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中——
原非野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神情蹺着二郎腿, 沒好氣地看着笑得格外‘礙眼’的葉苒,不耐煩地問道:“不是跟你說了,本少爺沒心情跟你瞎比比!”
葉苒看着他, 雙手合十:“原非野同學, 拜託你啊,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贏朗說。”
“那你去跟他說啊, 跟我說什麼!”原非野搖着腦袋, 手上的手機按得梆梆作響。
……
“可是我聯繫不到他啊。”葉苒委屈地說道,然而話說完她猛地發現,那個銀髮少年就像憑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而現在又像空氣一樣蒸發掉,而眼前的原非野卻是唯一一個能夠跟他聯繫的人了。
原非野好笑地看着她:“你聯繫不到他我就能?說得就跟我是贏朗貼身保姆一樣, 會而二十四小時知道他的行蹤然後來給你報備嗎?!”說到最後, 丹鳳眼一瞪然後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葉苒秉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八顆牙笑容, 討好地說道:“原非野同學你不是幫他請假的嗎,知不知道他到底是爲什麼?生病還是因爲其他?如果是生病的話, 病得很重嗎?”
“阿西!”狼奔頭的少年跳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葉苒,勃然大怒,將手機啪地一聲摔在桌子上,“大嬸兒, 從一開始你就左一句贏朗右一句贏朗, 他媽的你煩不煩啊!都告訴過你了, 本少爺沒心情跟你說胡!沒心情懂不懂啊,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看不懂臉色啊?”
暴怒的吼聲散去, 連空氣中的塵埃都在激盪。
沉默了三秒後,葉苒哦了一聲單純地看着他:“那你什麼時候有心情?”
……
原非野終於在這樣的目光下敗下陣來, 他重新做回座位,梆地一聲把腿擱在桌子上:“先去給我買奶茶吧!”
他的話剛說完,少女就跑了出去,原非野氣得直踹桌子腿:“他媽的我還沒說我要什麼味道的呢!”
果然三秒後,少女又跑了回來,眼睛亮得就跟抱着爆米花的倉鼠一樣:“哦對了,原非野同學,我忘記問了,你想要什麼味道的奶茶?”
……
“對不起,我氣飽了!”
葉苒泄氣地哦了一聲,然而狼奔頭少年調高了音量,轉過頭丹鳳眼睨着她一本正經地生着氣:“哦什麼哦,大嬸兒,這麼一點挫折就放棄,真不知道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怎麼教你的!”他擡起胳膊指着門外,咆哮道,“我要巧克力味的奶茶,現在、馬上、立刻就去!——”
原本睡在原非野肩膀上的吸血鬼公爵被他的動作一陣,啪的一聲還來不及掙扎就掉在了地板上。
看着葉苒奔跑在風中的背影,卡珊卓拉淡定地含了一口可樂:“我覺得,惡魔對於原非野來說,其實已經算是個讚美的詞。”
歐泰桑戳了戳她:“誒,你說葉小苒能從原大少爺口中套出我男神的消息嗎?”
卡珊卓拉一擺手,說道:“我看,有點懸。”
於是乎,接下來的幾天裡——
“大嬸兒,我要喝奶茶。”
……
“大嬸兒,我不想寫作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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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兒,我的籃球髒了。”
……
“大嬸兒,打籃球打得我胳膊好酸啊……”
……
“大嬸兒,好無聊啊,唱首歌來讓我笑一笑!”
……
“大嬸兒,我的公爵餓了。”
……
“大嬸兒,我也餓了。”
……
“大嬸兒……”“大嬸兒……”“大嬸兒……”
本來原非野有十幾個跟班鞍前馬後捏腰捶腿,但是由於原大少爺本人的指令,所有的活都壓在了葉苒一個人的小細胳膊上。兩天下來,本來就瘦的少女就整整瘦得就跟根蘆葦棒一樣。
崔以烈剛跨進教室的時候正看見葉苒正要出去,不禁問道:“小苒,你——”
葉苒擡起頭,有細碎的發因爲汗水黏在光潔飽滿的額頭上,看見是崔以烈葉苒燦爛地一笑,頰邊的酒窩像是酒一樣醉人:“以烈啊,有什麼事情嗎?”
以烈剛想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被原非野威脅了,但是惡魔般的聲音在教室中央傳來,原非野指着手腕上的表看着他們微微一偏頭說道:“大嬸兒,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
五分鐘?!
葉苒帶着歉意地對少年說道:“以烈吶,我現在有點急,你要問我什麼?”
崔以烈猶豫了一下,嘴角扯出一個溫潤的弧度,鬆開手:“沒事,你快去吧。”看見少女忙不迭走掉的身影,崔以烈目光深深地鎖住依舊大搖大擺地坐在座位上的原非野。
原非野偏着腦袋,笑得像個俊美的惡魔,“呀,崔大少爺這樣看着我——我好害怕呀!”
