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紅人最新章節txt-----五天後,皇甫瓚帶領滿朝文武,攜同趙正淳去皇陵祭祖,到天壇祭天,正式封趙正淳爲皇子,改名皇甫淳。莫默因爲要應付幾天後的武科舉,被迫留下來,不能去湊熱鬧。對於此事,他還是滿腹牢騷,練武時更是心不在焉。
“如果你再浪費我的時間,我就告辭了。”
當莫默第十一次在同一個招式上出錯後,荀未昌終於忍無可忍了。
候在一邊的情兒趕緊送上毛巾和茶水:“哥哥,累了吧,休息一會兒吧!”
自從李鬆兒被滅口後,莫默就向皇甫瓚討了情兒在自己身邊伺候。要不是莫默這段時間表現出對他的一心一意,皇甫瓚怎麼可能輕易妥協?
“謝謝,”莫默接過毛巾,邊擦汗邊斜眼看一臉不耐的荀未昌:“走啊,我有留你嗎?”
荀未昌怒極反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嗎?你還不是想把我氣走,好偷偷溜出去湊熱鬧?”
莫默不滿道:“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說出來?這樣我會尷尬的。”
“……”荀未昌瞪着他,絲毫沒從他臉上找到跟尷尬搭邊的神色。
“所謂欲速則不達,練武這種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學成的。太急功近利,只會走火入魔。”莫默悠悠然地說完,接過情兒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荀未昌翻了個白眼,“既然莫大人成竹在胸,那麼未昌預祝大人馬到功成,金榜題名!告辭。”
莫默一聽他這說話的口氣,就知道大事不妙,要是武考那天這個人不顧自己死活,那自己豈非完蛋?
“等等等等,荀未昌,未昌兄,未昌老大請留步!”
莫默幾步追上去拉住他,剛要說話,忽見辛雅治連滾帶爬地衝進來,心裡猛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辛雅治!我不是讓你們隨行護駕嗎?你回來幹什麼?”莫默放開荀未昌,小跑上去一把拽住辛雅治的衣襟,將快要摔倒的他提了起來。
辛雅治大口喘着粗氣,眼眶發紅地仰視着面色陰沉的莫默,哽咽道:“皇上……皇上……”
莫默心頭一擰,拽着辛雅治的手指越縮越緊:“皇上怎麼了?你快說啊!”
“皇上……皇上遇刺,下落不明。”
“……”
荀未昌臉色一變,猛地看向莫默。
莫默慢慢鬆開辛雅治的衣襟,抿了抿髮白的脣,聲音乾澀道:“在哪?”
“祭天大典,在天壇那邊,一羣黑衣人忽然……”
莫默不等辛雅治說完,已經飛身衝了出去。
“哥哥……”情兒欲追,荀未昌攔住她,道:“你去了只會礙事。”說完,往前小跑幾步,縱身躍上屋頂,很快消失不見……
京道上已經一片混亂,百姓爭相奔走,禁衛軍到處捉拿可疑之人。莫默騎着馬橫衝直撞,不理那些阻攔的士兵,直奔混亂中心——天壇。
“你是什麼人?快下馬!”
莫默對面前拉弓搭箭的衛軍路障視若無睹,還是馬不停蹄地往前趕。其實,此時他的眼中心中早已空無一物,只有皇甫瓚渾身是血的身影揮之不去。
“放箭!”一聲令下,百箭齊發。
一個翠綠的身影忽然從天而降,掠過莫默,翻身落到街邊。莫默坐的那匹馬早已身中數十箭,發出一聲悲鳴,倒地而亡。
差一點,差一點莫無聞就……
荀未昌握着莫默肩膀的手不住地顫抖,面容早已失了往日的淡漠平靜:“你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死了!?”
莫默睜着兩隻大眼睛無神地看着一臉焦躁的荀未昌,那雙眼睛像個無底的黑洞,黑漆漆的卻沒有一絲光芒。荀未昌心頭一跳,因爲他看不見那雙眼睛裡自己的倒影……
“誰讓你們放箭的!?”一聲怒吼之下,衛軍路障自動分出條道來:“首領!”
