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他押下去,待抓住演福寺的允澤再一同處置。”相比楊璉真迦這名異族妖僧,李悠更加痛恨允澤,演福寺就在臨安府之中,想必他平時沒有少受周圍百姓的供奉,說不定大宋官家對演福寺也有賞賜,可他卻恩將仇報,反倒過來挖掘南宋皇帝和臨安士紳的墳墓,此等罪惡滔天之徒定要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到了皇宮之中,衆人果然見到了楊璉真迦修建的那座鎮壓大宋氣運的白塔,不等李悠吩咐,衆人就一擁而上將高塔徹底拆除,取出了壓在高塔下方的骨殖,只可惜也不知道這些骨殖裡面有多少是南宋歷代皇帝的,又有多少是牛馬的。
稍後有看到了大宋旗號的臨安百姓偷偷來報,告訴他們昔日紹興義民唐珏已經將歷代先皇的屍骨收攏埋在了寶山之陰天章寺前,上面還種上冬青樹做爲標誌;文天祥聞言立刻帶人快馬加鞭趕往紹興蘭亭前去查看,果然在天章寺前見到了冬青樹。
命人小心挖掘,不多時便挖出了木匣若干只,上面復以黃色絲絹,署上帝名、陵名,衆人盡數跪倒哭嚎不已,見到這些東西他們對楊璉真迦和允澤越發地痛恨了。
對聞訊趕來的唐珏等人多次拜謝,並請他帶上家人和自己一起返回流求,唐珏得聞宋軍暫時還沒有餘力守住臨安城時頗感遺憾,不過最後還是聽從了文天祥等人的勸解,回家收拾細軟帶着家人和他們一起離開。
文天祥等文官親手抱着藏有南宋歷代皇帝屍骨的木匣回到營中,如今這些是不能留在臨安了,唯有暫且帶回流求,日後等光復東京汴梁之後再好生安葬。
文天祥忙完這些已經是宋軍光復臨安的第三天了,而此時那名演福寺的僧人允澤也已經被宋軍抓獲,只是現在允澤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麼好,他走路一瘸一拐,靠近他的人都能聞到一陣陣的惡臭。
問了半天允澤方纔道出了原因,原來在挖掘理宗皇帝的屍體時,允澤和尚當時在現場,便用腳踢理宗的腦袋,以此表明自己不怕邪,心中無半點恐懼。可在那之後不久,他從腳底心處開始出現奇怪的疼痛,又過了一陣兒大腿竟然開始糜爛,他尋遍了臨安府的名醫也沒有絲毫辦法,日夜誦經禱告同樣也不見佛祖迴應,於是乎允澤和尚把這些當成了理宗皇帝的陰魂作祟,日夜不安,惶恐不可終日。
文天祥等人聞言皆曰報應不爽,可李悠卻不這麼看,他在後世看多了各種盜墓小說,大概知道像這種大墓,大多有毒藥之類的東西以保護墓主屍首不會遭受侵犯,想必這允澤和尚是中了理宗皇帝留在墳墓中的毒物。
既然楊璉真迦和允澤和尚都已經被抓,那麼現在也該是處置他們的時候了,就連此前講究以德報怨的文天祥等人見到此情此景,也沒了寬恕他們的想法,反倒一再強烈要求千萬別讓這倆人死得便宜了。
在依次討論了凌遲、車裂、腰斬等酷刑之後,李悠最終敲定了對楊璉真迦、允澤等盜墓者的懲罰措施,聽他們二人供人,之所以挖掘歷代皇帝陵寢,乃是因爲貪財所致,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讓他們好好享受一番金銀帶來的快樂吧。
李悠命人在南宋皇宮之外支起了大鍋,在其中融化了從楊璉真迦和允澤二人屋子中搜出來的銀子,將這些盜墓者綁在大鍋之旁,用漏斗撐開他們的嘴巴,直插喉嚨深處,等銀兩融化成汁液之時,再用勺子盛起,緩緩灌入漏斗,金屬液順着漏洞流入他們的咽喉,頓時發出陣陣血肉灼燒的惡臭。
受此酷刑,楊璉真迦和允澤等人痛苦難當,屎尿橫流,只盼速死,可惜李悠等人卻沒有這麼容易讓他們得償所願,他可以叮囑那些爲他們灌銀汁的小吏,讓他們控制灌入的速度和計量,非得好好折磨他們一番不可。
這些小吏都是錦衣衛中的拷打高手,這點小問題一點也難不住他們,楊璉真迦、允澤等人一直被他們折磨了一個多時辰方纔沒了呼吸。
可惜就算是死了這些人也沒打算放過他們,將屍首焚燒火化之後,把骨灰直接拋進了臨安城中最污穢的茅廁,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這些只是李悠佔據臨安的一個小插曲,在這幾天時間裡他們搜遍了臨安府庫和城中官員將領的府邸,將查抄出來的兵器盡皆留給當地的義軍,把帶不走的糧食錢財分給當地的百姓,帶着那些願意從軍的青壯和他們的家人重新登上了寶船。
“好不容易光復行在,就這麼走了?”臨走之時文天祥等人頗有不甘。
“臨安府周圍元軍頗多,若是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李悠沒有他們那麼多的複雜心理,他對臨安府周邊的形式看得極爲清楚,上次攻打臨安府就逃出去了上萬兵馬,再加上週圍的駐軍,元軍實力遠勝他們,要是死守臨安府免不了一場血戰,到時候就算獲勝這點好不容易纔積蓄起的力量也會消耗一空,這就未免過於得不償失了。
“存地失人,則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來日未嘗不可人地皆得。”李悠這麼說才讓這些人勉強接受了這一決定。
船隊從錢塘江口駛入大海,回頭望向岸邊,似乎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無數百姓在目送着他們離開,文天祥等人淚眼朦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奪回這座城池啊。
來到海上,李悠將船隊分成兩撥,一撥由文天祥帶領,攜帶南宋歷代皇帝的骨殖返回流求安置,船隊中還有從臨安府蒐集到的有用物資以及那些投軍來的青壯,以及收斂了這些骨殖的紹興義民唐珏一家。
而另外一撥則由鄭和的寶船船隊和宋軍之中的敢戰之士組成,李悠、張世傑、楊亮節等人領軍,他們將繼續騷擾蒙元的沿海地帶,向忽必烈施加更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