崔以烈走過去,語氣中帶着憤怒,質問道:“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做什麼了?”原非野眨着丹鳳眼,不答反問,“我可沒有強迫任何一個人,不信,你問他們!”說着,眼風一掃,周圍的人在他的目光下忙不迭地點頭。
少年的桃花眼裡帶着薄怒,說道:“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都給我離她遠一點!”
原非野哦了一聲,交叉着手指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是在警告我嗎?”
“我是在以獵人的身份通知你!”崔以烈的眼眸中閃爍着危險而冰冷的光芒。
原非野站起身,微微一揚下巴看着面前俊朗的少年,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到的話,“呀,小少爺,她的身份你真的清楚嗎?說不定,她纔是站在我這邊的!獵人?嗤,你覺得現在比起你的身份,大嬸兒會更聽誰的話?”
“呵,你以爲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原非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沒錯,這是鬼話,但是,”他湊近崔以烈的耳旁,“小少爺,你敢說,你從沒懷疑過大嬸兒的身份嗎?”
兩大男神加霸主的針鋒相對,尋常人等稍不注意便容易成了炮灰。而此時從廣播中傳來悠揚的下課鈴聲,聽在其他人的耳朵裡簡直如同仙樂飄飄,不到三分鐘一間教室基本上走得乾乾淨淨,本來不想走的人如同高傲的艾蘭或者八卦的歐泰桑也被人拽出了去。
所以——
整間教室只剩下了原非野和崔以烈。
“原非野,你以爲你是誰?可以肆意猜測別人的心思,或者身份?”崔以烈靠在桌子上,他偏頭微微一捋亞麻色的頭髮,不無諷刺地說道。
原非野哈了一聲,“看來我還是猜對了。畢竟,懷疑纔是我們這個世界裡本能的天性。”
不過,好像有一個人,是個例外。
崔以烈拽了拽校服的領帶給自己鬆了一口氣,他說道:“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勸你都不要打她的注意。”他想,這恐怕是他對於身後這個囂張到死的少年最大的善意,“否則,不管你的背後是什麼勢力,我都會用白晝之力親手揭下你的狼皮!”
“哈,真是好笑!”狼奔頭的少年張嘴的時候露出鋒利的獠牙,俊美的面龐帶着猙獰的殺意,“看來最近我的表現太過良善嗎?一個二個都要來爲了一個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來跟我‘善意’地送上威脅!”
說完,他伸出右手化出鋒利的爪子,快速地像崔以烈攻去,帶着勢不可擋的威力。
而少年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憑空倒立躍起,完美地卸去了原非野霸道的攻勢。這是崔以烈第一次看見原非野化爲狼人的樣子,微張的嘴脣露出鋒利的獠牙,但最讓崔以烈吃驚的,是他那雙泛着酒紅色光澤的瞳孔。
紅色的眼眸,正是狼人一族阿爾法狼血統的象徵。
巨大的衝擊力讓兩個少年不由自主地後退,但也只是倒退了兩步就站定,腳下堅硬的板磚都被他們踩出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縫。毫無疑問,兩人都在試探着對方的實力,也被對方展現的實力和隱藏的身份震驚着。
據崔以烈瞭解到的,原非野的能力在巴克狼人一族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狼人,因爲特殊的身份所以暴露在人羣中,可是卻沒想到他會有紅色的眼眸——
也就是說,原非野擁有的是源於阿爾法父狼的血統。
原非野一手撐在地上,他挑起一抹玩味的笑,看着對面的少年偏頭,“真是好奇,到底是我先咬碎你的喉嚨,還是你先揭下我的狼皮!”他站起身來,一下子又恢復成了原來少年的樣子,“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卻一門心思想去守護別人,不覺得太好笑了嗎?”
“你!”崔以烈氣結。
原非野嘲諷一笑,“人馬族黃金獵人在人羣中混跡久了,真是不知道你們的箭矢在箭筒裡有沒有生鏽啊?當然,本少爺可沒空陪你們這些那箭都生了鏽的黃金獵人玩耍!哈哈!”說完,不給崔以烈反擊的機會,少年便轉身從窗戶中躍了出去。
崔以烈追到窗前時,原非野已經不見了蹤影,而窗外的陽光掃在他的亞麻色的頭髮上打下一層光圈——
……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缺一門心思想去守護別人,不覺得太好笑了嗎?
……沒錯,狼人殺的規則早已註定,狼人和村民是黑與白的對立,而獵人也與平民早已訂下盟約。
少年在璀璨的日華下緊緊地握着手,因爲逆光的緣故,他的面容在金色的光芒下看不清楚。崔以烈微微抿嘴,可是,小苒吶,即使那樣,我也想要守護你,可如果你真的屬於狼人那一邊的,我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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