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ωω◆ t tkan◆ ¢o 張獻忠聽了探子打探回來的朱陽關的情況,覺得朱陽關這顆刺兒頭,還真有些難剃,一個鎮上,竟然一家子就有這麼大一幫高手,而且還有會太玄功的!不過這倒還不是多難的事,憑着咱們過去收拾那麼多正道邪道高手的經驗,就算太玄功比靈佛功都還厲害一些,只要謀劃得好,也還不在話下。
但是,這個黑風寨,既有個會太玄功的,還有五個邪道毒物,這就已經比鎮上的蕭家還難對付了,更要命的是,很難上到三十丈高的懸崖上去,三十丈高,這可不是城牆的兩丈多三丈高,憑我們這些人的輕功一躍就上去了呢!要是這個狹谷只有三五丈寬,倒還能夠上到對面陡坡上去,飛身躍過狹谷,但他媽的卻有二三十丈寬,任誰也飛不過去!
張獻忠感到,這種天然險阻,對突襲山寨造成了很大的困難!而且,這個朱陽關,還必須先要不打草不驚蛇地滅了黑風寨,斷了蕭家的增援,才能去拿下鎮上的蕭府!我義軍雖多,總不能犧牲將士們的性命去把會太玄功的和毒物累垮才最後取勝啊!
張獻忠、譚青楊和申老鏢頭在地圖上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想過不經關口繞到朱陽鎮去,但就算繞到了朱陽鎮去,還是要經過一線天才能上到山寨,只不過不需要經過這段關口狹谷而已,何況這一段山脈,山高且陡,山脈還很長,真要繞過去,可能得花上三四天呢, 及時拿下淅川,就會來不及了。從狹谷西面繞吧,高山那邊就是河,這就更不現實了,看來還是得從狹谷裡過去。再說了,就算從黑風寨的後山那一面繞過去,面臨的還是必須得先暗中滅掉黑風寨的問題,因爲要是先動朱陽鎮,稍有風吹草動,黑風寨下來增援,那可就麻煩了,就算沒有邪道毒物,那也會導致不少傷亡,因而,繞道去朱陽鎮,是沒有必要的了。
想了一陣,張獻忠說:“二位兄長,我們是否考慮,先裝扮成百姓,去實地打探一下地形,再作打算?”
譚青楊說:“按照湯河場的百姓們說,自從有了黑風寨,湯河和五里川這邊的百姓,因爲懼怕黑風寨的土匪,一般不去朱陽關鎮趕集做買賣,就連結親的,都不敢和朱陽關人結兒女親家,一條多年行人稀少的大路,我們裝扮成百姓去探視,恐怕容易引起懷疑,豈不會打草驚蛇了?”
申老鏢頭也說:“是啊,要是朱陽關狹谷平日裡路人比較多,就好打掩護了,可問題就是很少有人走,探子們不是說嗎,狹谷裡外面的道路,都長草了呢!”
張獻忠也說:“是啊,平日裡很少有行人的大道,突然有了人,是很容易引起懷疑。特別是,要是土匪發現了,沒準以爲我們就是過路的,下到路口來搶劫我們,那時我們不可能不還手,這一還手,還不是就暴露了?看來,還真不方便去實地探視呢!”
申老鏢頭說:“探子們說得倒是很詳細,但他們也是聽人說的,因他們也不敢親自到狹谷裡去查看。不過,既然他們打聽得很詳細,那就說明消息還是很可靠的,我們姑且依照消息來設想設想哈,懸崖高三十丈,靠朱陽鎮集鎮那頭,狹谷的盡頭絕壁拐彎處,有一條只能面對面擦身擠着經過一人一馬的人功修鑿而成的一線天石階小道,這些描述,我們可以估算出,那一條石階小道,寬度只能容納兩匹馬擦身錯過,要是很陡,長度大約是五十丈,要是沒那麼陡,長度大約能有六十丈,就是說,那條巖縫中的石階小道,大約要走六十丈遠,就上到崖頂上了!”
