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繼續留在耶魯翰的營寨之中修整,三萬多名俘虜被一批批的運回南方,等待他們的將是漫長而又艱苦的贖罪過程;事後李悠還把羅世績叫去說了些什麼,交談之後羅世績從大帳之中出來,滿臉都是歎服。
趁着大軍修整的機會,李悠和羅世績、秦士信等人帶着三千精騎北上,沿途並無一人敢擋,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埋葬有張果和當初那些殞難在京城之外的將士陵墓,好生拜祭了一番;或許是出於對嘉州軍的恐懼,亦或是如今天下未定還是多留一條後路的好,當地的官員並沒有毀壞這些陵墓,甚至還有人時常過來打掃。
李悠在墳前高聲朗誦了一篇祭文,言辭之中大大的讚賞了張果一心爲國、呵護百姓的高亮節操,羅世績和秦士信等人聞言無不痛哭流涕。
等做完這些,他們又去京城外面溜了一圈,嚇得許時雍趕緊緊閉城門,驅趕士兵上城防守,秦士信略微有些遺憾的說道,“若是給我三萬兵馬,再加上一批前次炸燬耶魯翰營寨的火藥,我定能攻破此城。”
“秦將軍勿要着急,無非是早幾天晚幾天的事情而已,等下次再揮軍北上,他們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現在李悠的實力還不足以佔據京城,和北元進行決戰,因此也只好暫時讓許時雍把他的腦袋在脖子上多留幾天了。
羅世績所帶的參謀們將京城周圍的地形繪製完畢,大軍施施然的轉身離開,城頭上的許時雍和無數禁軍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消息傳出,各方反應不一,埋伏在山南東道等待時機的蜀王大軍茫然不知所措,這京城現在已經是唾手可得了,李悠還在等什麼?這可是京城啊,只要能夠拿下就可以藉此號令羣雄,無論是蜀王還是齊王、越王都得向福王低頭,難道他就能忍受住這般誘惑麼?李悠連耶魯翰和烏烈的八萬大軍都擊敗了,難道還打不贏許時雍手下的這些雜兵麼?
“將軍,您看我們要不要北上?”副將高彥嚥了口唾沫問道,如果能夠攻破京城,想必蜀王定會賜下讓人眼紅的封賞吧?
主將羅昭遠卻是有些猶豫,他到現在還搞不明白李悠爲何在京城溜了一圈又帶兵退了回去,“嘉州伯爲何到了城下又轉身返回?莫不是看出了城中的陷阱?”他只能想到這點,如果真的有陷阱的話,那他們北上豈不是送死?
就算沒有好像也不適合馬上進軍啊,“再說了嘉州伯的兵馬還停在不遠處,若是我們進攻惹怒了他可如何是好?”人家連八萬北虜精銳都說滅就滅了,自己手下這三萬兵馬恐怕還不夠李悠塞牙縫的,“還是再等等看吧。”
“嘉州伯肯定是擔心袁章回軍攻擊。”他們現在依舊還是稱呼李悠的舊爵位,高彥自以爲猜中了李悠的打算,“我看嘉州伯肯定是想先去河南道援助齊王,要知道琅琊王氏的王機可是在福王朝中擔任吏部侍郎,位高權重,說不定是他說服了福王給李悠下旨,讓嘉州伯去解救他的家人。”
說實話王機的確擔心自己家人的安危,可是想到王遜昔日的多番教誨,他就只能裝作和沒事兒人一樣,絕不敢利用自己現在的身份來影響李悠的計劃,當然即使他想李悠也不會照着去做,反而會將他革除在朝廷之外。
消息傳到河南道,袁章盯着書信上簡單的幾個字半晌方纔擡起頭來,“耶魯翰和烏烈這就敗了啊,我本以爲只要不貿然出擊,憑藉地形穩守不出,怎麼也能將李悠拖上幾個月,沒想到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堅持住啊。”
“從書信上看,耶魯翰將軍和烏烈將軍或許是遇到了地龍翻身,此乃天意實在是沒有辦法。”宇文宜生絞盡了腦汁,也只想出了這般理由。
“絕不會是地龍翻身,地龍翻身怎會剛好就在營寨下方?而且似乎嘉州軍早已做好了準備。”袁章搖搖頭說道,“依我看來這一定是嘉州軍又做出了什麼新的兵器。”
像這般能夠毀天滅地的武器雖然可怕,但總好過地龍翻身這般或許涉及到天命的理由,要是被人認爲天命在嘉州軍一邊,對袁章更爲不利。
“現在李悠就要攻入河南道了,我等該如何是好?”相對於耶魯翰落敗的真實原因,宇文宜生更關心接下來該怎麼辦,“若是李悠真的掌握瞭如此可怕的兵器,我們怕是擋不住他。”
“絕非如此簡單,若是這種兵器如此好用,耶魯翰又怎麼會堅持這麼長時間。”短短的幾句書信,袁章已經看出來了一些東西,“依某看來,縱使真的有這種兵器,恐怕也不是輕易能夠使用的,而且似乎不能在野地浪戰之中使用,或許是他們挖掘地道將這種兵器安在了耶魯翰的大營下面,然後再趁亂展開攻擊,耶魯翰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們輕鬆擊敗。”
袁章的猜測和事實差不多,而且他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到時候與李悠大軍相遇,切忌守城,以野地浪戰爲上,如果萬不得已也應該在城內埋下大缸,竊聽地下動靜,如果聽到有人挖掘地道立刻以水灌之。”
說罷他站起身來,“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李悠趕來之前徹底擊潰齊王的軍隊。”隨即大軍加快了行軍的速度,他們無視了周邊的小城,直奔齊王府所在。
而在李悠的帥帳之中,他懷中的虎符發出了久違的光芒,看上去似乎是升級完畢了,不等李悠開口詢問升級之後的變化,虎符那冷冰冰的聲音就冒了出來,“任務即將開啓,請宿主做好進入任務世界的準備,本次任務的世界爲大宋靖康元年,宿主的任務是......”
隨即白光籠罩住李悠的身體,然後突然黯淡下來,等帳篷之中恢復平靜,李悠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將再次踏上拯救華夏安危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