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綿到處都沒找到瀠主子的身影,來來回回在溢彩居外徘徊。
湊巧魯雙虞領着琉璃經過,好奇的不行:“你這丫頭好生奇怪?一大早不伺候你家主子起牀,在這走來走去的幹什麼?功夫也未免太清閒了吧!”
“奴婢給魯主子請安。並非奴婢偷懶,而是……我家主子不見了。”
“不見了?”魯雙虞一臉狐疑:“這話從何說起?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你一整晚沒跟在她身邊伺候嗎?”
“魯主子有所不知。”酥綿很是委屈。“昨晚上主子說要去蒼浪園,奴婢本來是要跟着去的,可是主子不同意。非要奴婢留下,她自己一個人去陪爺就好。奴婢以爲她就歇在蒼浪園,可是早起聽伺候在蒼浪園的小廝說起,才知道主子根本沒有留下。奴婢又到處找過,沒見主子人影,這才知道人不見了。”
聽着就是個樂子。
魯雙虞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竊喜。
多隻香爐多個鬼,巴不得她不見了,出大事情纔好。
臉上也是擔憂的不行,她道:“那你還不趕緊去稟告皇子妃?事情拖延下去只怕後果更嚴重。我這就去蒼浪園告訴爺,讓爺也叫人幫着到處找找。”
“多謝魯主子。”酥綿纔開始伺候那瀠主子,摸不透她的脾氣。這回出事了她才曉得怕!但願魯主子能請二殿下幫手,早點把人找到,也省得她提心吊膽的,跟着擔責任!
“得了,你敢進去吧。”魯雙虞纔不擔心誰的安慰!
她只想借這個機會,多見冷衍一面。
魯雙虞去的時候,冷衍正準備走。
她但是難得來一回蒼浪園,所以他還是勉爲其難的見了。“什麼事,一大早急着過來?”
雖然冷衍每次對她說話的語氣都是淡淡的,魯雙虞並不在意。“妾身早起去練劍回來,碰見了瀠繞姐姐的侍婢,她說姐姐昨晚沒回去,早起才知道人不在蒼浪園,於是府中到處找過,可還是找不到人影。妾身怕有事,所以過來告訴爺一聲。”
“知道了。”冷衍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
說完話,他直接走到院子裡上了馬,鞭子一揮就揚塵而去。
魯雙虞都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從她眼前消失了。
琉璃感覺出小姐不高興了,連忙道:“小姐,人家不都說爺最緊張的就是那位主子嗎?怎麼奴婢瞧着不過也是淡淡的。沒見他怎麼上心啊!看來有些事真的不能聽訛傳,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訛傳的話當然不能聽,可是爺的心去了哪呢?他對這一位都是淡淡的,憑什麼對那一位那麼炙熱?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難不成,有了那一位,秋扇見捐連故人都不要了!”
寧璞玉啊,看來從前是我小看了你,要交手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小姐,那咱們要不要回去啊?”琉璃陪她練劍還沒吃過早飯,這會兒肚子餓的咕咕叫!
“回去,不過你先替我查清楚一件事!爺把誰接近府裡了?還安排在寧側妃房裡!”魯雙虞不放心。,“什麼寧家的乾女兒,哼,蒙誰呢!當別人都醋識數!怕就怕又弄進來一個狐媚子!”
“不會的吧小姐,奴婢聽說弄進來的是個病秧子。路都不會走,更下不了牀。想使手段也使不出來啊!”
魯雙虞依舊不放心。“不管怎麼說眼見爲實,既然人進了府,咱們總得親眼看看纔可以。”
寧璞玉剛喂茵茹喝了粥,就聽見外頭的小廝通傳說魯雙虞來了。
茵茹緊張的不行,一瞬間臉色就變了。
“別怕!”璞玉安慰她。“既然你搬過來了,遲早都是要見面的。她這麼好奇,讓她見一見也好!”
不能說話,可是茵茹心裡明白,這一位要進來的,就是她同父異母親姐姐。
拼命的眨眼經,她根本不想見。
同樣是魯家的女兒,一個風風逛逛,一個苟延殘喘……
命運對她爲什麼這樣不公平?
