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白無常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爲這陸判說要把我送入血獄之中。
這血獄乃是鬼城的最嚴密的牢獄,相當於古時候的天牢一般存在。
“喂!枉你作爲陸判,定人生死,今日竟然是非不分,顛倒黑白!”
它用判官筆把我定住了,但是我的嘴巴還能動得了。
“梅老闆,你沒事吧?”陸判問道。
“多謝大人關心了!”精細蟲十分客氣地拱了拱手。
我心裡十分不爽,這羣人狼狽爲奸,只怕沒少收取賄賂。
陸判點了點頭,然後用判官筆一起把我的嘴巴封住了。
“好了,現在沒事了,這小鬼敢在鬼城鬧事,我現在就帶他回去,重罰他。”
“那就有勞了!”精細蟲一聽說要把我帶回去,心情十分開心。
這當然了,只要解決了,這裡所有的財產就是它的了,就算它揮霍幾百年也用不完。
接着,陸判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捆金色的繩子把我牢牢地綁住了。
“陸判大人!”白無常和黑無常走到了它的面前想要幫我求情。
“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陸判說道。
然後它就拽着我從窗口飄了出去。回到了城門口。
下了臺階,它直接帶着我往先前看到的那盞昏暗無光的燈進去了。
裡面共有十道石門,分別是十大閻羅殿。
但是它並沒有走進去,而是讓一個鬼差把我押送到它所謂的血獄之中。
這血獄光聽名字就知道有些滲人了,其實血獄位於鬼城的下面,通往血獄的是一個陰暗潮溼的石洞。
還沒有進入血獄我就感覺到了裡面煞氣沖天,而且還時不時地有鬼哭狼嚎地聲音傳出來。
鬼差打着燈籠拉着我慢慢地走進去,過道的兩邊和上面都凝結了水汽,時不時地滴落,發出滴答之聲。
越往裡面走,就越感覺冰冷刺骨,就好像每一絲寒氣都化作了細小無比的蟲子,紛紛裝進了我的身體,侵入了每一寸的肌膚。
那鬼差也感覺聽難受的,不斷地摩擦着手掌,企圖讓自己稍微暖和一點。
“嗷……嗚……”裡面發出一陣陣淒涼的聲音,讓我感覺聽了之後心裡直發毛。
“真受罪!”那鬼差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埋怨我。
“瞪什麼瞪!”它朝我呵斥道。
我只好收回憤怒的眼神,想不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原本我是來鬼城拿點錢,看看老大留給我的東西的,但是現在可好,被關進了不知道是怎麼樣的鬼地方。
隨着不斷地前進,我看到了一座木門,上面寫着黑乎乎的兩個字:血獄。
我嚥了口唾沫,裡面空洞洞的,最多隻有一盞昏暗的蠟燭,而且那一排排的木排後面似乎隱藏着一些什麼。
“鬼見怕!開門!”鬼差大喊一聲,聲音不斷地迴盪在山洞之中。
緊接着,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盞通紅的小燈籠,一隻矮小的鬼影出現在了門口。
那隻鬼五短身材,面目醜陋,兩隻眼睛就跟死魚一樣,嘴脣已經裂成了兩半。
奇怪的是,它的腳上掛了一隻鐵鏈,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
“鬼見怕,你怎麼這麼慢!”鬼差抱怨道。
那隻叫鬼叫怕的鬼並沒有理會它,自顧自地拿出了鑰匙把門打開了。
木門打開之後,鬼差把我送了進去:“鬼見怕,他是新來的,就勞煩你看管了。”
也不知道那個鬼見怕是不是啞巴,一直都不吭聲,老是注視着我。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先走了。”說完,那鬼差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好像片刻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似的。
那鬼見怕去掉了我身上的鐵鏈,然後衝我點點頭讓我跟上它。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根本沒罪!”我說道。
就在這時,山洞之內頓時響起了不斷地哭喊聲:“冤枉啊!放我出去!”
突然,鬼見怕停止了腳步,害得我撞了上去,不過它的個頭只到我的肚子。
它猛然間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盯着我:“不要說話,不然要你受一些皮肉之苦!”
原來它不是啞巴啊?我驚訝地看着它。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整間的監獄之內只有它這一名看守,而且看上去就跟個傷殘人員似的。
在它的帶領下,轉過一片黑漆漆的地方,然後就來到了一塊較大的空間。
我仔細看了一下,牢房的結構也十分奇怪,中間留一塊空地,然後所有的牢房全都用木排隔開,圍着這一片空間。
看到有新人來,那些原本在牢房裡的鬼魂,全都靠到了門口湊熱鬧了,還有人在喊冤枉,放我出去之類的。
“這是你的房間。”那鬼見怕把一把鑰匙遞給了我。
我看了一眼牢房,上面有個牌子,寫着:二十號。
什麼情況啊這?怎麼會讓犯人自己打開牢門,又不是住賓館開房間,還能派鑰匙啊?
