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冤家?”
許重和星月聽了青衣長老的話,都是一驚,不知道青衣長老是什麼意思。
“夫天地演化外物,都分陰陽,有天便有地、有日便有月、有明便有暗、有生便有死、有雄便有雌,陰陽相合者,乃成太極之勢。所以人間自有那男歡女愛之情,此情如若歷經輪迴而不改,便爲情煞。”
許重聽得迷迷糊糊,他看了星月一眼,見星月低頭不語,臉色緋紅,便問道:“情煞?師父,你是說,我和星月師姐這個,這個前世乃是一對情侶嗎?”
星月瞪了許重一眼,啐了一口道:“你胡說什麼?誰會和你前世是情侶?”
許重見星月羞惱之下,居然露出些許小女兒態,當真是美豔之極,忍不住說道:“怎麼不是,你沒聽見我師父說的嗎?”
星月剛要說話,青衣長老擺手道:“你二人前世的確不是兩情相悅,我查看你二人紫府識海,此情煞只在許重體內,星月卻是沒有,可見,前世也只是許重一人單相思而已,不過看此情煞之強韌,當最少也經歷三世輪迴了。”
許重聽了一愣,接着喃喃說道:“三世輪迴?想不到,我居然還是一個情種……”
星月卻心裡一震,暗道:“三世輪迴嗎?想不到我和這小子那麼早就認識,世間真有如此癡情的人嗎?”
許重擡頭問道:“師父,我該怎麼辦?會影響我今後的修煉嗎?”
青衣長老嘆道:“情煞既成,應在此世,那是無可奈何之事,要消此煞,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得償所願,二是永不相見!”
“得償所願?永不相見?”許重心中頓時掀起狂瀾,一時間思緒紛紛,不知如何是好,腦中只是迴盪着青衣長老的這兩句話。
星月睜大了雙眼,一時也是心中亂成一團。
青衣長老悠然伸出一手輕輕一招,星月渾身一顫,從她身體上驟然浮起一個虛影,而後化爲清光在她頭頂凝聚成一個古樸的小鐘,飛入青衣長老手中消失不見。
許重突然大叫了一聲,那種狂躁的感覺有迅速涌上心頭,繼而襲遍全身,竟是比先前來的更加強烈!許重緊緊閉上眼睛,但星月的身影卻頑強的浮現在眼前,無論如何不能消退!
許重感到更加的狂躁,突然猛的一扭頭,眼神死死地盯着星月,星月嚇了一跳,發現許重竟然雙眼中瀰漫出一股濃烈詭異的粉色,接着鼻中就聞道一股奇異的香味。
“這就是情煞嗎?”星月一時呆住了,心中震駭莫名。
“星月,你看到了嗎?這便是許重的情煞,此煞因你而起,已歷數世輪迴,不可消退,你若有心,便要給他一個承諾,若是無心,便從此莫要想見!”
星月聽見青衣長老的話,幾乎是立刻就想說出“再不相見”四個字,但她心中突然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張了張口,竟然沒有說出。
不管前世如何,今世中星月只見過許重兩次,她並不熟悉許重,根本不瞭解這個外表甚是普通的男子,甚至第一次相見時她差點傷了許重,要她現在就怎麼樣,這實在是荒謬之極!
“但爲什麼我會無法說出‘再不相見’這幾個簡單的字?只要一想起這幾個字,我爲什麼竟會感到心痛?若有所失?難道我竟然還殘留着前世的印記?不忍心傷害與他?還是我早已將他當做自己的私物,我可以不喜歡,但卻不忍拋棄?這種感覺,當真奇妙!”
星月神色數次變化,心中一時難以決斷,不知如何是好。良久,她的神色平靜下來,眼神漸漸堅定,看着許重一字字的道:“我這一生,只爲追求大道。你如無法跟上我的腳步,那一切終究是場空;你若能追得上我的腳步,我便等你千年又如何?我星月,就與你做個約定,你我霞舉飛昇之日,就是你我相攜之時!”
