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獻忠在前用內功開門,譚青楊、申老鏢頭就進屋殺人,順利地殺完了後花園的兩邊廂房,又開始殺後正房,但當殺到連中間臥房都還有五間臥房時,張獻忠剛開始運功開門,就聽裡邊有人喝問:“外邊誰呀?”
因喝問聲音不小,又驚醒了隔壁,裡面也嘟嘟囔囔地叫道:“啥?誰?大半夜的,啥事呀?”
張獻忠就停下了手,示意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衆將領把好門外,先暫不吱聲,等等看屋裡人出不出來再說。
於是外面就暫停了行動,院落裡又迴歸了寂靜,就聽屋裡有人在拉尿。
雖然屋裡沒有了聲響,但張獻忠卻等不及,要是等到屋裡人再次睡着了,那還不天都快亮了?於是,張獻忠先對衆將領揮了揮手,故意在門外院壩裡跺了幾下腳,又咳嗽了兩聲。
裡面的人再次問:“誰呀,黑更半夜的,誰在外面?”
張獻忠就乾脆吹了一聲貓叫口哨,中院和其他各處的將領們聽到了號令,就同時開始踢門進屋殺人,雖屬殺得突然,但除了破門聲,還是偶爾有慘叫聲傳到了後院裡來!
這一下,這五間臥房裡面的人全都驚醒了,都在裡面問:“誰呀,發生了什麼事?”
中間那間屋裡就傳出了內力深厚的說話:“你們一個個,還不快點起來看看!響動這麼怪異了,你們還問個甚?都趕快起來看看!”
幾間屋裡這一吵鬧,外面的人就都很明確地知道了高彥邦的房間,張獻忠小聲對衆將領說道:“兄長們管其他,高狗官就交給小弟了!”
一直以來,但凡有可能對手下兄弟構成威脅的對手,張獻忠都不會讓自己人去冒險。這個高彥邦的六合功,就已經只有王泗能勝過他了,但他還有鐵布衫,他能傷人,人不能傷他,就是算王泗出面來和他對打,那也最多能夠自己不受傷,但要消滅他,就沒多大可能了,所以張獻忠此刻要叫其他將領去對付其他各屋。
於是,除了按方位站位壓場的,每間臥房門外,都有兩個將領在守候着。
那知縣高彥邦,自然是功夫特高,心氣也就特傲,在他眼裡,就算這武林之中還有比他的足十層六合功還高的高手,那也拿他沒 辦法,何況這些趁夜打劫或挑府的毛賊山匪呢?於是,他一邊催兒女們都趕快起來出門去看個究竟,一邊快速穿衣起牀,劍都不取,直接就到門邊來開門。
張獻忠在門外,早做好了準備,晶虹寶劍握在右手上,貼着牆,等候着高狗官出門。
這時,門裡邊門閂在響動了,緊接着,門開了,隨着門裡邁出一隻左腳,頭部和身體也跟着在往外走……
要知道,高彥邦可不是從從容容地往外走的呢,而是頂級高手那種身法!但是,就在高邦彥剛邁出一隻腳、頭部和身體剛探出一半的一瞬間,張獻忠的晶虹寶劍就刺進了高邦彥的胸膛!
高彥邦剛感到心窩裡面一涼,就感到裡面有什麼攪動了一下!心念剛剛冒出“不好”的念頭,就胸口小洞噴血、七竅流血而亡了,連哼都沒能哼出一聲!
高彥邦中了劍,還沒往地下倒,頭顱就已經提在張獻忠的手上了!
張獻忠說一聲“搞定,以下就看兄長們的了”,就退到院壩裡,等着那四間屋的人出門來受死。
因高彥邦穿衣起牀和開門出門的動作極快,而張獻忠刺胸割頭的動作更快,所以直到張獻忠提着首級退到了院壩裡,那四間屋竟然都還沒有一間來開門!
當然,那四間屋裡睡的,也是有別於常人的練家子,還是很快,也就連續開門了。
不消說,門內人無不是剛一探出身來,還沒來得及扭頭看兩邊,就沒命了,緊接着頭也離開了脖子了。
緊接着,將領們就衝進屋裡,把裡面的人全都快刀殺光了,裡面本來都還有練家子,但卻懶得起牀穿衣,同樣被殺在了被窩裡!
這時,殺中院前院和搜殺各屋的將領,也都紛紛來到了後院,房上的將領見行動已經結束,也下房來到了院裡。
張獻忠說:“可惜時間不允許,要不然啊,還真想和這個高狗官玩玩再殺他!走,按原計劃,大家分頭去殺縣衙、重陽武館、驛馬鏢行、濟源同商會四處,爭取天色開亮前殺完,然後到縣衙集中!”
