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譚青楊、申老鏢頭和景大山四人,從掌櫃嘴裡套出了濟源的信息後,吃完午飯,稍稍休息了一下,四人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找人問什麼了,就特意再次上街,去把縣衙、高府、重陽武館、驛馬鏢行、豪金賭館、翠紅樓、濟源同商會以及徐宅、樑宅、刁府、吳府、何宅這些大戶看了一下,特別注意看了縣衙、高府、重陽武館、驛馬鏢行、濟源同商會這幾處,然後回到客棧,仍然編了個理由,說是必須要連夜走了,但照樣把房錢給掌櫃結了,幾人騎上馬,大搖大擺地出了西門,繞了半圈,回到了西虢大營。
張獻忠他們回來的第二天下午,派出的探子也陸續回來了。
反正不是太着急,探子們回來後,等到第二天吃過早飯,張獻忠這才召集小隊校尉以上的將校,到大營中軍來聽探子彙報。
數路探子把各自打探到的消息彙報完後,都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張獻忠說:“衆位兄長,這樣子,反正不是很忙,下午大家還是休息,偵查的弟兄下午還是到這裡來,和文算師一道校正地形圖,明天上午,吃過早飯開會佈置任務,明天下午做準備。散會!”
第二天,小隊校尉以上的將校門來到了大營中軍,雜役給大家沏上茶後,張獻忠說:“兄長們,大家先傳看一下文算師抄的幾份地圖,結合昨天探子的彙報,對濟源縣城內和戍軍軍營的方位,再熟悉一下。”
等到所有將校都再度熟悉了方位後,張獻忠說:“昨天下午,小弟與譚兄、申兄和景兄商量了一下,反正王將軍也是要把中軍搬到濟源去的,我們第八大營這次去拿下濟源,就沒必要再次來回跑了,今天上午佈置了行動,下午就做準備,明天吃過早飯就拔營,明天先趕到濟源城南的軹城鎮,殺掉里正富惡,把所繳錢糧分發給百姓,封鎖住消息,去城邊上駐紮下來,後天凌晨,趁高彥邦那廝全家都在家裡過夜,一舉拿下高府、縣城和戍軍,把濟源城騰出來,一面迎接中軍進駐,一面清剿鄉里富惡。”
接下去,張獻忠把後天凌晨拿下縣城和戍軍的具體任務,做了佈置,然後就散會,下午全營都開始做拔營前的準備了。
到了第二天半下午,第八大營在濟源城南的軹城鎮紮下了營盤,封鎖了消息,殺掉了里正和兩家富豪,把繳獲的錢糧分給了百姓,因爲所有事情都是在西虢就安排好了的,無須再次安排,全營分頭做完各樣事情後,然後吃過晚飯,全營就睡覺了。
這幾天是天剛黑時有半邊月亮,前半夜有一會兒月光,到了半夜就進入了月黑。
全大營睡到交寅時時分,就悄悄起了牀,快速穿戴披掛好,就各自整隊出發了。
後半夜沒有月亮,但天上也很少有云,在微弱模糊的天光下,行軍走路還是不算很困難。
劉進忠和馬元利的第一、第二大隊,帶上張獻忠爲了用內功開門而給他們臨時抽調的王泗,首先出了營帳,從東面繞過縣城,直奔五龍口而去。
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大隊,四個大隊負責圍城,但小隊校尉以上都參加突襲隊了,隊伍由各樁卒尉帶隊,緊接着一、二大隊,出發去暗中包圍住縣城。
其餘大隊,樁卒尉以下,繼續睡覺。
張獻忠、譚青楊、申老鏢頭和景大山四人帶着除開第一、第二大隊的將校以外的突襲隊一百三十二人,連他們一百三十六人,出大營後,繞道西門,他們要從西門進城,走近路先去無聲無息地剿滅了高府,其他幾處就不再話下了。
情況已經很清楚,高彥邦僱的鏢師,武功最高也就是八卦功,其他都是普通練家子級別,而且主要還就是高彥邦的兒子女兒共八個人武功稍高點兒,只要把高府一鍋端了,鏢行、同商會和縣衙,就成了快刀下的瓜菜了。
這個濟源,雖然沒有毒物,但這個狗官高彥邦,不僅六合功就比王自用還高一層次,要是王嘉胤還在,那也是旗鼓相當的,但是,這廝還練有鐵布衫呢!這些對張獻忠來說,要不是張獻忠有晶虹寶劍,要殺掉高狗官,也不是易事,何況還要想悄無聲息地屠滅高府,所以,張獻忠就特別重視剿滅高府的行動。
這個濟源城,同其他沒有守軍的縣城一樣,也是白天大開着城門,每個城門派四個衙役盤問一下可疑的路人,晚上則拉起吊橋,關上城門,門裡面派四個衙役守夜。不過,也因這濟源城很久很久都沒有什麼夜襲時件了,所以城門裡邊守夜的,也等於是換了個地方睡覺而已。
張獻忠他們來到西門城樓下,打量了一下影影綽綽的城樓和城牆,沒有見到有什麼人影,張獻忠輕輕說聲“上”,譚青楊和景大山就飛身躍上了城牆,兩人站穩身形後,先到城樓和城樓兩頭幾十步遠地段查看了一下,沒見着有守哨,就下到城牆裡邊,把門洞裡蜷縮着打鼾的四個衙役通通點了死穴,再輕輕打開城門,慢慢放下吊橋,雖然有點兒輕微的“吱吱”聲,但離城門百步之內並沒有人家,所以一點兒也沒驚動到城裡的人。
大家進了城門,也懶得再虛掩上城門了。爲了那三道城門的圍城伏兵一會兒方便進城,按事先安排,立即就有兩個將領上了城牆,從城牆上面去開那三道城門去了,開完後就到縣衙等候。
衆人進了城,輕車熟路,徑奔曾經來看過兩次的高府,。
少傾,突襲隊就到了高府門外。但這高府,晚上守門,不派人守,而是派了兩條狗在裡面守門,而狗的嗅覺聽覺特別靈敏,突襲隊一到,兩條狗就在裡面叫了!
