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排兵佈陣

淅川城外,包圍着四面的兩個大隊,聽到了城裡發出來的響箭信號,在各樁卒尉的帶領下,從四門依次涌進了城裡,按照各自分得的屠殺任務,分別涌向各家大戶和各家賭館、青樓,砍瓜切菜一般,一頓好殺!這些人當中,少數起得早的,還沒穿戴梳洗妥當,大多數早晨要賴會兒被窩的,也有還在睡夢裡,還有醒着躺在被窩裡的,全都不明不白地通通被殺了!

城中的百姓,有聽見了響箭的,當時就感到莫名其妙,不知是哪裡在幹什麼,當大軍涌進城裡,開始屠殺之時,就有了動靜,接着還有了慘叫!還沒睡醒的百姓,也全都醒了,一個個趕緊起來,卻不敢出門,都在屋子裡戰戰兢兢,瑟瑟發抖,別說開門灑掃,連早飯都不敢生火煮了,這天不見亮的,不知道城裡發生了啥事!

兩個大隊,一千幾百人,這麼多軍兵,殺十幾二十處並無像樣武功抵抗的目標,哪兒能經得住殺呢?

所以,不多一會兒,義軍就殺完了人,開始往外面搬屍體和搜繳各處的錢糧了。

義軍將士們來淅川的時候,爲了沒有聲響,都是步行。這時,張獻忠傳令,突襲隊員中,除了來圍城這兩個大的將校去指揮他們的隊伍給百姓分發錢糧外,其餘的將校,都用各家大戶、商會武館和縣衙的馬做腳力,快馬回西峽去帶自己的大隊,順便通知所有人都立即從西峽開拔,必須在當天之內,趕到淅川來紮營,準備在淅川住上一段時間。

淅川縣雖小,但縣城裡大戶多,而任家的幾處地方,錢糧特別多,張獻忠考慮到義軍要在淅川駐紮一段時間,和百姓的關係很重要,就派傳令兵給各處下令,城內城外,每個百姓分糧一百五十斤,銀子二兩,其他酒、肉、油照舊,分剩下的,全都封存起來,等大軍到來,交由大軍匠竈樁去處置。

直到這些事情做完,天色才完全大亮!

安排好這些事情後,張獻忠、譚青楊和申老鏢頭帶着十多個傳令兵,騎上縣衙裡的馬,去城外四面查看地形,爲十八個大營規劃紮營地點。

按照張獻忠的規劃,中軍就住在縣衙,任宅、淅川會館、龍鱗武館和被殺光了人的各大府宅,就作爲中軍匠竈樁和中軍守禦大隊駐紮地,十八個作戰大營和各大營的匠竈樁,全都圍着縣城,在城外拉帳紮營。

第八營爲了下一步作戰方便,向東向南都靈活,張獻忠就給自己的第八營選在了縣城東南面紮營。

安排好後,他們這一行人自己,和城裡忙活着的兩個大隊,都只隨便吃了些乾糧,就開始敲鑼通知百姓到各分發點登記領取錢糧了。

接下去,張獻忠、譚青楊、申老鏢頭和十多個傳令兵,就到城外東南面去,等候第八營的到來。看了營地現場後,張獻忠又派了兩個傳令兵,騎快馬去西峽方向,把已經在路上了的第八營,帶到紮營的地方來。

這一天的擦黑,第八營全部到了淅川,但時間有點兒晚了,又還要拉帳紮營,就沒時間弄酒宴了,這一晚,雖然比較順利地啃下了淅川這塊硬骨頭,但時間倉促,就只將就吃了個方便晚飯。

第二天中午,全營大擺酒宴,慶祝零傷亡拿下了淅川。

然後,除了安排封鎖消息外,第八營就住在營帳裡就地休息,等候陸續到來的其他大營和中軍了。

在等候的這兩天裡,這個被匪患害苦了的地方,竟然有一千餘青壯年爲了吃上飽飯,每月能領到餉銀,爭相前來營地報名參軍!

不過,對於這一千餘新兵,張獻忠在心裡盤算,不能放在第八營,一來短期內收這麼多新兵,又還要拿下幾處城池後,才能休整集訓,帶着新兵反而不利於眼前行動,不如再次做個高姿態,就說咱第八營的兵員仍然遠比其他營多,還是把這一千餘新兵,交給中軍,由中軍分派給人員偏少的大營去,也顯得我張獻忠顧全大局,爲人仗義!難道不是嗎?收了一千多新兵,在淅川繳獲了大量錢糧,咱這不都是全部上交了嗎?不過,在王將軍發了話的前提下,這一千餘新兵,如果收降的是朝廷官軍,那咱張獻忠可就要留下了!

第八營和兩翼的大營,雖然提前了從西峽出發的時間,但都是一路走,一路有行動的,是走走停停的,所以,張獻忠的第八營只在淅川等了三天,王自用的中軍就趕到了,第四天上,兩翼的大營也先後趕到了。

王自用聽完了各先頭大營的彙報,下令先休息兩天,再安排肅清淅川周邊的任務。

中軍到了淅川后,張獻忠向王自用匯報完情況,就留下來,向王自用說:“將軍,小弟這次又有兩個請求!”

