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一驚,喝到:“誰?誰在那裡?出來說話,別像個耗子似的不敢見人!”口中說着話,暗中許重已全力運轉真元,這人似乎也是個修士,而且是個魔道修士,但不管什麼來頭,他既然看見了自己滅殺陳府衆人,自己當求滅殺此人。
那人聽了許重的話,並不急着現身,又道:“嘖嘖,不錯不錯,看起來也有築基期了,倒也不枉我冒着風險布法陣遮掩,倒是個做我屍鬼的好材料!想不到今晚竟有如此意外的收穫,戛戛戛……”
許重一聽,身上冷汗頓時就下來了,心道:“屍鬼?不好,這人竟然是陰煞宗的,能看出我的修爲,法力定當在我之上,老子這次恐怕有難了!”
他心念一動,金柳盾倏然出現,擋在他的身前,同時一邊將神識擴散開來,一邊在手中用法力凝出了一根金陽針。
一股淡淡的屍臭味漸漸從後院的方向傳來,許重的神經已經完全繃緊,看來那人就躲在後院之中。許重控制着神識朝後院中籠罩過去,果然發現了異狀,三個人正慢慢從後院往前面走來,其中兩人走路的姿勢十分怪異,一扭一跳的,正和許重殺死過的那個屍鬼一樣。
許重心思電轉,掉頭朝院外就跑,既然對方法力比自己高,自己不是對手,那還不跑就是傻子了。
“嘿嘿,小子,別白費功夫了,這整個府邸都被我佈下法陣,你怎能逃得出去?”
隨着那人話聲一落,許重已經一躍而起,朝院外撲了出去,但他的身體才一接近院牆,一道閃爍不定的綠光突然亮起,接着一股大力就將許重反彈了回去。
落地之後,許重知道自己逃是逃不了了,人也冷靜下來,心道:“既然逃不了,老子就跟你拼了!那屍鬼乃是陰鬼之體,懼怕真陽,老子就先毀了你這兩隻屍鬼再說!”
許重突然想起自己的儲物袋中有師父當初給自己的傳音符,忙取出了一張,大聲道:“師父快來救我!”然後將靈符激發,但隨即一道陰火襲來,正擊中了那傳音符,那靈符頓時化成一團火光,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許重心中冰冷到了極點,現在師父也指不上,看來只能靠自己了,大不了,老子就跟你同歸於盡!他一連取出了數粒迫靈丹含在了口中,準備一旦法力耗損嚴重就及時補充。
“小子,乖乖的讓我把你煉成屍鬼,你也少受點兒活罪,別妄動心思!”那人說完發出一聲尖叫,接着一道陰火驟然朝許重射了過來。
許重身前的金柳盾突然變大,迎着那道陰火飛出,只聽得刺啦一聲,那陰火盡數被金柳盾擋了下來,兀自燃燒不已。
此時,那三個身影漸漸清晰起來,離許重越來越近,一股異常濃重的屍臭味兒傳來,嗆得許重幾欲作嘔。許重一看,兩隻屍鬼一黑一金,都是面目猙獰醜陋,只是其中那個黑色的屍鬼許重覺得有些面熟。待他仔細一看,一下想起來,這屍鬼,竟然是前些天自己遇到的那個車伕老方!
“怎麼這老方竟成了陰煞宗的屍鬼?不知道他那個主子是不是也變成了屍鬼,不過老方身上的陰氣要比那隻金色的屍鬼弱多了……”
兩隻屍鬼中間,是一個臉色慘白、氣息詭異陰森的老魔,身上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兩隻眼睛深深的凹陷進去,一張大嘴中,兩根獠牙異常鋒利,火光中閃着寒光。要不是這人身上還有陽氣,許重簡直以爲這人也是個屍鬼!