星月此言一出,原本正苦苦掙扎、眼中粉彩已將要凝成實質的許重頓時諸般異狀全消,眼中粉彩迅速消退,瀰漫的異香漸漸消散,不過半晌,許重已完全恢復了先前的沉靜。
此時許重識海之內,原本翕乎變換的粉彩,驟然炸裂,而後漸漸凝成一張星月的臉,匯入清流之中,隨着清流的奔騰,轉眼消失不見,而後又再隨着清流而出,循環不止。
清流雖不見變化,但原本匯入清流的小溪驟然水流激增,竟成了一條小河,隨着小河之水匯入清流,清流也跟着壯大起來。
清流和小河兩邊又生出點點新綠,原本草地之上更是突然遍佈鮮花。在識海正中,清流流過的地方,原本的沙漠突然有一物從地下拱動,繼而一株新芽破土而出。
整個識海的天空變得明朗許多,幽幽綠光已然匯成一束照射下來,綠光正好籠罩了識海中間那剛剛破土的新芽,新芽被綠光一照,驟然間煥發了生機,開始勃勃生髮,只一會兒的功夫,已長成一株泛着清脆的小樹。
似有一陣風吹來,小樹隨之搖曳,枝葉舞動間,突然生出一隻彩蝶繞着小樹翩翩飛舞,而後又飛到清流兩邊的草地。
許重眼中霎時神光閃動,而後恢復空寂。
“千年又如何?我既歷盡幾十輪迴,又何懼此世千年?星月,我定能追上你的腳步,和你一同霞舉飛昇!”
許重此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與滿足,信心一時暴漲,少了些許浮躁,多了一絲穩重,整個人似乎一下成熟了許多。
星月在許重說完之後,心中也是感到莫名的輕鬆與踏實,微微笑道:“那我便等着你來追!”
青衣長老撫須笑道:“如此一來,也算圓滿,但願你二人能得大道,終有攜手之日!”
許重和星月都到:“多謝師父(長老)點化!”
青衣長老道:“徒兒,想不到你此番卻是因禍得福。”
許重疑道:“師父怎麼這麼說?”
青衣長老看了星月一眼,道:“你星月師姐傷勢未愈,還需靜養纔是,且讓她在此間療傷,你隨我到別的屋子去,我還有些話要問你。”
許重答應一聲,對星月道:“師姐,你好好療傷,早日康復纔是,我隨師父先走。”
星月點頭答應,在此療傷不提。
且說許重隨着青衣長老換了一間屋子,師徒坐定之後,青衣長老隨手佈下一個陣法,道:“許重,你現在修爲到了什麼境界?”
許重一聽,心中一驚,隨即知道青衣長老在探查自己識海時肯定發現了自己隱瞞了修爲,但心中並不驚慌,只道:“弟子前日似乎已經進入了築基期,但弟子入門晚,也不能肯定,原本想找時間問問師父,但隨後就跟着師父來到這樑京城了,是以未向師父稟告。”
青衣長老皺眉又道:“你的確已進入了築基期,但爲師奇怪的是,以你的資質,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境如此之快!要知道,就是真的五行天脈,也絕沒有如此快的修煉速度,你到底還隱瞞了什麼,還不快快說出來?”
許重心思電轉,那無名功法和自來潭底那老頭的事是絕不能說出的,如此一來,就只有推到《太虛真經》上了,畢竟這《太虛真經》是自己從金柳峰藏書閣找到的,而且看起來似乎五柳仙派裡也沒人真正練過,應該能混過去。
許重想到此,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內藏《太虛真經》的玉符遞給了青衣長老。
青衣長老疑惑的接過來,問道:“這是什麼?你不會說你就靠着這塊玉符才能修煉如此之快的吧?”
“這是弟子在藏書閣無意中找到的,當時壓在藏書閣最裡邊的幾本書下面,弟子一時好奇,就拿了回去,沒想到這玉符中竟然有一套功法,叫做什麼《太虛真經》,弟子照着這功法修煉,加上師父曾給弟子的五氣散,就一直修煉到了今天。”
PS:感冒這東西,爲什麼越到晚上越重?白天還好,晚上就頭疼的厲害,真是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