荀未昌擡頭就見蕭景夜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你們怎麼回事?這種時候還四處亂闖?”
是他……
自從那日看見蕭景夜偷聽自己和皇甫瓚的談話後,荀未昌暗中調查過此人。不過他始終不明白,這個人是攝政王的親信,目前也沒有任何要反叛的跡象,爲何三番四次要救莫無聞呢?
“莫大人!”蕭景夜連叫了莫默幾聲,卻不見他有任何反應,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急忙問旁邊的荀未昌:“他怎麼了?”
荀未昌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黯然,很快恢復平靜道:“聽說皇上出事之後,他就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皇甫瓚!皇甫瓚!!”莫默猛地推開荀未昌,轉身就要走,蕭景夜眼疾手快地攔住他,低吼道:“大人!你清醒一點啊!皇上失蹤了,你現在去太危險了!”
莫默的眼中恢復了一絲清明,他怔怔地看了蕭景夜半天,忽然撲上去揪住他的領口,惡狠狠道:“蕭景夜!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奉仇麟之命刺殺皇甫瓚的?你說!說啊!”
蕭景夜從未見過這樣猙獰的莫默,一時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荀未昌看不下去,走上前拉開像要吃人的莫默,“莫無聞!清醒一點!你再不保持清醒,皇上就很危險了!”
莫默渾身一顫,空洞的眼睛慢慢掀起巨大的波瀾,那樣悲傷無助的眼神,就好像承受了錐心之痛,看得荀未昌和蕭景夜都爲之動容。
深吸口氣,莫默緩緩閉上眼,隨着吐氣的動作,眼睛又緩緩睜開了。
眼底的悲傷化爲堅定,瞬間精光大盛,一雙眼睛殺氣騰騰。
“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景夜愣了一下,隨即道:“皇上祭天時,忽然從四面八方飛出五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個個武功高強。皇上下令讓西門統領先護送皇子淳回宮,自己留下來主持大局。場面很混亂,皇上的十個御前帶刀侍衛死了七個,剩下的也重傷昏迷,等局勢稍微穩定下來後,皇上已經……下落不明。”
莫默眸光一閃,直勾勾地看着蕭景夜,聲音低卻厲:“你知道那些行刺的,是什麼人嗎?”
蕭景夜面無表情道:“武林高手。”
“也就是說……”莫默皺眉道:“不是王府的人?”
蕭景夜沒有絲毫猶豫:“不是。”
莫默眸光微軟:“我信你。”
蕭景夜微愕。
莫默沉思道:“五十幾個武林高手?到底是誰還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唆使五十幾個武林高手行刺當今皇上……”
蕭景夜道:“我懷疑,那些人是殺手。”
莫默心頭一擰,不祥的預感再次席捲而來。
荀未昌卻也是一臉驚愕,五十幾個殺手,那肯定是一個殺手組織。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父親曾跟他說過,諸葛銘曾經是“血刃堂”這個殺手組織的長老,專門爲他們調製毒藥和增強功力的靈丹。後來有一回諸葛銘來西蜀採藥,不小心跌落懸崖,被其所救,才一直留在蒼雲寨。
難道……
“你怎麼了?”莫默忽然目光凌厲地看向一言不發的荀未昌。
荀未昌斂容道:“只是想起江湖上有一個殺手組織,叫血刃堂。”
莫默盯着他不放:“你懷疑……”
荀未昌垂眸道:“只是猜測。”
蕭景夜道:“不過極有可能。血刃堂以前幕後的主人是十王爺,自從十王爺被囚宮中後,聽說血刃堂就解散了。但我一直懷疑,它是被別人接管了。”
莫默這纔將目光移到蕭景夜身上:“你覺得接管血刃堂的,也是朝中重臣?”
蕭景夜沒有回答,他後退半步,拱手道:“蕭某還要搜城查找皇上下落,告辭。”
莫默沒有阻攔,任由他離開。
荀未昌忍不住問:“你爲何放他走?我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莫默眯起眼睛,冷笑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能宣之以口。因爲他所懷疑的,血刃堂的接管者,就是他的主公攝政王。”
荀未昌微微蹙眉道:“何以見得?”
