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處於迷糊狀態的馬添香被小喬強而有力的箍在懷裡時仍沒有完全清醒,可那淡淡的鳶尾花的味道卻合乎適宜的撫平了她心裡疑惑,隨後瞌睡的沉沉點了點了下巴,長長舒出一口氣,咕噥着,“你來了就好,我睡了……。”
低眼看去,女子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安靜的浮在眼臉處,輕緩而均勻的呼吸顯示出她真的只是睡熟而不是受了什麼傷害,小喬緊張的神經一點點的放鬆下來,顧不上週圍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忘情的壓下脣在她眼角啄了一下,他眉間的浮躁與緊張也跟着消失了,甚至還揚起了嘴角,眸中溢滿柔和,滿足的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一矮腰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臨出去時瞥了眼陸燁亭,問也不問的冷聲道:“歿了吧。”
呼拉上來兩個官差將陸燁亭從角落裡拎了起來,陸燁亭也不惱,笑眯眯的看着葉君煞白的臉,葉君衝着兩個當差的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後哆嗦的緊跟陸喬往外走。
那兩個官差不明所以,互相對看一眼,不知道是放了陸燁亭還是怎麼着?一時僵愣在原地。
葉君不住的擦着額上的汗,哈着腰緊隨其後道:“夫人應是累了,三爺若不嫌棄,就請在舍下住下,下官這就安排人收拾屋子。”
夜深風涼,小喬用袖子擋住添香的臉,頓下步子道:“不用了
。”四下看看,又道:“拿條斗篷來。”
葉君趕緊讓人去拿最好的狐裘大氅,其實這個季節哪裡還用得上這樣的東西,只不過是怕三爺怪罪,趁機討好奉承罷了。
爲添香搭好大氅,陸喬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開府衙,雖是如此,葉君還是一路小跑着一直送到大門口,並吩咐幾個官差在後面跟着以保安全。
且不說陸喬抱着添香又回了騾車,裹着被子,就在騾車上抱着她一直坐到天明的那份難以名狀的心情,只說葉君送走陸喬轉身回府衙,強支着斗大的腦袋去見陸燁亭。
陸燁亭這會兒工夫還在大牢裡蹲着,兩邊站着的官差一臉的無可奈何,眼見葉君來了立馬迎上前,低頭叫苦,“貴人不走啊!”
葉君腦仁跳着擺擺手,道:“都出去。”
陸燁亭站起身,葉君連忙要上前幫忙彈灰土,卻被一把摺扇擋在了一臂遠的地方,就見陸燁亭搖着摺扇,雖笑着卻明顯疏離冷漠的看着他,讓葉君心裡佈滿了咬人的小蟲,折磨的脊背盡透冷汗。
“陸爺……。”葉君賠笑道。
這位爺是北邊有名的富商巨賈,在這兒張掖郡的勢力絕不比雒陽陸家差,偏巧都姓陸,只雒陽陸家是以熹顏國的皇商起家,也因藉着女帝名號而權傾天下,而陸燁亭則是地地道道的北國人,這張掖郡以及數多郡所原在北國掌控下度過了半個世紀,烽煙方停,版圖劃給熹顏國不足二十年,是以,他們這些在北邊做官的既要應承朝廷,更要討好這些實力雄厚的地頭蛇,也正因如此,朝中官員都不願被北派,葉君既然來了,如今只希望能早一日回去,哪敢得罪人?
陸燁亭搖了搖扇子,突然嗤笑道:“葉君啊,你說你也活的夠窩囊的,在家懼內,在朝堂上也不過是條蟲,陸喬讓你歿了本公子,該是擊死之刑吧?只是好奇,你打算如何辦呢?殺了我嗎?”最後一句,他故意壓低嗓音,陰沉中帶着戲謔,嚇的葉君頓時雙脣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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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兩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