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往回拉一些,當李悠選擇了召喚玄甲騎兵之後,山谷之中忽然生出一股霧氣,將兩山之間的那塊平地徹底遮掩住,待霧氣散去,兩千名黑衣黑甲的騎兵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山谷中,領頭的一員將領上前拱手道,“折衝都尉段瓚見過主公,段某麾下兩千玄甲騎兵已全部集結完畢,敢問主公吾等的敵人何在?”
按照唐代軍制,折衝都尉一般爲正四品的官職,下轄一千到四千士卒不等,以下還有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作爲副手,剛好可以率領兩千玄甲騎兵。李悠掃視一圈,只見這兩千玄甲騎兵個個身形彪悍,眼露殺氣,一看就是經過多次沙場征戰的老兵。
他們身上穿着鐵質的明光鎧,以兜鍪護頭,兜鍪兩側有向上翻卷的護耳,有的兜鍪還綴有垂至肩背用以護頸的頓項;胸甲一般分左右兩片,居中縱束甲絆,左右各有一面圓護,或作凸起的圓弧形花紋;兩肩覆蓋披膊,臂上套有臂護;腰間紮帶,腰帶之下有兩片膝裙護住大腿,小腿上則多裹縛吊腿。這種鎧甲的結構非常完備。相較於此時流行的具裝鎧,明光鎧重量要輕上許多,防護能力卻不降反增。
鎧甲的重量下降,能大大減輕戰馬的負擔,讓他們可以獲得更快的衝刺速度以及更長的奔襲能力,讓玄甲騎兵在歷史上多次上演了長途奔襲的好戲。
除了明光鎧之外,玄甲騎兵攜帶的武器也同樣不俗,每名士兵攜帶弓一張,胡祿一個,可以裝30只箭矢;此外還有不少騎兵懈怠了射程可帶兩百步的馬弩,攻擊範圍大大增加;衝刺用的武器是此時也頗爲流行的馬槊,近戰則是後世鼎鼎有名的唐刀,雖然他們的唐刀不如李悠腰間的這一把,卻也勝過了燕軍的裝備;亦有人使用錘、斧、鞭等砸擊類兵器,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曾經統帥過玄甲騎兵的程知節、尉遲敬德學的;還是用性狀較小的圓形盾牌作爲防護,以便在衝刺時防禦箭矢。
中軍的掌旗手手持李字大旗,這個眼下倒是不用再換了,誰讓李悠好巧不巧也姓李呢;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見這些玄甲騎兵露出任何異樣,反倒定神看着李悠等待命令。
“好一支威武的騎兵!”李悠忍不住出言讚道,說罷他伸手指向廉臺的方向,“明日一早,將有十萬騎兵在那裡與我方一萬步卒對壘,段都尉可敢與吾一道廝殺一場?”
“有何不敢?太宗陛下層率領我玄甲騎兵與虎牢關之戰大破竇建德十數萬夏軍,區區十萬騎兵當不在話下,吾等定不讓先輩專美於前。”段瓚毫不猶豫的回答,絲毫沒有被十萬騎兵嚇到,身後的玄甲騎兵的臉上也看不到一丁點兒緊張的樣子,似乎他們早已習慣了以少擊多的戰事,兩千對十萬在他們心中或許還不算誇張。
“好!那明日就看諸位的了!”李悠擊掌讚道,對明日的勝利又多了一份希望,接着不用他吩咐段瓚就安排士兵在山谷中安營紮寨,放出哨探防備四周;這些玄甲騎兵很快做好分工,沉默地完成了這些工作;爲避免被敵人發現,也不生火,從行囊裡摸出充當乾糧的鍋盔就着葫蘆裡的水細嚼慢嚥起來。
這玩意兒還真是親切啊,鍋盔自從秦代開始就是關中一代軍隊的主要乾糧,李悠在穿越前去長安遊玩的時候也曾品嚐過,說不得就從段瓚那裡討要了一塊細細品嚐起來。
吃完一塊纔想起來冉操和他的親兵還在那邊等着呢,連忙起身尋了過去,將他們帶到玄甲騎兵面前,“殿下,這就是吾爲陛下準備的兩千精騎?殿下可還看得上眼?”
冉操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李悠方纔出去那麼一會兒就變出了兩千精騎,這些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個個都是百戰精兵,比起冉閔的親衛來也不遑多讓,若是這樣的騎兵從慕容恪陣後發起衝擊,明日一戰或許真的有希望獲勝啊。
“李先生對吾等的大恩大德吾等記下了,此戰過後必有厚報。”說罷冉操深深一揖,這等於是救了他父子二人還有這萬餘魏軍士卒的命啊!
“無須客套,現在陛下在營中也該等急了吧?殿下還是快些去給陛下發信號告知這裡的情況吧!”也不知道要是打勝仗了,能不能把繳獲的戰馬帶回去啊?看到玄甲騎兵,李悠也生出了在嘉州編練一支騎兵的打算,只可惜大魏的南方並不產馬,若是能將燕軍的戰馬帶回大魏,那可就賺大了啊。當然眼下還顧不上這些,一切要等到明日大勝後再說。
翌日清晨,段瓚指揮着玄甲騎兵收拾妥當,整裝待發,“主公,敵軍現在身在何處?距離此處有多遠?”
昨日李悠也收到了魏軍大營用燈火發來的信號,對於他們所處的位置十分清楚,“慢走約莫一個時辰就可以到了,支持此前咱們尚需做些準備才行。”
李悠召喚出玄甲騎兵的位置距離廉臺並不遠,這段距離剛好可以讓他們把馬匹和自己活動開,說罷李悠讓段瓚率領士兵從樹林中砍伐樹枝綁在了馬尾之上。
兩千玄甲騎兵或許可以衝破慕容恪的中軍,但這對於李悠來說還有些不夠,他想給燕軍施加更大的壓力,促使他們早些崩潰;所以他纔有了這樣的安排,打算用兩千騎兵假扮出兩萬騎兵的陣勢。
一切準備妥當,李悠率領玄甲騎兵緩步向燕軍陣後行去,最後再燕軍陣後數裡處隱藏下來,只等白起給他們發出的信號。
待收到信號,兩千玄甲騎兵同時上馬開始衝刺,兩千匹馬和馬尾上的樹枝攪起了兩萬騎兵才能製造出的漫天煙塵,掩蓋住了他們的真實數字。
再加上李悠喝出的那句“慕容儁已經授首”的話,戰場上的燕軍士兵頓時一愣,緊張地看着這支衝過來的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