莫默但笑不語,面色卻越來越凝重。
皇甫瓚,你到底在哪……
此時的皇甫瓚,雖一身血污,蓬頭垢面,卻依舊優雅高傲地坐在樹下,手中握着劍,劍身早已佈滿無數細小的缺口,劍刃上寒光凜凜,殺氣正濃。
一個黑衣人忽然落在身邊,單漆跪地:“皇上,周圍已無刺客。”
皇甫瓚慢慢地將目光移到他身上,語調輕鬆隨意:“你就是朕的暗衛?”
“正是。”
“你在朕的身邊跟了幾年?”
黑衣人頓了一下,很快道:“從您登基後,屬下就一直是您的暗衛。屬下與另一個暗衛晝夜輪替保護皇上,近日來危機重重,所以晝夜都是屬下跟從左右。”
“哦?”皇甫瓚饒有興趣道:“這麼說,你的武功是暗門中的佼佼者?”
“屬下是暗門的首領。”
皇甫瓚微微一驚,道:“可是你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武藝高強不分年齡。”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皇甫瓚扶着樹站了起來,他的左腿中了染毒的暗器,雖然毒已解,但左腿還是又疼又麻,十分難受。
“皇上。”暗衛起身上前扶他。
皇甫瓚卻出其不意揭開他的面巾,原本只是想看看這個武功驚人的年輕人長什麼樣,卻在看清他的臉後臉色大變:“是你?!”
怎麼會……怎麼會是西門家那個對莫默死纏爛打的敗家子?!
西門嘉俊摸了下臉,埋怨地看了皇甫瓚一眼,道:“皇上,暗衛首領的長相是要保密的。”
皇甫瓚冷笑道:“西門統領的保密措施果然非同一般。喂,你這臉不會也是易容的吧?”
西門嘉俊嬉皮笑臉道:“皇上放心,這麼英俊的一張臉,絕對如假包換。”
皇甫瓚:“……”
西門嘉俊環顧了下四周,道:“看來這些人是真的想致皇上於死地啊!”
皇甫瓚皺眉道:“你說這話時就不能不用這種語氣?”
“什麼語氣?”
“幸災樂禍。”
“……”西門嘉俊忍笑道:“屬下不敢。”
皇甫瓚扶着他的肩,蹣跚着往前走,道:“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人派來的?”
“皇上怎麼會問我呢?我只是個躲在暗處的小小暗衛啊!說穿了,就是皇上您的影子。”
皇甫瓚橫了他一眼,道:“朕的影子會跟朕搶心上人?”
西門嘉俊訕笑着摸了摸鼻子,道:“感情這種事有時很難說嘛……不過,莫莫不是已經拒絕我了嗎?真可憐呢!我明明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可朕是真龍天子。”皇甫瓚的臉上顯出難得的稚氣,瑪瑙般的眼睛因爲爭強好勝而黑得發亮。
西門嘉俊笑了笑,豁然道:“是啊,莫默這樣特別的人,也只有真龍天子才配得上。”
皇甫瓚勾起的嘴角卻慢慢耷拉下來,發光的眼睛也慢慢暗淡下來,“可是,莫默卻唯獨不喜歡真龍天子。”
“他不是不喜歡真龍天子,”西門嘉俊一邊用劍掃開面前攔路的芒草,一邊道:“他只是不喜歡三妻四妾的皇帝。他要的,是全心全意,是情有獨鍾。”
“朕知道,”皇甫瓚笑了笑,道:“所以,朕一直在籌謀比翼雙飛,遠走天涯的事。”
西門嘉俊錯愕地看了他一眼,皇甫瓚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撇嘴道:“當然,到那時,朕也不需要什麼暗衛了,你也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至於別人的,你最好想都別想!”
西門嘉俊哭笑不得,明明年紀是最小的,xing子卻這麼霸道。
“不知莫默現在怎樣了,那些人連朕都想殺害,更何況莫默。”皇甫瓚憂心忡忡道。
西門嘉俊耳朵一動,苦笑道:“皇上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死裡逃生吧!”