譚青楊接着說:“按探子打探到的,一線天小道在狹谷口子絕壁拐彎處,一線天外,不過兩三裡,就是朱陽關的集鎮,而黑風寨總不可能修在絕壁崖口上,一定是修在絕壁上面的三面環山的平地靠山邊上,至少會修在平地的中間,那麼,黑風寨的寨子距離朱陽關的集鎮,總在五里到六七裡遠,這個距離,人喊馬嘶,相互之間是聽不到的。”
張獻忠聽後,一拍大腿,說:“嗨,兩位兄長這一描述,小弟覺得,我們好像已經去實地探查過了似的!哈,有了,有了!我們在靖邊那一帶打的那些大勝仗,我們義軍人數雖比邊軍多,但要是邊軍能有防備,要是邊軍瞧得起我們,我們能贏得那麼爽快嗎?兄長們想想啊,這黑風寨的土匪,自建寨到現在,也沒被誰攻打襲擊過,難道他們就不會也和那些邊軍一樣,防守也是很鬆散的嗎?這就對了!”
於是,張獻忠向譚青楊和申老鏢頭說了自己的想法,譚青楊和申老鏢頭也拍手叫好。
馬上,張獻忠調集了二十四個大隊的正副主將四十五人,四十八個大隊的主校尉四十八人,加上他們三人,組織了一支九十六人的突擊隊,另外帶了四個傳令兵,整一百人,當天晚飯後就出發,朝朱陽關而去。
全營的所有大營和匠竈樁,定於明日早飯後拔營朝朱陽關開拔,如有臨時命令,就派傳令兵回來傳達,如無臨時命令,大營就開到離狹谷口五里地的山脈北面紮營並封鎖消息,其他所有事,都等候黑風寨行動的消息。
這支突襲隊,以前都有了多次突襲經驗了,只不過這一次要去突襲的目標,地形特別險要,與往日的突襲有所不同。
臨走前,張獻忠做了詳細安排,還佈置了萬一有變數的應急措施,在突襲隊中抽調了十個特別擅長輕功的高手,與他們三人一起打頭陣。
又遇到前半夜月黑,一行人雖然都是頂級高手,但還是走不快。不過,本可以等到亥時纔出發的,戌時就出發了,不能夠走很快,倒也無妨。不過,過了子時,月牙兒就在雲縫中慢慢鑽出來了,就能快速前進了。
等走攏朱陽關狹谷口時,時間在丑時的下半時,看來時間還很充裕。來到離狹口一里遠時,隊伍停了下來,張獻忠悄聲對譚青楊和申老鏢頭說:“兩位兄長,且帶隊伍在這裡稍等片刻,待小弟到前面先探探虛實,一寸香時間後,小弟要是還沒回來,你們就朝前走,小弟會在狹谷口絕壁轉彎處躲着等候你們!”
“好勒,老弟小心些!” 譚青楊和申老鏢頭應道。
張獻忠運起日月神功輕功,配合着太極步,魅影一般朝狹谷裡掠去。
這時,下弦月已經升起,但天上有一層薄雲,月光就不怎麼明亮,但卻能影影綽綽的看見山形地面,也能辨別出地面和山壁的凹坑,而絕壁下面,正好是陰影,正好順着絕壁底部前行!
這個場景,讓張獻忠感到,如此有利於突襲,真是老天相助啊!