王自用問:“獻忠賢弟,你的請求,八成又是爲愚兄考慮的吧?說來聽聽?”

張獻忠說:“小弟這一次拿下的這個淅川,真沒想到,縣雖小,又偏僻,竟然還是塊肥肉!一是搜繳了很多錢糧,二是招收了一千餘新兵,小弟心裡就琢磨,第八營的後勤輜重在全軍是最充足的,兵員至今都還是好些大營的兩倍,小弟想,咱們義軍的大業,要靠大家才能完成,所以,小弟不能啥事都只想着第八營,還得想着大家才行,這一次,小弟想把繳獲的大量錢糧和新收的千餘新兵,全都交給將軍,分配給最缺的大營,希望將軍能夠同意纔好!”

這種事情,換了有的人,或許還要費一番脣舌,才能說得通呢!這個張賢弟,又再次高姿態,主動提出來了,真是能爲人分憂啊!王自用聽得內心十分感激,說:“獻忠賢弟啊,你總是處處爲愚兄分憂!你的這份厚意,愚兄怎好拒絕呢?那愚兄就收下了!愚兄還要向補了缺的大營轉達賢弟的這份情意呢!”

王自用收下了在淅川所獲的錢糧和新兵後,分別補給了第二十四營、第二十二營、第二十一營和第十九營。這四個大營的將領,分得了輜重和新兵後,在休息的時間裡,還專門相約來請張獻忠到城裡酒樓去吃酒答謝呢!

全軍休息了兩天後,第三天吃過早飯,王自用召集大營將領開作戰會議,人到齊後,王自用說:“兄弟們,這次南下,出發之前,我們就已經商定了近期戰略,也就是,我們要在淅川休整集訓不少於一個月後,再考慮下一步行動。現在,我宣佈,在休整集訓之前,我們要把三省交界的商南、鄖陽、鄧縣、新野、唐河、社旗、方城、南召、鎮平、內鄉十個縣和南陽府拿下,除了縣城,還要把每個縣內的鄉鎮惡霸、里正和山匪,全部肅清,先造成一大片朝廷控制的空白區,我們纔好放心休整!這一次行動,從淅川出發,遠的縣,單是直線行軍,就要四天、三天,最近的內鄉,也要一天多時間,而且還要拿下縣城,肅清縣域內的鄉鎮地方黑惡勢力,所以,這一次的行動,時間暫定爲半個月,就是最遠的縣,也爭取半個月完城肅清任務!”

王自用一口氣說了這些話,覺得有點兒累,就停下喝了幾口茶,接着說道:“這一次的行動,我這裡只提一個要求,就是各大營集中全營以拿下縣城,分大隊行動以肅清鄉鎮,這樣就能省下很多時間,再說一般的鄉鎮和匪徒山寨,也沒必要全營都去。至於具體行動,各位弟兄都有豐富的經驗了,我就完全放權,由弟兄們自行決定怎樣行動!下面,我宣佈各營的任務。”

說着,王自用翻開他的記事簿,看着記事簿宣佈:“第十八營,肅清內鄉縣,因爲比較近,完成任務後即刻回淅川中軍,加強守護中軍輜重的力量;第十七營,肅清商南縣;第十六營,肅清鄖陽縣;第十五營,肅清鄧縣;第十四營,肅清新野縣;第十三營,肅清唐河縣;第十二營,肅清社旗縣,第十一營,肅清方城縣;第十營,肅清南召縣;第九營,肅清鎮平縣,以上每個營肅清一個縣。因南陽是府衙所在地,豫西南的重鎮,必然有戍軍,甚至還有駐屯軍,就由第八營、第七營、第六營、第五營四個大營去肅清南陽,第八營負責主攻!這一次,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大營,就暫時沒任務可派,就在淅川大營參與守護中軍輜重,下次安排任務,就從第一營開始,請兄弟們務必理解!”

王自用又喝了幾口茶,接着說:“這一次行動,一是距離有遠近,二是縣域有大小,沒法規定具體時間,總之是完城任務就回中軍,中途要是有什麼非報告中軍不可的事情,就派傳令兵快馬報告,要是沒什麼重大事清,兄弟們只管放開手腳幹就行了。今天各大營按各自的任務做準備,明天就出發。最後強調兩點:一是務必做好消息封鎖,二是所繳錢糧,一定要先按標準給百姓分發了,剩下的才拉回來。兄弟們,還有啥要說的沒有?”

“沒有了!”將領們都說。

第五營、第六營和弟七營的主將接着說:“我們表個態,請王將軍放心,我們三個營,一定以八大王馬首是瞻,密切配合好八大王的行動,力爭以零傷亡的代價拿下南陽府!”

張獻忠連忙起身抱拳說道:“小弟先行謝過幾位兄長了!”

王自用說:“非常好,我也先行感謝各位兄弟了!還有件事,就是今天中午,全軍都吃酒宴,拜託各位兄弟,替我王自用向各營將士們敬一碗酒!

衆將領說:“請王將軍放心,我等一定把將軍的酒敬到!”

王自用宣佈道:“好,散會,預祝衆位兄弟凱旋歸來,我們再好好吃慶功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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