皇甫瓚也感覺到了風聲的異變,眼神漸漸暗沉,手中的劍幽幽一轉,寒光刺眼。
“皇上,您要不要跟屬下打賭追過來的有多少人?”
皇甫瓚冷冷一笑,道:“賭什麼?”
西門嘉俊自懷裡取出一方黑色面巾,慢慢繫上,目光凌厲地望向殺氣撲面的位置,道:“就賭莫莫的一個香吻。”
皇甫瓚劍鋒一轉,指上西門嘉俊的咽喉:“那朕不介意先清理門戶。”
西門嘉俊輕輕移開劍鋒,道:“皇上,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一致對外方爲上策。”
皇甫瓚閉上眼靜心傾聽那漸漸逼近的腳步聲,道:“至少有二十個。”
“好,那屬下就賭十九個。”
皇甫瓚笑道:“西門嘉俊,你若賭贏了,朕賜你一個與莫默無關的心願。你若賭輸了,朕要你幫朕一個忙。”
“……”西門嘉俊無言道:“皇上您不當商人真是他可惜了。”
皇甫瓚狡詐地笑了笑,站直身子道:“來了。”
西門嘉俊嘿嘿一笑,道:“等着呢!皇上,您腿腳不便,可要保重自己啊!”
“你不用顧慮朕,就是再來二十個,他們也沒那個本事要朕的命!”
西門嘉俊看了他受傷的腳一眼,道:“皇上年紀輕輕,武功卻着實不賴啊!”那些衝上天壇的刺客全都拼命似的要取他的首級,他的御前侍衛死傷大半,他卻依舊面不改色。揮劍殺敵的英姿看得自己都癡迷了,差點忘了出手救人,才害他中了有毒的暗器。回去肯定要被老爹罵死了!想到這,西門嘉俊的眼神變得幽怨起來。
“少囉嗦,顧好你自己吧!”
忽然,從芒草中竄出五個黑衣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戴着猙獰的面具,手中的兵器在陽光下閃動着森然的光……
莫默還沒走到天壇,就被一隊人馬包圍了起來。荀未昌看了看四周對他們刀劍相向的士兵,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看來,來者不善。”
從士兵的包圍圈外走近一個騎着馬的年輕將軍,濃眉大眼,神色倨傲地俯視着面不改色的莫默,道:“你就是莫無聞?”
莫默抱胸道:“你爹沒告訴過你問別人名字時,應該先自報家門的嗎?”
將軍神色微變,怒道:“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囂張!來人,把莫無聞抓起來!”
莫默冷眼看着兩個士兵走上來。
“等等!”荀未昌擋在莫默面前,道:“你是什麼人?莫大人犯了什麼罪你要抓他?”
將軍輕蔑地笑道:“連本將軍都不認識?本將軍乃虎豹營驍勇大將軍嚴佔雄。”
莫默眉毛一挑,睨着他道:“你就是嚴佔雄?”
嚴佔雄意外地看向他:“你聽過本將軍大名?”
“沒聽過。”
“……”嚴佔雄面色鐵青道:“那你裝什麼大頭蒜?!”
“我只是想起我死去的狗狗,它以前也叫這個名字,你們倆真有緣啊!”
“……”
“噗嗤!”有人忍不住噴笑出聲。
刀光一閃,那個偷笑的士兵立撲在地,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
莫默皺起眉,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又緩緩擡起眼眸,凌厲地瞪向揮刀指向他,高傲得像只孔雀的嚴佔雄。
“莫無聞,不想死,就乖乖束手就擒。你是聰明人,難道還看不清現在的形勢嗎?樹倒猢猻散啊!我看你這種不知羞恥,只知道賣弄姿色取悅男人的賤人,還是乖乖跟本將軍走吧!本將軍一定會叫上全虎豹營的將士,好好滿足你的。哈哈哈哈哈……”
荀未昌眯起眼,手緩緩搭上腰間佩劍。
莫默側身擋住他,小聲道:“別衝動,他們人太多,你不是對手。”
正在對峙之時,一聲暴喝忽然傳來:“誰敢動六扇門的總捕頭!?”