張獻忠無聲無息地快速來到狹谷口子上,就見前面開闊了許多,東面的絕壁開始轉彎了,就再貼着絕壁朝前掠去,轉彎後大約三四十丈遠,就見到絕壁逐漸變成了人不能上的陡坡,在陡坡上,真有一條寬約六七尺的狹縫,石階小路,就是從這條狹縫上去的。
看到了一線天狹縫小道後,張獻忠退回到絕壁轉彎處,靠在絕壁上,等候着突襲隊趕來。
譚青楊和申老鏢頭一夥人伏在大道旁邊,等了約一寸香久,既沒聽到前面有絲毫動靜,也沒見張獻忠回來,就輕吹了一聲學鳥叫的口哨,向身後招了一下手,大夥都運起內氣,用輕功行走,這麼多人一路飛快地行進,竟然無聲無息!可見,這些小隊以上將校的內功,那可真不是吹出來的。
只有幾里路之遠,這些高手們用輕功前行,自然是僅僅很小一會兒,就到了張獻忠等他們的地方了。
人到齊後,按照事先安排,除了十個輕功極高的將領,其餘人都散在一先天兩邊,貼着絕壁陡坡等候着。
張獻忠、譚青楊和申老鏢頭帶着十個輕功高手,張獻忠在前,每人之間拉開兩丈距離,身體貼着狹道的石壁,輕輕朝上走去。
這段狹道的距離,還真被申老鏢頭估計了個八九不離十,快到上面出口時,張獻忠估計,狹道總在六十丈到七十丈之間。
就要上到上面出口了,張獻忠停下了腳步,向後面揮了揮手叫後面暫停,就在朦朧月色下注意打量起出口上面的情景來。
這個出口,原來並不是上到了崖頂就全是平地,而是出口左面的平地,右面仍然是山壁。出口後,右面的山壁還不低,一直向前延伸出去,就像是特高特大的圍牆把崖頂平地給圍了起來,難怪說要想上黑風寨,是非經過這個一線天狹道不可的呢!
張獻忠剛發現將出崖頂出口的右面山壁上,好像有個山洞,哦,山洞還有門!看來,這是守崗放哨的哨所了!
張獻忠陡然提高了警惕,貼着石壁,屏聲靜氣地來到石洞門前,靜靜一聽,竟然還真聽到了裡面有不算重的噗鼾聲!看來,這個黑風寨,警惕性還真高!
剛聽到石洞裡有人睡覺打鼾,張獻忠一動身子,猛覺得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緊接着就響起了清脆的銅鈴聲!
不好!張獻忠趕緊輕輕挪開腳,身形貼在石洞門旁,靜等着守哨的人開門,好突然出掌。
但聽裡面先是一個聲音嘟噥着叫了一聲:“誰呀——?”
就聽另一個聲音打着呵欠說:“啊哦,唉呀,快睡快睡,磕睡正香呢,從來都沒人上來過嘛,肯定是野貓撞了鈴鐺,哦哦——!”
先前那個聲音說:“倒也是,要真有人,一上來,就會踏到陷坑裡,算了,放心睡吧,啊哦——!”
裡面說話聲雖然不大,但到底隔得近,又是夜深人靜,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張獻忠一想,看來還真慶幸碰到了線串鈴鐺呢,要不,怎麼知道還有陷坑呢?
裡面的人是在睡夢中被鈴聲驚醒的,所以很快又睡了過去,石洞裡很快就響起了比先前更響亮的鼾聲。
張獻忠看了看前面,趴下身來找着了鈴鐺,用內功逼住鈴鐺,取下拉線,把鈴鐺放到踩不到的角落凹坑裡,想試圖找陷坑,卻怎麼也找不着,又不敢輕易朝前走,就擡眼望望這崖頂平地。
在這月影下面看崖頂着片平地,要不是這一面是幾里路長的絕壁,還真以爲這是一個三面環山的超大山彎呢。但是,畢竟是在朦朧月影之下看,能看到的地方,並沒發現有山寨或房屋建築,張獻忠想,既然在路口看不到山寨,那麼山寨肯定不在絕壁崖口這邊,應該是在靠山的地方,不過這也好,收拾這個哨口,就算弄出點兒聲響,也不至於讓裡面山寨聽到。再說了,這個地勢,上崖頂的路口有人守着,而且還有陷坑,而又從來沒人上崖頂來過,土匪們就不會在路口到山寨的路上再設哨卡了。
張獻中在心裡飛快地分析判斷了一番後,往回走了幾十步,找到譚青楊他們,叫上十個輕功高手,把剛纔的情形小聲說了一下,說:“走,我們都上到路口上去,我來打開石洞門,譚、申二位兄長就進去看裡面到底是幾個人,是不是隻有兩個,總之,管他幾個,留一個活的,先點了穴,好問陷坑和山寨的情況,其餘的都殺掉,端掉哨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