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暗傷

太后怎麼也沒料到,皇后竟然在這樣的場合,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真是仗着皇帝的恩寵,越發不把她這個太后放在眼裡。

“些許小事,皇后也要讓哀家費心嗎?”太后臉色微沉,語氣裡透着不滿,但凡是坐在這裡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是臣妾冒失了。”岑慕凝含着笑,朝太后賠不是:“臣妾只是覺得自己愚鈍,連這麼小的一件事情都處理不好。原本後宮就人來人往,還有戍衛把守。可是並不是夜裡,欣美人那麼大個活人,叫人打暈之後,堂而皇之的從御花園擡去僻靜之處,還用繩子捆綁了手腳綴滿石塊沉湖,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到。如此利落的手段,叫臣妾打從心底敬畏,若這樣的人一直藏匿在深宮之中,臣妾恐怕妃嬪們出行都會畏首畏尾。着實叫人難安吶。所以臣妾纔不得已向母后求援。也只有母后才能爲臣妾指點迷津了。”

“大喜的日子,偏是要說這些話。”太后不滿道:“欣美人被人扔下湖,自己都沒聲張。倒是皇后坐不住,非要替她出聲呢!”

不等岑慕凝開口,太后的目光落在莊凘宸依然涼漠的臉上:“皇上,你怎麼看?”

莊凘宸這時候纔回過神一般,睨了一眼皇后:“皇后頭一回料理後宮的事情,難免顧此失彼。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息事寧人絕非佳選,必然是要一查到底。”

“皇上。”太后的語氣透着一股不滿:“莫非你的意思是,支持皇后嘍?”

“皇后只是心急着要爲朕料理好後宮的事情,又見母后如此精神奕奕,便提出這般想法。兒子以爲,倒也不必母后費心。”莊凘宸蹙眉喚了一聲殷離:“三日內,解決此事。”

“是,主子。”殷離恭敬應下,迅速的從人前消失。

“多謝皇上體恤。”岑慕凝回到他身邊落座。

“既然欣美人受了驚嚇,便好好回去歇着。”莊凘宸望了她一眼。

“臣妾謝皇上恩典。”欣美人有些不解這一眼的深意。但其實皇上能看她一眼,哪怕就這麼一眼,她心裡也是暖的。

太后氣不順,臉色自然沒有方纔好看。雖然自己的兒子沒讓自己面子過不去,可終究還是向着皇后的。而她提攜的軟珥,哪怕是有孕,在皇后面前也沒有半點分量。凘宸也就只是進來的時候看了她一眼而已。若是她沒懷上龍裔,會不會連這一眼都沒有了?

可她的容貌,的確與姿瓈十分相似啊!

心裡隱隱的不安,太后生怕他真的對皇后傾心。若果然如此,她往後的日子就只能仰人鼻息,看岑氏的威嚴度日。

“姿陽公主、驃騎大將軍入宮請安——”

隨着內侍監嘹亮的嗓音,一雙新人緩緩的出現在衆人眼前。

太后微微調整了臉色,脣角浮現了些許笑意:“皇上,你看,郎才女貌,這是多好是一雙璧人啊。”

“是啊。”莊凘宸也很滿意自己促成的這樁婚事。

岑慕凝卻喜憂參半,她不知道表哥是不是能真心接受這樣的安排。兩個人,共度一生的兩個人,若只是爲了家族的利益,爲了自己的榮華,那又有什麼意思?

“姿陽給母后請安,給皇上皇后請安。”

“微臣褚培源拜見太后、見過皇上皇后。”

“免禮。”太后喜不自勝:“今兒可沒有什麼君上,微臣的。你呀,如今已經是哀家的女婿了。姿陽是皇上唯一一個還留在身邊的皇妹,如今也找到個好歸宿,哀家欣慰不已。來,就座吧。”

“多謝母后。”姿陽笑着點頭。

褚培源也一併入席。

說真的,他不習慣這樣的場面,本是該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樣的高興是爲了做給別人瞧得。