說是遲那時快,譚青楊、申老鏢頭和景大山三人來不及多想,立即飛身翻過門樓兩邊的圍牆,返身看門樓下面,兩條狗都還在衝着門洞外咬,離得最近的譚青楊“嗖嗖”兩劍,把兩條碩大的兇狗砍成了兩段!
從狗開始咬,到狗被殺,每條狗總共不過叫了三五聲,這在平時,有時大街上晚上過人,也常有狗咬幾聲十幾聲的。也許是這個原故,也許是這個時候人都睡得很沉,只有幾聲狗叫,沒有驚醒府中之人,狗咬過後,高府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景大山就從裡面打開了大門,突襲隊進到了前院壩裡,立即就有四十人飛身上房,光是後花園,就去了二十個,從房頂上把高府圍得有如天網一般。
然後,中院和其他各處廂房偏房,去了四十個將領,分別把控住所有有人住的屋子,只等聽到後院發話了,就立即破門殺人。
還有五十個將領,就從前正房兩邊的廂房過道,朝後花園輕聲快步走去。
張獻忠、譚青楊、申老鏢頭和景大山走在頭裡,帶着二十多個將領,從左邊廊道往後花園衝去,剛走到中院後面一點,就聽到了大型狗的低吠聲和飛跑的“呼哧”聲,心知這高府還有大狗,就提劍繼續朝前走去。
剛朝前再走了六七步,果然又有兩條大狼狗衝了過來,這種狗要咬人時,一般都愛偷襲,事先並不給響動,但狗的天然的咬人前的低吠,卻提前暴露了它的目的,所以,兩條大狗一立起身,前胸就被劍刺了個對穿洞,寶劍刺進狗胸的同時,再一扭動,待抽出劍來,狗隨着倒地,劍洞就噴出血來,連叫都沒能叫出一聲,狗腳彈了幾下,就斷了氣。
殺了這兩條狗,走在前面的將領都在想,這高府的惡狗可真多呢,這下該不會還有狗了吧?
將領們一進到後花園,因人多的是,就按事先佈置,各自站好方位,守控住後正方那一排房的房門,做好了對付偶發事件的準備。
剿滅高府的這個陣仗,想想看吧,高府裡的總人數比較突襲隊的人數,最多能持平,但頂級高手,只有高彥邦一個,他的兒女和女婿,連同府中的練家子家丁,加起來都不到十八個,而且這一類練家子,不過是義軍中的一些會功夫的士兵的水平,而突襲隊卻全都是頂級和上乘內功高手!這才叫住絕對優勢!
這也就是張獻忠的套路!本來他的日月神功,且不管當今武林還有沒有練足了十層功力的對手,但是,在之前兩年的征戰中,連混元功、靈佛功這類特別頂尖的高手,都遠不是他的對手,何況區區高彥邦的六合功和鐵布衫呢?再說,鐵布衫氣功能否抗得住日月神功,又沒試過,何況他還有專克寶兵利器和護體氣功的晶虹寶劍呢!但他追求的是贏得乾脆利落,贏得避免傷亡,而並不去追求打鬥時,看誰更厲害。
這應該就是軍事戰鬥與武林門派戰鬥的區別了。
於是,又是從廂房開始,張獻忠在前用內功開門,譚青楊、申老鏢頭就進屋殺人,這一次,又多了個景大山在旁邊壓陣。
超強殺超弱,有時出奇不意,兩邊廂房裡睡的,幾乎全都死在睡夢之中了,有的睡眠差點兒的雖然也醒了,但都買弄清發生了什麼,就已經命歸黃泉了!
接下來,就開始從後正房的兩頭朝中間殺,開始還是殺得很順利,但殺到連中間臥房都還有五間臥房時,裡邊睡的,應該是高彥邦的某個女兒和女婿,這世間事偏就這麼湊巧,裡邊睡的人,男的因頭晚上酒喝過頭了,爲了解酒,睡前喝了不少兌醋的溫開水,這時尿把他憋醒了,急忙起牀找夜壺,夜壺還沒模着,卻感到隔壁屋有異動,門外也似乎有人在動門,就很自然地喝問道:“外邊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