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厚哥特式風格的城堡中—— wωw ●Tтkan ●C O
一個身披黑袍的下屬急促地走上前來, 跟談判桌上的巴德父狼耳語了幾句,巴德一驚顧不得人馬族獵人在場拉開椅子就要往外走。崔正雄氣得一拍桌子:“巴德你什麼意思?!”
巴德父狼不耐煩地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我再說一次我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更沒有派人去拿那張納雅王牌!誰都知道, 王牌一旦被封印就是廢牌, 我爲何費心去拿一張廢牌!你愛信不信, 我沒空跟你在這裡耗, 來人,送客!”
崔正雄直接閃身擋在巴德面前:“誰知道你肚子裡打的什麼鬼主意,那偷牌的賊分明就是你們巴克部落裡的人!你今天不把人、牌還有我弟弟的解藥交出來, 這件事別想完!”說着,崔正雄身後以崔以烈爲首的人馬族黃金獵人已經拉開手中的弓箭, 箭尖對着巴德他們。
巴德父狼眼神一一滑過他們, 最後氣急反笑:“你們, 現在是在威脅我嗎?”說完,他的眼瞳已經變成了深紅色, “我告訴你,這裡可是狼人的部落,還輪不到你們獵人來囂張!哦,我明白了,是你們這羣人故意在搗亂, 聲東擊西讓人有機突襲我們的地牢!”
駝背一號上前說道, 帽檐下的嘴脣一彎:“父狼, 您忘了, 部落中除了您能下令之外, 還有一個人可以。”
巴德和崔正雄面面相覷,不約而同都想到了一號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伯格!巴德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粗聲粗氣地問道:“伯格和他手底下那隻銀狼崽子呢?!在哪兒?!”
之前來稟報的下屬猶豫地說道:“地牢塌陷,教父已經去了!”巴德一揮袖子出了城堡直奔地牢。
一身戎裝的崔以烈走上前來:“爸,你覺得巴德父狼是真的不知道嗎?”
崔正雄哼了一聲:“去看看他與伯格在耍什麼把戲,如果王牌真的在他們手中,記住無論如何都要搶回來!”
崔以烈和宮燦熙對視一眼,齊聲說道:“是。”
本來傾盆的暴雨一下子收住了,只是墨色的天空陰沉沉,彷彿用力一擰還能再出一場潑天大雨。
贏朗驚疑不定地看着葉苒以及她身後的那羣村民,只聽伯格怒聲對葉苒說道:“趁着現在我還沒有後悔我所做下的承諾,就此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
葉苒握住手,毫不畏懼地看着伯格:“如果要眼睜睜地看着因爲狼人的貪婪而犧牲無辜的生命,我做不到!”
伯格皺眉,眯着眼睛所道:“你沒有能力與資格來跟我談條件!”
“葉苒是波塔湖平民新一任的主牌,她有沒有資格保護村民,難道你這個殺人兇手有資格來評判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插進來,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短髮冷豔的少女站在不遠處朝葉苒的方向走過來,然後轉身走到了葉苒的身旁。背後的那些村民聽到艾蘭說的話,一下子驚訝了,他們也沒想到救出自己名不經轉的小姑娘竟然會是波塔湖森林新一任的平民主牌!
葉苒不可思議地看着艾蘭:“你……”她沒有想過,艾蘭會這樣輕易地將自己的身份揭露出來。
而艾蘭同樣看向葉苒:“你是赫維斯大人命定的繼承者,而你有着能救出村民的勇氣,這一點上我無話可說。”
伯格嗤笑一聲:“波塔湖森林?葉苒是主牌,那麼是不是也只有她一個平民!而你這個不知所謂的丫頭,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沒想到的是,一向高傲的艾蘭竟然向葉苒單膝着地行禮,她的眼眸裡閃爍着瘋狂與恨意:“赫維斯選定的繼承者,我願重新加入你的陣營,只要你帶領着我們讓本應該受罰的罪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她擡起頭,看向茫然無措的葉苒,貓一般的眼睛中帶着難以言說的請求,“葉苒,哦不,應該是艾蘭,不要再退縮,因爲已經沒有退路。我曾是背叛者,但希望你能讓我成爲救贖者。”
當審判者的劍刃不再鋒利與公平;當黑白的界限混淆開來;
我們唯有靠自己微薄的力量,審判者正義與邪惡。
“艾蘭你不要這樣子,我只是——”葉苒連忙扶起她,卻被少女掙脫開。然而,此時葉苒身後被救出來的村民也跟着艾蘭向葉苒跪下來,原非野插着兜和沈珉皓相視一笑,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表示這自己對葉苒的信賴。
艾蘭念道:“無以再繼,賜我教誨。當天將破曉,一切罪惡將被抵消。”
衆人齊聲念道:“無以再繼,賜我教誨。當天將破曉,一切罪惡將被抵消。”這是存在於村民之間的儀式,是對他們自己部落歸屬的選擇,而現在,無疑他們將自己所有的賭注都下給了那個叫葉苒的少女。
當一切厄運與嘲諷遠離,屬於平民的王冠,註定被命運選擇的女孩所冠。
葉苒迷茫地看着這一切,像失控的車跑出了原本命定的軌道,雖然瘋狂但是無法停下步伐。
艾蘭站起身,她攤開手掌露出一枚勳章,上面雕飾着赫維斯曾舉過的鐵錘與石釘,她走到葉苒面前爲她戴上:“我將我最珍視的一切都給了你,也請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葉苒怔怔地看着艾蘭,在勳章戴在胸前的那一刻,她脖子上的白鹿水晶似是有感應一般重新煥發出夢幻的光澤,那一刻,葉苒真正地感受到,當肩負每個人的期望時身上所承擔的責任與重量。
“我曾答應過父親,一生不會被仇恨所困擾。”她朝僵住的艾蘭笑起來,繼續說道,“但是,我會用盡所有的力氣,保護波塔湖的村民,讓所有壞人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而身後的伯格激動地叫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有那枚勳章!”當年,他們幾乎是翻遍了每一個波塔湖村民的身體,找遍了每一寸土地都沒有找到那枚勳章!