於是,重陽武館、驛馬鏢行、濟源同商會三處,分別由譚青楊、申老鏢頭和景大山帶隊,各去了三十人,其餘四十六人,張獻忠本人帶隊,全都去了縣衙。
這樣的超強力量去殺這些普通目標,就算縣衙人多,那又能怎樣?那都是砍瓜切菜的場面了,這裡就不再羅嗦了。
再來說劉進忠和馬元利的第一、第二大隊,因路遠一些,他們最先從軹城軍營出發,經過濟源縣城東門外兩三裡地遠,直接朝五龍口而去。
雖然劉進忠和馬元利沒去實地踩過點,但聽了彙報,熟悉了地圖,在只有微弱天光的夜幕下,悄悄來到了設在五龍口集鎮南面約兩三裡遠的戍軍軍營外面。
幹這類活兒,對劉進忠來說,那就是老有經驗了,而與王泗配合着幹,也是老有經驗了,那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隊伍一到軍營外約一里地,各樁就按各自的任務位置,分左右散開,去包圍軍營了。
而小隊校尉和大隊將領,兩個大隊共有十二人,家上王泗,就有十三人的突襲隊,負責去拿下指揮使。
劉進忠的十三人,先輕手輕腳摸到軍營門口,伏在暗中看了看,竟沒見到營門外面有守哨,大叫就輕輕來到了柵欄圍牆外面。
再借着微弱天光仔細看,外面真的沒有守哨,但卻聽到了裡面崗棚裡面似乎有不止一人在打噗鼾。
這樣就很好!劉進忠向大家一揮手,十三個人全都飛身躍進了柵欄門,但見這個軍營與其他軍營一個格局,進了營門就是個校場,過了校場纔是營房和指揮所,所以營門口發出些輕微響聲,裡面是聽不到的。
大家進了營門後,就立即包圍了崗棚。
王泗守在崗棚門口,劉進忠和馬元利進了崗棚,見只有兩個哨兵蜷縮着擠在一起打鼾。
對於士兵,義軍不像對於衙役那樣照殺不誤,也許這是因爲義軍中大多數人曾經都是官軍吧。劉進忠和馬元利一人一個,點了兩個守哨的制動穴和啞穴。
兩個守哨被點了穴,當然人也就醒了,只是動不得,喊不得。
劉進忠給兩人說明情況,並問過他們的話後,兩人連連點頭。
劉進忠和馬元利就先給兩人解了啞穴,兩人忙着說:“我們要是不知情況,肯定是要報警的。既然知道了,那我們現在就參加義軍了!長官有啥吩咐,只管說!”
兩個守哨就按劉進忠的問話一一做了回答,還沒等劉進忠說,守哨就說:“這樣,我們畢竟最熟悉軍營,我門兩人帶你們去官爺們的住處,悄悄給你們指,誰住的哪一間房,好吧?不過,吳將軍可是好人哦!”
劉進忠說:“如此甚好,你們給我們指了後,就到校場等着我們。一會兒會叫所有兄弟到校場集合聽招降!你們放心,吳將軍這樣的軍官,我們肯定是要拉他參加義軍的!”
於是,兩個守哨就帶着突襲隊,來到指揮所後面的一排比較好一點的住房,把鄧佐和幾個副將參將的房間,以及家屬傭人廚子的房間,一一指給了突襲隊,最後指着最靠邊的一個房間,悄聲對劉進忠說:“吳剛吳將軍,因對我們好,與鄧佐那廝不合,接被安排在廚子的邊上了,一個參軍大將,連廚子都不如!”
“好,謝謝兄弟!”劉進忠說,“你們且躲遠一點兒看,待我們殺了這些欺壓你們的傢伙,你們也去幫我們叫兄弟們起來集合!”
守哨跑到前排的指揮所一側去了後,劉進忠安排突襲隊的將校們分別守住每個房門,拉了拉王泗和馬元利,三人就來到最邊上的吳剛的房門外,劉進忠和馬元利站在房門兩邊,王泗就運功逼住聲響開門。
很快,房門被無聲無響地打開了,劉進忠和馬元利就屏息靜氣地衝進去,找到牀前,見吳剛還在鼾睡,就“嗖兒嗖兒”點了吳剛的制動穴和啞穴,劉進忠就彎腰附耳對吳剛說:“吳剛兄弟,先委屈你一會兒,帶我們去把鄧佐和那幾個平日裡欺壓你和所有兄弟的狗賊殺了,再來給你解穴和說道原委!”
這吳剛,動不得說不得,但卻聽出了話中對他並無惡意,就等着過會兒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制住了吳剛,突襲隊就非常好辦了,將校們分別把控住每間臥房,王泗專門開門,劉進忠和馬元利就負責進屋殺人。
就這麼七八間屋,又是無聲無響的,屋內人又都在沉睡做夢,就連鄧佐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軍營裡的該殺之人,就這樣被殺完了!
劉進忠割下了鄧佐的頭顱,和王泗來到校場裡,馬元利就帶其他將領和剛纔的兩個守哨,到各營房去叫大家起來集合……再以後的情況,想來讀者看官都已經知道了。
集合訓話過後,劉進忠先派了兩個士兵去城裡給張獻忠報信,接着就安排全千戶所的降軍,收拾好行裝,帶好營帳和輜重物資,拋棄掉軍營,朝着軹城大營而來,與這次沒出任務的其他大隊一起吃過了早飯,就等候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