那人嘿嘿一笑,正要說話,許重揚手放出一根金陽針朝老方打去,那人見了發出一聲尖叫聲,老方頓時扭動着身體向旁邊躲去,但那金陽針緊隨而至,且速度奇怪,老方剛剛纔成了屍鬼,動作還不靈便,瞬間被金陽針擊中。
老方慘叫一聲,身體發出滋滋的聲音,而後從頭頂冒出一股白煙,轉眼化爲了灰燼。
陰煞宗那老魔看的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爲老方雖然只是最低等的屍鬼,但也不懼一般的法器法術,所以雖然見許重施法,也沒當成一回事兒,沒想到這金陽針竟然蘊含真陽之力,正是屍鬼之類的剋星,一下就將他辛苦祭煉的老方燒了個精光。
老魔兩隻凹陷的眼中射出兩道寒光,森聲道:“想不到,你這小輩竟然會至陽法術,嘿嘿,不過你法力太低,就算會至陽法術又能怎麼樣?你敢傷我屍鬼,我就將你也祭煉成屍鬼,彌補我的損失!”
許重心念一轉,道:“你是陰煞宗的人?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嘿嘿,想不到你還知道我陰煞宗,看你穿的衣服,想必是那五柳仙派的弟子,用一個道門弟子連煉製屍鬼,嘿嘿,真是個好主意!我當年用一個養氣期的小和尚就煉成了一具金屍,不知道用你這築基期的小道士,能煉出什麼,不過最差也是一具法屍吧?說不定能煉出傳說中的天屍呢,你也該感到榮幸了,哈哈哈!”
許重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五柳仙派的弟子,想必知道我五柳仙派的青衣長老此時就在這樑京城中,你敢傷我,青衣長老豈能饒你?識相的,快點兒放我離去,還可活命!”
老魔陰陰笑道:“青衣嗎?大修士啊,我真的好害怕!不過他法力雖高,卻也難識我陰煞鎖靈陣!只要我抓了你就立刻悄悄離開此地,他怎麼……嘿!好個奸猾的小子,竟敢偷襲!”
許重和老魔說話間,暗中又已經凝聚了數根金陽針,見這老魔絮絮叨叨正說的高興,突然將數根金陽針向一旁的金屍打去,老魔一見大怒,口中立時發出一聲尖叫,那金屍突然暴起,張開大嘴一噴,一道陰火迎着金陽針而去。
許重擡手放出一條火蛇纏住了那道陰火,金陽針則閃電般朝着那金屍刺去,眼看就要擊中金屍,那金屍怪眼一翻,居然擡手放出一道氣盾,想要擋住金陽針。
“法術?”許重一看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金色的屍鬼居然能夠使出法術!
但金陽針異常鋒利,那金屍放出的氣盾根本無法阻擋,嗤嗤幾聲,氣盾已被穿透了。金屍吼叫了一聲,張開大嘴猛地一吹,一股濃密到了極點的黑煙衝口而出,將金陽針擋了下來,強烈的金光瞬間變得暗淡,儘管還有兩根金陽針穿透黑煙刺中了金屍,但其上法力已失去大半,並沒有對金屍造成多大的傷害。
“嘿嘿嘿,你當我這金屍是那銅、鐵屍鬼能比的嗎?以你的法力,如何是它的對手?”
許重聽了眉頭緊皺,他原本想先滅掉兩隻屍鬼,然後再對付老魔,因爲據說這陰煞宗修士的本事都在煉製屍鬼上,法寶法術之類的卻不擅長,沒想到這金屍竟然這麼難對付,金陽針是自己現在最強大的法術了,而且蘊含真陽之力,可以說是屍鬼的剋星,如果金陽針都無法對付金屍的話,那自己一時還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接連凝聚了數根金陽針,令許重的法力消耗很大,他感到一陣匱乏,將口中含着的靈丹服下了一粒,然後拼命吸納靈氣,此時此地雖然死氣已無,但夜晚中卻有星月之力,雖然星月之力屬於陰性靈氣,但此時許重也顧不得了。
那老魔見許重不說話,看了看天色,暗道:“以我的法力,這陰煞鎖靈陣堅持不了太長時間,而且我無法完全隔斷靈氣波動,看來得抓緊時間了,趕快抓了這小子走人,不然萬一青衣那老鬼來了,我命休矣!”
