些水霧粘上了我的臉,我即刻感覺到了一絲冰涼,不同以往,這種冰涼的感覺並不會化開,而是會聚集在一點,就好像把冰涼的感覺集中在了某個局部區域。
於是那些類似於小水珠似的水霧一沾上我的臉頰,即使十分微小,但是夾帶而來的那種感覺十分強烈,就好像臉部被那些小水珠融化成了千瘡百孔,但是卻沒有疼痛的感覺,除了冰到麻痹的感覺。
我想不出會是什麼非人的東西會把周圍搞的這樣一團糟,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了,而且徐天那一會兒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但是現在黑姐還在幫我努力地解開繩子,而且動靜都不能太大一面勞續他們發現。
就在我焦灼萬分的時候,長廊裡伴隨着一團團不斷往外冒的水霧,裡面傳來了響聲。
起先十分地微弱,而且聲音很單一,但是過不了多久那聲音開始逐漸變大,而且開始出現了另外幾種聲音交雜在一起。
我仔細地聽着,這聲音砰、砰、砰的好像是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而且十分地有節奏感。
再看臺下那勞續一夥人的反應,每個人都不敢擡頭,身子不斷地顫抖着,還時不時地嚥下一口唾沫。
我眯着眼睛望向那深邃的長廊,但是可惜裡面黑洞洞的除了聲音以外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影像。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裡面出來的肯定就是什麼非人的東西,以至於才讓族長他們如此膽戰心驚。
我朝後邊瞄了一眼,黑姐還不斷地咬着繩子,已經去了一半,可惡,一定要趕得及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