疑惑歸疑惑,我還是按照它的吩咐把門打開了,然後走了進去。
“把門關上。”它吩咐道。
我疑惑地鎖上門,本想把鑰匙拿給它,但是揮了揮手:“不必了,鑰匙都歸犯人保管,每天都有一定的出來活動的時間。”
“你就怕我跑了嗎?”我驚訝地問道。
但是它冷笑一聲:“這裡的前輩會告訴你這裡的規矩,恐怕你聽了之後就不會再產生這種想法了。”
說完,它就離開了,只剩下漆黑黑的牢房。
這裡面並不寬敞,我看到了周圍的那些犯人十分新奇地看着我。
“小夥子。”我旁邊一間牢房有一個老鬼,它晃悠悠地出現在了我的左邊。
我退了一步,這老傢伙突然出現差點嚇我一跳,牢房中燈光有些陰暗,不過還好,我帶着一些蠟燭呢。
我點燃了起來,那些鬼魂看到蠟燭之後情緒異常激動,露出了一臉的貪婪之色,使勁兒地嚥着唾沫。
“是蠟燭啊!要是能嘗一口就好了!”
“是啊!好久都沒有吃到了!”
………
我看它們也挺可憐的,索性把包裡剩下的蠟燭拿出來給它們分了。
“小夥子,你怎麼進來的?”那老鬼問道。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啊……”
想不到我會被一隻鬼給算計陷害了,最後還被關進了鬼城的牢房。
這牢房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處處感覺透着一股詭異。
一隻看守牢房的鬼,還是隻矮小的挫鬼,而且還把牢房的鑰匙交給犯人保管,這什麼規矩啊?簡直聞所未聞啊!
“嗨………我是被冤枉的。”我嘆了口氣說道。
可能我前世就是竇娥,她哥。想不到坐了冤獄。
“實不相瞞,這裡所有的鬼魂都是被冤枉進來的。”老鬼說道。
“什麼!”我難以置信地說道。
“是啊!”對面那隻鬼魂說道:“我只是嫖了一眼一隻女鬼,就被控告*了。”
“我是撿了一千萬,就被說成是偷竊了。”另一隻鬼說道。
原來,這裡的每一隻鬼都是被冤枉進來的。
而且這座血獄已經存在很久了,這裡資格最老的就是我身邊的那隻老鬼的,待這裡待了兩百多年。
兩百多年啊!是隻動物都修煉成精了。
而且,在這老鬼來之前,竟然早就有鬼魂被關進這裡了。
“那你們爲什麼不越獄呢?”我問。
但是我這麼隨便一問,它們頓時緊張了起來,不斷地發出噓的聲音示意我安靜。
“這怎麼回事兒?牢房的鑰匙不是在我們自己的手上嗎?爲什麼不逃跑?”我輕聲問道。
那老鬼嘆了口氣:“哪那麼容易,也有不少人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最後都變成一灘血水了。”
“難道這就是血獄的來歷?”我好奇地問道。
“不盡然。”它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血獄之下乃是一片無窮無盡的岩漿,看上去就跟鮮血一般,所以名爲血獄。”
我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那爲什麼又把鑰匙分派給犯人呢?”我問。
“嗯。”它點了點頭:“血獄有一條規定,每隔十二個時辰就要出去幹活,這血獄之中只有一個鬼見怕看守,所以每次都是我們自己進出開門,而且根本沒人敢逃,敢逃的都化作一灘血水匯入地層的岩漿之中的,所以才把鑰匙分派給犯人。”
“幹活?幹什麼活?”我問。
“說是幹活,其實是折磨還差不多。”它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惶恐:“每隔十二個時辰,我們就要被帶到岩漿上流,忍受着岩漿的炙烤,不斷地把石頭投進岩漿之中,那溫度幾乎都快讓大家魂飛魄散了。”
“這麼做有什麼用嗎?”我問。
“能有什麼用?還不是拿來懲罰我們,折磨我們的。”它抱怨地說道。
“誒?那塊石碑?”我疑惑地看着門外剛纔中間位置的一塊石碑,剛纔沒注意到,但是現在才發現,那塊空地突起了一塊石碑。
“那上面寫什麼?”我問。
“哦,那上面寫着:逃獄着,化魂爲血,永世不得超生。”
“這麼狠?”我使勁兒地嚥了口唾沫。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老鬼接着說道:“你如果要睡的話,只能幹完活六個小時之後再睡。”
靠est!這什麼破規矩!估計又是拿來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