想到此,老魔口中發出一陣奇怪的叫聲,接着那金屍眼中突然伸出兩道綠光,彷彿鬼火一般,而後尖叫一聲,驟然飛起朝許重抓去。
許重只好暫時停止恢復法力,將手一指,金柳盾迅速變大,猛的朝飛撲過來的金屍砸去。沒想到金屍兩隻胳膊猛地一掃,那金柳盾竟然發出一聲哀鳴,被掃飛了出去。
許重迅疾取出數塊靈石,直接將靈石中的靈氣吸納,發現法力恢復的效果居然比那迫靈丹還要好,那迫靈丹藥力雖強,但奈何卻沒有時間發揮效力,他又取出數塊靈石將其中的靈氣吸納,然後接連凝出十餘根金陽針,一股腦的打向金屍,他不求能真的傷了金屍,只求能將金屍暫時攔住片刻。
按許重的想法,金屍雖然強大,但不夠靈活,老魔雖然修爲比自己高,但這麼長時間都沒出手,顯然沒什麼有威力的法器法術,那陰煞宗的本事果然都在煉製屍鬼上,那自己乾脆甩開金屍,直接幹掉老魔,危險自然也就解除了。
金屍猛然對上十餘根金陽針,果然身形頓了一頓,接着又是一口黑煙噴出,濃濃的黑煙頓時將那十餘點金光籠罩,許重一看,又取出數塊靈石吸納靈氣,而後一揚手又是十餘根金陽針迅疾刺向金屍,金屍怒吼以上迅速落地,一張嘴又想吐出黑煙,但這次卻只吐出了一股青煙,根本不能擋住金陽針。
金屍怪眼一翻,竟然轉身而逃,許重一看精神不由一振,心道:“我以爲這傢伙有多厲害,沒想到也是個銀樣蠟槍頭,既然如此,老子乾脆先滅了你也是一樣!”
想到此,許重乾脆又取出數塊靈石吸納靈氣,反正自己足有四百餘塊靈石,應該足夠了吧?緊接着許重一連發出了三十餘根金陽針,追着金屍滿天跑。
老魔一看氣得哇哇大叫,嘴裡發出一陣尖利的嘯叫,想要讓那金屍儘快抓住許重,那金屍停了停,但一看金陽針緊隨其後,怪眼中竟然像活人一般露出懼怕的神色,又怪叫一聲接着逃跑了。
老魔氣得大罵了一通,無奈嘆道:“不是成熟期的就是不行,要是成熟期的金屍,哪會怕一個築基期修士的法術?”接着取出一個小巧的六角鈴鐺,老魔念動了一陣咒語,然後將手中鈴鐺一搖,也沒聽見聲響,但正逃跑的金屍驟然怒吼一聲停住了身形。
金屍猛然又長大了嘴,猛地向外一噴,一道強烈的陰火向飛來的金陽針捲去,接着扭頭看了老魔一眼,眼神中露出強烈的恨意,但隨即老魔將手中鈴鐺又是一搖,金屍眼中頓時流露出極度的恐懼之色,再也不顧金陽針,又是大吼一聲,向許重猛撲過去。
許重一看也不顧一切的又發出數根金陽針,這次金屍根本不躲閃,直接迎着金陽針一頭撞了上去,緊接着後邊甩開了陰火的數根金陽針也刺入了金屍的身體。
金屍怒吼連連,彷彿忍受了極大的痛苦,渾身發出滋滋的聲音,一道道白煙從它身體各個部位冒出。
許重一看,又取出數塊靈石迅速吸納了其中靈氣,然後掌劍飛出刺向老魔,同時地行鍼鑽入地下瞬間不見。
老魔見了冷笑一聲,突然從頭頂飛出一杆幡,上面印着碩大一個骷髏,然後將幡朝掌劍一卷,掌劍立時被困在幡中,同許重失去了聯繫,老魔剛要將幡朝許重捲去,突然臉色一變,接着痛叫一聲突然飛來起來,原來卻是地行鍼突然從地下鑽出刺中了他。
許重趁老魔微微分神之際,突然朝他撲了過來,一揚手打出數張靈符,那靈符中有定身符,也有水龍符,還有兩張荊棘符,頓時空中光芒大作。
那老魔正要查看偷襲了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忽然覺得身體一沉,接着自己就掉了下去,還沒等回過神來,地上突然涌起一大團荊棘藤蔓,瞬間將自己纏了個結實,緊接着一股巨大的水流,兜頭而下,將老魔衝了個七葷八素。
天上那金屍此時已被金陽針腐蝕出數個大洞,但那金屍實在強悍,張大了嘴巴對着天上的圓月猛然一吸,一道隱約的月華頓時籠罩了金屍的身體,它的身體竟然開始修復!