“對了,姿陽你怎麼沒戴皇后賜的那支金步搖?”太后似是故意問了一句。

姿陽笑眯眯的說:“皇嫂所賜,姿陽很是喜歡。卻因爲金步搖太過名貴,就收了起來。”

“嗯。”太后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姿陽卻隱隱覺得不對勁。那支金步搖即便是皇后送的,也不過就是個金飾罷了。何以太后會突然提及這個?難道是有什麼不妥之處?略微琢磨,她很快就把新婚之夜的事情聯想在一起。難道就是那支步搖害的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酒過三巡,場面的話也說了不少。想必在場的人都應該“盡興”了,太后這才吩咐人撤了宴席,笑吟吟的說:“姿陽你難得回宮,不如陪哀家說說體己話吧。”

“是。”姿陽笑着點頭,卻不捨的看了褚培源一眼。

“朕有些事情要與妹婿詳談。”莊凘宸則起身看着他:“隨朕來御書房。”

“是。”褚培源衝太后行禮:“微臣告退。”

“那臣妾就先陪皇后娘娘回宮吧。”軟珥就着婢子環佩的手起身,朝皇后頷首:“不知道娘娘可願意臣妾相伴?”

“相伴倒是無妨,只是你有孕在身,如何能勞頓。”岑慕凝婉拒道:“還是擇日本宮去你宮裡略坐坐便是。”

“無妨。”軟珥笑眯眯的說:“御醫說讓臣妾多走動些,對龍胎有益。何況今日天氣甚好,臣妾也有好久沒去御花園走走了。”

岑慕凝朝太后行禮,便就着冰凌的手慢慢往外走。

軟珥笑吟吟的跟在她身後。

一行人簇擁着她們,離開了鳳鸞殿。

“纓妃有什麼話就說吧,不必特意繞到御花園去。”岑慕凝可不想和她逛什麼御花園,萬一磕了碰了,摔了崴了腳的,她可不想讓太后冠上謀害皇嗣的罪名。

“皇后娘娘就這般的不喜歡臣妾相伴嗎?”軟珥似是玩笑一句,可眼底卻有幾分真。

“並非如此,只是昨晚沒睡好,沒精神遊園。”岑慕凝不在多言,只是看着她那雙靈透的眼睛:“何況纓妃也不宜操勞,兜圈子這種事,太累。”

“皇后娘娘待欣美人這樣好,不惜當着皇上的面說出那番話,着實讓臣妾敬佩。”軟珥饒是一笑,語氣輕緩的說:“只可惜娘娘您的精力,都用在幫襯別人身上了。倒是忘了自己。”

“此言何意?”岑慕凝不解的看着她。

“環佩。把我給皇后娘娘做的香囊拿來。”軟珥溫婉可人的樣子,任是誰看了都會喜歡。

岑慕凝心想,莊凘宸那麼好靜,又喜歡溫柔如水的女子,她這個樣子也實在是討人喜歡的。“你有孕,少做針線活,仔細費精神又傷眼睛。”

看着那香囊的針腳很細緻,岑慕凝不免一笑:“這個香囊本宮收下了,往後卻不必再這般的費神。”

“是。”軟珥溫眸笑道:“香囊倒在其次,卻是裡面的東西臣妾精心的挑選搭配一番。還望皇后娘娘不要嫌棄臣妾一點心意。”

話音落,她屈膝朝皇后行禮:“臣妾告退了。”

岑慕凝從冰凌手裡接過這個香囊,她有些奇怪。“這個味道怎麼好似在哪裡聞過?”

冰凌經手,手上還留着香囊的餘味。聽皇后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有些奇怪。“的確是在哪裡聞到過。奴婢好像今早晨還聞到了的。”

“今早?”岑慕凝略微一想:“是我的妝奩。”

“是。”皇后這麼一提醒,冰凌馬上想起來了:“是妝奩上那個放飾物的錦盒。奴婢記得,那是皇上送您那支三重飛鳳金步搖用的錦盒。因爲顏色是赭色,您說不搭配公主的新婚之喜,讓奴婢換成燙金的金絲錦盒。原本的盒子裝了別的東西,可香氣還留着。”

冰凌狐疑的不行:“難道這味道有什麼古怪?”

