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閣不遠,就在馬路對面,一棟三層的磚木古建。
劉滄海領着大家,直接從後院的一處樓梯上了三樓。
原來,這裡和長安芙蓉麗晶的四樓一樣,是個極其高端的去處,只是這三樓從不對外開放。
整個三樓,根本沒有酒店包廂的那種佈局,盆景擺放得錯落有致,有書房,有茶室,也有餐廳。
嶽清秋猜得沒錯,這家買賣,就屬賈家旗下。這個鬧中取靜的去處,也算是一處極雅之地。
待茶室坐定後,因爲有事要請教,嶽清秋便先開了口:“拍賣那會,我不在現場,你拍的是第二場,我聽說第一場的得主是位女士,後來我被請出去爲那個老太現場喂藥,不知道你認得她們嗎?”
嶽清秋的腦子裡,那個1號牌婦人的身影一直在腦海裡翻騰着。
賈鶴年略思了幾秒,然後說道:“在燕京的場面上,一般來說我能叫得上的人也不少,那個女人我不太清楚,但服藥後康復了的那個老太婆我可認得。”
“那她是?”
嶽清秋似乎想急於知道。
“哦!黎雲翠,是何欽山的夫人,按那天的情形看來,那個參與競拍的女人,應該是黎雲翠的女兒。”
“女兒?”
“是,女兒,黎雲翠嫁給何欽山,生了兩女一男,兩女是雙胞胎。”
“哦!是這樣啊!”
“就是的,不知道那天見到的是她的哪一個女兒我就說不上了。”
這時候,坐在下首的賈偉義接了話茬說道:“應該是何聰,她還有個姐姐叫何穎,兩姐妹長得幾乎一摸一樣,要是接觸得少,真還不好分辨。”
嶽清秋心頭一震,便暗暗穩了穩神,然後便問賈偉義:“你怎麼這麼熟悉這何家的情況?”
“嗨!熟悉啥呀!我和何家姐妹也算高中同學,只是不在一個班裡,那時候參加一些校內外的活動經常有接觸而已,所以比較熟悉她姐妹倆的細微特徵。”
原來是高中同學。
“她不是還有個姐姐嗎?怎麼那天只見到她一人?”
“唉!怎麼說呢?後來我們得上了大學,可這何家姐妹,一個學文,一個學理,最後兩人分開各上各的學校。”
“哦!還真有個性。”嶽清秋似有所悟。
“可不是?這何聰去學文史專業,何穎卻學理工專攻什麼金屬材料學,後來好像跟別人私奔了,聽說到現在還渺無音訊。”
賈偉義有些感慨,看來他知道的,也只有這些。
雙胞胎,怪不得嶽清秋在拍賣會那天,在監控室的大屏幕上,第一眼看到何聰的時候,整個人就像電擊了一下一樣的,他看到的是自己的母親何穎死而復活了的樣子。
“這何穎跟別人私奔後,難道後來再沒回何家一趟?”嶽清秋又問。
“要是回了,何聰還會特意去拍通神丹嗎??賈偉義說。
“這話怎麼講?難道我研發的通神丹,還和何聰有關?”嶽清秋換個方式去問。
“那到不是,自從何穎跟別人私奔後,何家老太太就慢慢成那個樣子了,那天你是親眼目睹的,這老太太成天癡癡顛顛,嘴裡一直唸叨着女兒的名字,這說明,何穎自此之後就沒有再回過何家。”
“哦!是這樣啊!”久念成疾,嶽清秋故作明白,聽懂了賈偉義的所言。
然後,嶽清秋又問道:“誰有那麼大的魅力,竟然讓一個大家閨秀不顧父母而去私奔,
而且還一去不返?”
“就是嘛!這算來也有二十五六年了,但和誰私奔?我可不太清楚。”
“何聰還有個弟弟,叫何智還是何志來着我不太清楚。”賈偉義又補充了一句。
看來,他所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不過,這個不算完整的信息,對嶽清秋來說,也是非常有價值的。
嶽清秋又問:“這何家是什麼來頭?”
“好像,好像是做能源生意的。”賈偉義說。
說到這裡,賈鶴年接過話茬:“不是那麼簡單的,這何家只能說插手能源生意,還是歸咎於他們出生軍門,如果沒有這層依障,只能算是個過氣的門閥而已。”
“哦!”這一點,到讓嶽清秋有些意外。
賈鶴年又說道:“京機之地,門閥林立,外官也在這裡有不少的生意,只不過這些都比較隱蔽,都有代理人出面操作,這和普通的商圈還不一樣,只是普通商圈不知其內幕罷了。”
“生意做得大的,都有背景,這種背景資源是一般商人無法擁有的,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鑰匙,起跑線在投胎的時候就已經劃好了的。”賈鶴年感嘆不已,說罷又搖搖頭。
嶽清秋說道:“你賈家生意不是做得也很大嘛!怎麼這麼悲觀?”
賈鶴年說道:“我賈家世代經商,從山西到燕京,靠的是辛勞積攢, 到中我手裡已經三代人了,如今人丁不旺,危機四伏,玉兒又不堪大用,您說我能不愁嗎?”
“豪門富家子弟,大多都這樣,你也不必太過謙。”嶽清秋說。
聊得正酣暢,劉滄海上來向賈鶴年一躬身說道:“爸爸,飯菜已經備齊,您看等會上,還是再喝會茶?”
“那就上菜吃飯,和嶽先生喝幾杯。”
賈鶴年聽飯菜準備好了,便決定邊吃邊聊,從腰裡解下一把鑰匙遞給賈偉義說:“去,保險櫃裡有壇酒拿出來,小心點別摔了。”
“啊!爸,您保險櫃裡還有酒啊?”別說賈偉義吃驚不小,就連平時常替賈鶴年處理事務的劉滄海也覺得有些意外。
別墅裡本來就有酒櫃,何況地下室還有酒窖,這平時不常來的地方,竟然還在保險櫃裡藏有酒?
“拿來便是,問那麼多幹什麼?”
賈鶴年微微一笑,沒作更多的解釋。
“爺,您還真能藏。”賈玉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了。
賈偉義小心翼翼地抱着一隻大肚瓷壇,看樣子足有,成十斤重。
罈子被放在桌上,壇口的泥封上還打着印記,看來年月不少。
“爺爺,您這藏貨恐怕比我歲數都大吧?”
賈玉看着罈子的品相,覺得這罈子也夠些年頭了。
“呵呵!你的歲數,你才活了狗大的一點兒歲數,告訴你,這壇酒比你爸爸的歲數都大。”賈鶴年交了底。
“啊!”
不光賈玉吃驚不小,就連嶽劉滄海和賈偉義都差點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