許重一呆,心中苦笑不已,自己耗費了那麼多法力,凝聚了總有幾十根金陽針吧?居然還不能殺死這金屍,眼見那老魔也困不了多久,許重心中一陣悲涼,暗道:“難道我許重,今天真要命喪於此?”
許重見老魔一時還動彈不得,接連施出了數個法術,但老魔連一點兒傷都沒受,許重又用自己現在還能用的唯一一件法器地行鍼刺了老魔幾下,發現也無法對老魔造成什麼實質傷害。許重心念一轉,將老魔的那杆骷髏幡順手收了起來,然後又將自己的掌劍和金柳盾都收了回來,只是這兩件法器受了損傷,需要重新祭煉方纔能用。
此時許重已是無計可施了,他就只有三件法器能用,都奈何對方不得,法術中除了一個金陽針,剩下的也都沒什麼大用,突然,許重心中想起一個法術——大儺印,這法術雖然許重只修煉了幾次,一次都沒施展過,而且這法術其實現在也根本就沒什麼威力可言,不過用來嚇唬這魔頭和那金屍倒是可以試試。
只是大儺印反噬之力甚強,但現在許重也顧不得這些了,反噬就反噬吧,畢竟能保住小命就行!許重這一次足足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三十多塊靈石,然後開始吸納靈石中的靈氣,等到將三十多塊靈石全部吸乾成了粉末,許重停了下來。
金屍此時已經將身體修復的七七八八了,它連連大吼,對許重算是恨到了家,當它終於將身體全部修復之後,正要撲向許重報仇,突然異變發生。
許重瘋狂運轉法力,然後一口鮮血噴出,口中念動真言,一手蘸着自己的鮮血在空中不斷揮舞,漸漸的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許重身前。
那影子似有似無,極其模糊,老魔此時已經恢復了行動的能力,但一時竟沒有動,金屍也呆呆的飄在空中看着許重,不知許重在搞什麼鬼。
許重突然大喝一聲,然後接連兩口鮮血噴出,身前的那個影子忽然動了一下,稍稍清晰了一些,但還是讓人無法看得分明。
老魔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決不能讓許重完成這法術,不然自己今天肯定有大麻煩。老魔將手中鈴鐺一搖,同時想要搖動骷髏幡,卻發現自己的法器沒了蹤影,不由得大驚失色,那杆骷髏幡乃是老魔辛苦百年祭煉而成,裡面共有三千多個生魂,其中甚至還有兩個修士的生魂,實在是丟不得。
“小子,快還我骷髏幡來!”
金屍被那鈴鐺一搖,頓時露出痛苦的神色,怒吼一聲,瞬間朝許重撲去。
就在這時,許重大吼一聲,這吼聲,竟然蓋過了金屍的吼叫,接着又是一連數口鮮血朝身前那影子噴出,那影子又是清晰了一些,但許重這時已搖搖欲墜了,法力也幾乎耗損乾淨,同時,許重感到原本散在自己身體經脈深處的沒被徹底轉化的死氣陰氣都翻涌着朝自己紫府而去。
許重大驚失色,無名功法竟然在此時開始反噬!不敢怠慢,許重取出靈石吸納靈氣,希望能將功法的反噬之力壓住,但這時那金屍已然撲到眼前,他哪裡還有時間壓制反噬之力?他稍一停頓,反噬之力瞬間已然衝入他的紫府泥丸宮。
許重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就要失去意識,他猛地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就聽身前那模糊的影子突然咆哮了一聲,接着一股彷彿遠古洪荒之中傳來的氣息,從那模糊的影子中席捲而出。
金屍一呆,老魔則驚叫一聲:“不好!”接着再也顧不得許重,伸手一招,從陳府陰暗角落飛出四個水晶骷髏,老魔一躍而起踏上一個骷髏竟然倉皇而逃了。那金屍一看老魔跑了,也跟着老魔飛去了。
沒有存稿真是太坑爹了,九斤明後天都加班,沒辦法,爲了不斷更,爲了支持九斤的兄弟,九斤拼了,今晚熬夜碼字,餓,明晚也得熬夜碼字,要不明後天就沒文可發了。
今天發的早些,下班早了點兒,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