艾蘭回頭冷笑起來:“我的父親,就是被你親手殺死的村長,怎麼樣,沒想到吧?!伯格,我等了那麼多年,就爲了有一天能讓你的鮮血祭奠所有因你而死的親人!”
“簡直是白日做夢!”
伯格雙手舉起,手中出現詭異的邪火,隨着他的動作在黑暗的伸出燃起了一雙雙綠色的鬼火,而他手下的能力者迅速地將他們包圍起來。伯格盯着葉苒,“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看在你祖母的面子上,讓你一個人平安地離開!”
葉苒平靜地看着他,目光移到伯格身後一直注視着自己的銀髮少年身上,說道:“我與我的族人同在。”
而此時,天空中傳來一道蒼昂的聲音,“那麼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
話音落,從黑暗的天空上一抹血紅色的流光砰地墜到地上,血紅色的流火燃燃燒着,彰顯着來人的能力。
沈珉皓感受到身旁的原非野身體一僵:“……非野哥,你怎麼了?”
原非野眼眸一下子變成了寶石紅的顏色,看着火光漸漸隱退顯現出的那些狼人:“是、是父狼……”還有部落裡能力已經處於高階的那些人——巴基、洛麗塔、班奈特等,他語氣中帶着顫抖,“這是一場根本沒有勝算的戰役!”
一羣剛被救出來能力快被消耗完的村民,一個半高階的盜賊,一個守護者,一個狼犬還有……她,怎麼也贏不了在狼人中最強盛的巴克部落。
沈珉皓卻突然驚喜地叫道:“誒誒,以烈哥,我們我們在這裡!”
贏朗回頭看見的正是以崔正雄爲首的人馬族黃金獵人,一雙眼驀地燃起了一團綠色的火焰,嘴裡獠牙緩緩加長,眼眸中帶着嗜血的光。崔以烈緊緊握住手裡的弓箭,看着被包圍着的葉苒等人:“小苒……艾蘭,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宮燦熙叫到:“你看看她們背後站的都是些村民,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
崔正雄按住衝動的崔以烈:“以烈,現在最重要的是王牌,你先不要輕舉妄動!”
然而崔以烈回頭,憤怒地盯着自己的父親:“爸,別忘了人馬族獵人與平民之間的契約,小苒有危險,不管因爲什麼,我都不能不管她!”
崔正雄卻說道:“爲了平民現在跟巴克部落的狼人翻臉,對崔家對人馬族沒有一絲好處!以烈,這裡是巴克狼人的地盤沒有太陽,我們不受白晝的保護!”
以烈擡手射出一支箭貫穿了一個想要向葉苒進攻的狼人,平靜地看向崔正雄:“既然是我與小苒之間訂下的契約,那麼這次是我單獨與她並肩作戰,與人馬族與崔家無關!”說完,他縱身一躍便躍進被狼人的包圍圈中。
葉苒驚喜地叫道:“以烈!”
崔以烈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朗潤一笑:“別要道謝,這是我們之間的盟約!”
“臭小子!”崔正雄又驚又怒。
宮燦熙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在崔正雄憤怒的目光下同樣地躍進了包圍圈和崔以烈站在一起。崔正雄氣急之下朝巴德說道:“讓伯格將王牌交出來,我們馬上走!”
能讓崔正雄氣急敗壞的王牌除了那張銀狼王的也再沒其他了,贏朗驀地閉上眼,少年偏過頭皺眉說道:“不對,我感受到了銀狼的氣息,不是來自教父。”等到所有人將注意力放在銀髮少年身上,贏朗睜開眼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指着巴基,“好像……是在巴基少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