“不可能。”岑慕凝和她都跟着母親學過些藥理,雖然並不是特別擅長調製香料,但如若有毒,很快就會發現。斷然不會經手還渾然不覺。“會有什麼古怪呢?”

“小姐,咱們還是回宮去看看這香囊裡的東西好了。“冰凌雖然不信皇上會下毒毒害皇后,但心裡始終存了個疑影。

主僕兩人回了廂房,便遣走了一旁侍奉的婢子,將軟珥做的香囊裡所有的東西倒在一個精緻的玉碟裡。兩人仔細查看,始終沒發現不妥之處。

“這倒是奇怪了。”冰凌納悶的不行:“既然沒有不妥之處,纓妃拿這個味道一樣的香囊來做什麼?小姐,她是不是故弄玄虛啊?”

“咱們都知道她是太后的人。”岑慕凝心裡有些不安:“也就是說,她做什麼事情,都很可能是太后的授意。你可還記得,方纔家宴的時候,太后特意問起姿陽公主爲何沒戴本宮送的金步搖,這話本就奇怪。那金步搖即便再如何好看,也沒有成日帶着的道理,爲何太后不問別的飾物,偏是問起那樣?她似乎是在提醒姿陽公主,這東西有不妥。”

冰凌雖然沒發覺有什麼不妥,但卻想通了一件事:“太后提醒姿陽公主,又讓纓妃來提醒您。這金步搖是皇上所賜,原本是給您的,卻陰錯陽差的送到了公主手裡。小姐,不是奴婢要疑心皇上,可是這兩樣事情疊加在一起,好似就是衝着皇上去的。太后是不是想讓您知道,這東西暗藏了皇上的用心?”

岑慕凝很贊成她的話,只是還沒顧得上點頭,就看見明清站在門口。“什麼事?”

“啓稟皇后娘娘,姿陽公主來了。”明清恭敬的說:“公主說要來向娘娘謝恩,這時候就在宮門外候着。”

“你先把這些東西收拾起來。”岑慕凝吩咐冰凌:“本宮去偏殿見公主。”

“是。”冰凌點頭,吩咐了小婢子過來陪皇后同往。自己則趕緊把這些東西藏好。她方纔的話沒敢說的那麼露骨,總覺得皇上就是故意要借小姐的手,達成某種目的。而太后之所以揭穿,就是爲了讓小姐對皇上生嫌隙。

這纔是誅心的妙計。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緊着往偏殿去。

姿陽讓岑慕凝屏退了伺候的人,如今偏殿上就只有她倆面對面而已。

“公主有什麼話要單獨跟說?”岑慕凝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臉,好似歇下了歡喜的僞裝,她整個人都顯得那麼疲倦。“現下是可以安心的說了呢。”

“皇后娘娘當真是手腕高明,叫人敬佩。”姿陽走到她面前,面對着面:“我知道你怨恨我母后,也怨恨我皇兄,畢竟你險些在他們手裡送命。所以如今你這樣報復我,我也該受着。否則你又豈能滿意。可是你的手段也未免太卑劣了吧?你還不如直接要我的命!”

方纔的香囊還沒查出究竟,如今也不用再查了。岑慕凝饒是一笑,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公主息怒,無論我做過什麼,只要你現在過得好,不是就比什麼都好嘛?”

“可是你已經是皇后了,爲什麼還不滿足。並且我也已經是褚家的媳婦了,即便沒有你那些齷齪手段,我也終究是給你們褚家帶去了榮耀。爲何,非要這樣急不可耐的出手?我倒是不知道皇后你,究竟想算計我,亦或者是你的親表哥?”

“公主,我想提醒你一句。”岑慕凝並未生氣,且語氣相當平和:“這件事,爛在你我的肚子裡即可。不要在我表哥你夫君面前提起。否則,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你這是威脅我嗎?”姿陽惱火不已。

“並不是。”岑慕凝的語氣略顯得嚴肅:“只是善意的提醒罷了。自然,信或者不信,得你自己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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