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史瑞克馬戲團重新成爲世界一流紅得發紫一票難求的馬戲團, 已經成爲世界一流馴獸師和雜技師的贏朗和葉苒順理成章地宣佈了結婚。本以爲葉苒和贏朗結婚,原非野可以夥同沈珉皓崔以烈兩個人去狠狠地敲贏朗一筆,畢竟現在他已經成爲了巴克狼族的父狼, 在沒有卡牌交易後需要時時考慮一下部落裡的經費問題。
沒想到, 贏朗那廝精明到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計劃, 竟然帶着大嬸兒跑路去旅行結婚!
旅行結婚?……
原非野思考着,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帶着人一起跑路。畢竟父狼的壓力總是讓他感覺到分分鐘喘不過氣來。
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沈珉皓那個傢伙時, 沈珉皓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阿玉那隻小狐狸在一起了,兩個人恩恩愛愛膩膩歪歪一天到晚上演夫妻雙雙把家還!
不僅如此,喜歡虐狗的沈珉皓還拆穿他:“你不是經常三天兩頭就撂下父狼的擔子世界各地去旅遊嗎?”
原非野暴跳如雷:“我靠, 我那是憑藉自己超高的照相天賦爲部落裡賺取經費好嗎?!”
他一個人養活一個部落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容易嗎?!
稍做的差強人意,還要背地裡被人戳脊梁骨!
其實原非野從小到大就是被人戳着脊樑骨長大的, 但是現在, 身爲吸金擔當、門面擔當、地位擔當的父狼還要被人戳脊梁骨, 那簡直他能忍,大嬸兒都不能忍!
雖然自己實現了自己從小到大的目標與理想, 但是原非野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有一次,他聽部落裡那幾個閒得無聊的長舌婦在那裡家長裡短:
“現在這個父狼,可真是有運氣!巴德父狼死了,白狼王死了, 如果不是他帶回了太陽, 誰能讓他撿這個漏子!”
原非野氣得臉一黑:花擦, 有本事你撞個狗屎運給爺瞧一瞧!
“自從太陽被找回來了, 我白天連覺都睡不着了, 你看看我這個黑眼圈,醜都醜死了!”
原非野氣得臉一白:靠, 老子好心當作驢肝肺是嗎?黑眼圈?你丫上了年紀那個眼袋隨便出去都能醜死個人!
“還有啊,你知不知道,咱們現在這個父狼跟人馬族黃金獵人還有波塔湖平民都有一腿!”
原非野兩耳朵噗地一聲冒出兩股白煙:葉苒現在跟着贏朗滿世界地跑,崔以烈現在每天被家裡人逼着相親,誰他媽有一腿,我看你纔跟隔壁老王有一腿!
“還還有啊,咱們部落現在就是因爲現在這個父狼坐吃山空,小心有一天,咱們窮的揭不開鍋!”
原非野氣得頭髮根根豎起:部落裡這麼窮全都是因爲有你們這羣一天到晚只會說閒話的米蟲!
“還還還有啊……”
跟班一號心疼地看着已經氣得臉變成豬肝色的原非野:“老大,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什麼時候,他原非野要活得這麼憋屈了?!
什麼保衛世界和平,維護狼人平民和諧關係,統統都去見鬼吧!
“忍,我忍——”原非野冒着腦袋上的青筋,大吼一聲,“忍個屁啦,老子不幹啦!”於是,傳說中打敗父兄打敗血緣一步登天的新任父狼一怒之下只帶了一套相機離家出走,哦不,是一個人周遊世界去啦!
當然,在臨走之前,原非野還不止一次地被花式虐狗——
賽保羅:“啊?你找葉苒贏朗啊,他們兩個周遊世界還沒回來……哦,你要去旅遊啊,那敢情好啊,快去把他們兩個找回來,馬戲團都好久沒有表演了!”
找你妹啊找!
沈珉皓:“莫?旅行嗎,我要問一下阿玉……哦,我問了,阿玉她最近身體不舒服,不想去旅行!非野哥,要不,我下次陪你去吧!”