“茵茹,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正因爲喲知道,才更得陪着你越過這個坎兒。”寧璞玉握着她,剛能微微用力的手,會心一笑。“不用怕,有我在,任何人豆不能欺負你。”
也沒有車的辦法了,茵茹輕微點頭,動作幾乎不可見。
但是寧璞玉還是明白了:“芽枝,把人領到南廂房來。”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其實芽枝也不大喜歡這魯氏,總覺得這人悶不吭氣的,滿肚子心機。
魯雙虞進來的時候,茵茹緊緊攥着寧璞玉的手過。
眼角飛快的撇了這個“姐姐”一眼,便緊忙轉開了視線。
“給側妃請安。”魯雙虞沒忘記禮數,儘管她心裡不情願。
“你怎麼有空過來?”寧璞玉示意她坐着說話。
“早起妾身練劍回來,遇到了溢彩居的侍婢,這才知道瀠繞不見了。說是不在蒼浪園,也沒回自己的住處。”
寧璞玉有些驚訝:“昨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妾身不知。”魯雙虞心想,還不是被你氣走的,裝什麼大尾巴狼!“妾身問過爺,似乎爺心裡有數,也沒叫妾身多管了。”
“哦!”寧璞玉點了下頭。“爺心裡有數就好。瀠繞高伸手,即便是出府,也不會有什麼閃失。”
“側妃的意思是……您知道瀠繞她去了哪裡好?”
“不知道。”寧璞玉寡淡一笑而過:“我要照顧我姐姐,不得空去想那些。”
“姐姐?”魯雙虞故意問道:“皇子妃有什麼不適嗎?”
“並不是。”寧璞玉攥了攥茵茹的手:“她叫茵茹,是我們寧家的義女,也是我的姐姐。”
“原來如此。”魯雙虞笑吟吟的走到牀邊,細細的看了一點的臉色蒼白的姑娘,鎖緊了眉。“好標誌的姑娘啊!這是得了什麼病?說起來也真是天妒紅顏。”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病,大病之後沒有調養好身子,虛損的厲害。相信假以時日應該沒有大礙,費心了。”
魯雙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聽聞側妃你醫術高明,有您在,這姑娘一定會很快痊癒的。”
“承你貴言。”寧璞玉能感覺到茵茹在顫抖!也確實覺得她心裡很苦。可魯雙虞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藥好了,給我就是。”見竹節端過來藥碗,她連忙殷勤的奪過來。“側妃你也累了,就交給妾身來代勞吧!”
“也好。”寧璞玉讓開了些位置,卻沒有鬆開茵茹的手。“你別怕,這個姐姐可溫柔了,會好感照顧你的。”
她的話顯然另有深意。
茵茹硬着頭皮喝了藥,總覺得心裡特別彆扭!爲什麼同樣是魯家的女兒,別人可以有好看的衣服有精美的飾品,而她想要的卻永遠都得不到。
許是心事太重的緣故,茵茹一口藥噴了出來,一點沒浪費的全噴在魯雙虞身上。
“啊。”魯雙虞驚叫一聲,打碎了手裡拿藥碗。
寧璞玉卻歡喜的不行:“茵茹,你身子能動了,你剛纔上半身動了!之前是手指,現在是身上,相信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她心裡明白,肯定是魯雙虞刺激了她。一想到是這樣能能使病情有所好轉,寧璞玉馬上就到:“多謝你啊雙虞,可能是她比較喜歡你,如果沒事的話,請你常常來看看她吧。”
魯雙虞一臉的尷尬:“藥碗都打碎了,側妃還謝妾身做什麼?沒嚇到茵茹姑娘就好。如您不在意的話,我先回房換衣裳去了。”
“好好好。”璞玉高興的說:“你趕緊回去換一身乾淨衣服吧。有空一定要經常過來。”
把她作踐成這個樣子,虧得她還這樣高興。魯雙虞憋了一肚子火,連連點頭。“妾身得空一定會常過來的!”
“嗯嗯!芽枝送送。”寧璞玉那裡顧得上看魯氏的臉色。先是給茵茹擦了擦臉,又給她好好把脈。“果然是有奇特的效果,茵茹,你怎麼一看見她,氣脈都順暢了?這下可好了,我忽然想到醫治你的另外一種方法。”
茵茹見她滿臉喜氣,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脣邊浮現了淡淡的笑容。
幸虧魯雙虞沒有認出她來!
“你就別擔心了,等會兒讓竹節和喬木都來給你看看。我們三個人齊心協力,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讓你痊癒。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找個好夫婿,你的好日子就不遠了。”
真的會有那樣一天嗎?茵茹根本不敢想。
“放心,一定會有這樣一天!包在我身上!”寧璞玉拍着胸口向她保證。
琉璃驚懼不已,低着頭根本不敢說話。
魯雙虞氣的像個炮仗,一碰就炸。“你不是說她病得快要死了嗎?你不是說她動不了下不了牀嗎?你沒看見她一口藥噴我臉上?噁心的要死!你還愣在那裡,還不趕緊拿帕子過來給我擦?你是不是也要活活把我氣死才高興!”
“小姐您別生氣了,一定是他們姐妹倆串通起來捉弄您。奴婢也不是故意的啊。”琉璃一臉的委屈。
“寧璞玉哼,咱們走着瞧!”魯雙虞嫌棄她手腳慢,把帕子搶了過來。“下次你最好學聰明點。再幫着外人來氣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