衆人回頭,就見京城六扇門上下一千多號人浩浩蕩蕩而來。領頭的正是四大名捕,緊隨其後的是藍衣六俠,個個凶神惡煞,殺氣騰騰。
莫默嘴角一勾,摸着眼角下的淚痣道:“怎麼搞得像黑社會打羣架一樣啊……”
很快,六扇門的人圍住了虎豹營的士兵,四大名捕、藍衣六俠和辛雅治衝進圈內,護在莫默周邊,嚴陣以待。
嚴佔雄神色微變,拿出令牌道:“大膽!本將軍奉攝政王之命,捉拿刺客,無關人等趕快撤離,否則按同dang罪論處!”
荀未昌冷笑道:“刺客?你說莫大人是刺客,證據呢?”
“放肆!大膽刁民,這裡輪得到你說話了嗎?攝政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輪得到你們說三道四!快滾開!”
嚴佔雄見六扇門上下鐵了心護主,氣得咬牙道:“怎麼?難道你們想造反不成?”
莫默懶洋洋道:“如果我沒記錯,六扇門應該是直接聽命於皇上的獨立部門吧!既然是獨立門戶,那就不歸吏部管理,更與兵部無關咯!那麼攝政王要抓人,恐怕要有皇上的手諭吧!”
“你……”嚴佔雄氣急敗壞道:“莫無聞,我嚴佔雄今天一定要抓你回去,誰敢阻撓,休怪本將軍刀劍無情!”
“嚴將軍果然盡忠職守啊!”
遠處馬蹄聲紛亂,西門堅帶領大披御林軍趕到,隔着六扇門的人,與嚴佔雄的人馬遙遙相望。
嚴佔雄默默將拔出的刀收回刀鞘中,皺眉看着西門堅,冷聲道:“西門統領身爲御林軍統領,不好好在皇宮裡守着,又不去找尋聖上的下落,如此玩忽職守,該當何罪?”
“哈哈哈哈!”西門堅似聽到笑話般大笑道:“嚴佔雄,你一個小小的虎豹營將軍,居然敢這麼跟老夫說話,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嚴佔雄臉色瞬間煞白,惡狠狠地瞪着西門堅。
“老夫聽說有人趁聖上離宮之際,意圖造反,所以帶隊出來一探究竟。看嚴將軍這陣勢,不會真想犯上作亂,趁機謀反吧?”
西門堅說得隨意,嚴佔雄卻越發驚駭:“西門堅!你休要血口噴人!”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畜生,老夫的名諱也是你配叫的?”
嚴佔雄臉色陰沉,卻礙着他們人多,不好發作。
莫默乾咳一聲,吸引住兩幫人馬的注意,道:“既然一時談不攏,不如破罐子破摔,讓我們用神聖的武力來解決這一切吧!反正人都帶出來了,什麼都不做就帶回去,嚴將軍不怕別人說你遛狗,可我們怕啊!大家說對不對?”
“對——”聲勢浩大,氣勢磅礴。
嚴佔雄的隨護催馬上前幾步,與嚴佔雄齊肩,低聲道:“將軍,他們人多勢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還是先撤吧!“
“閉嘴!”嚴佔雄高居良駒之上,卻說不出的狼狽。他低頭冷冷地俯視着眼波平靜,不見一絲驚懼的莫默,道:“莫無聞,今天算你運氣好,下次再見,你妄想像今天這般走運!我們走!”
嚴佔雄帶領虎豹營士兵撤離,莫默舉起右手食指,大喊:“一二三!”
六扇門上下衝着並未走遠的虎豹營將士的背影,齊聲高喊:“切——”
嚴佔雄氣得額頭爆滿青筋,回頭兇狠地瞪了莫默一眼,率兵離開。
六扇門上下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西門堅無語地按着鬢角,這才幾天,六扇門上下怎就被個莫無聞荼毒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