陪你妹啊陪!
宮燦熙:“阿烈不行,他現在是人馬族的首領,日理萬機……誒呀,你知道的,相親也是日理萬機的一種方式啊!”
相你妹的親!
“……我?我更不行啊,我還要陪歐泰桑逛街呢!”
搞你妹的基!
被傷得體無完膚的原非野只好懷揣着一顆受傷的心還有一臺拉風相機設備嘔血出發!俗話說,化悲憤爲力量,原非野將所有的被虐狗的憤怒統統化做了鏡頭下的絕世照片。
一年之後,天才攝影師‘非野元’憑空出世,媒體給了他一個拉風的稱號‘鬼斧之手’。
所謂鬼斧之手,便是將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美景加工搬運到照片上,當這種從未被人見過的美景擺放在世人面前,贏得的,是無法停止的稱讚。
他隨手拍攝的一張照片便可以拍賣出幾百萬的價格。人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只能從他的鏡頭下的風光猜測會是愛冒險的年輕人。
因爲他鏡頭下的風景大多是尋常人不能去的地方,而人跡罕至的地方總會有震撼人心的風景。到目前爲止,拍賣出最高達將近九千萬的一張照片,是他抓住了深海之地火山猛然爆發岩漿時那一刻的決然美景。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樣去往深海之底,忍受岩漿噴發時海水熾熱的溫度從而拍出那樣的美景,又是怎樣抗下高壓只爲抓住自然帶來的震撼人心的美麗。
就是這樣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攝影師,竟然要辦攝影展公開拍賣自己的作品。
“噗,怎麼會突然想到辦畫展呀?”手機裡傳來少女清脆的笑聲。
原非野一邊盯着工人將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掛上最矚目的牆壁中心,一邊聽着電話。茶色墨鏡下的丹鳳眼帶着溫柔與懷念的神情,原非野誇張地說道:“還能爲什麼,部落裡幾百張嘴等着我回去開飯呢!”
其實,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從前巴德父狼積累下來的財富足以養活那麼多人,但是他依舊想讓大家看清楚,不需要那些骯髒的交易,他同樣也可以支撐部落。
這樣說,只是想逗一逗大嬸兒開心罷了。果然,笑點低的少女在另一邊笑得前仰後合。
原非野頓了頓,問道:“贏朗呢?最近你們怎麼樣,有沒有吵架打架啊?”
沒想到,另一邊傳來的卻是那個銀髮青年的調笑聲:“呀,怎麼一天到晚就想慫恿蠢苒跟我打架?信不信,咱們先來打一架怎麼樣?”
原非野揚眉:“切,有王牌了不起嗎?打就打,你把我打傷了我正好去找大嬸兒求安慰!”
工人搬得有些吃力,其中一個差點閃了腰,原非野心一緊,連忙衝上去替換那個工人的位置將披着幕布的畫平穩地給掛了上去。他回眸,看見跟班一號正在大聲訓斥着那個閃了腰的工人,見到那個工人低頭哈腰忙不迭說着對不起時,狼奔頭青年摘下眼鏡微微皺眉:“行了,算了吧,以後都小心一些。”
誒,自從他當了父狼連心腸都變軟了。
嗯,一定是這樣。
等原非野再一次拿起手機時,發現電話還沒有掛,只是接電話的兩個人都在廚房忙活着:
“我嚐嚐,嗯,鹽放多了!加點水!”
“是嗎?怪不得我每次做肉湯泡飯都鹹的很!”
“沒關係,已經進步了很多呀,哈哈!”
原非野不是滋味地放下手機,屏幕一閃一閃地傳出來兩個人的聲音,撇嘴——贏朗這麼笨,怎麼可能學得到大嬸兒的廚藝嘛!狼奔頭青年終於按下掛斷,看着高低錯落掛滿了自己作品的長廊,心裡卻是空落落的,如果大嬸兒願意教自己,自己肯定比贏朗學得好。
“真是虐狗啊!”原非野振臂一呼,釋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