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凘宸那吃了閉門羹,岑慕凝灰溜溜的返回了自己的廂房。
青犁看她打不起精神,少不得寬慰:“王妃有傷在身,一大早起還爲主子打點穿着。主子嘴上不說,心裡指定高興着呢。”
“也許是我的多事了。”岑慕凝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想表達他對她來說的重要性。沒有復仇之前,她不容許自己有半點疏失,必得牢牢抱緊他這根救命稻草。
“怎麼會呢。”青犁笑得合不攏嘴:“主子爲了王妃,不惜得罪恪純公主,足見您在主子心裡多重要。何況這府中女子甚多,唯有王妃纔有資格照料主子的起居飲食,您送去的小菜,聽殷離說,主子吃的一乾二淨呢。”
“這府裡,有很多女人嗎?”岑慕凝除了看見豢養靈蛇的地方,有不少妖豔的美女。再就只見青犁和幾個婢女。
“多得是。”青犁微微勾脣:“主子頗有身份,這些年,皇上也好,別的皇親貴胄也罷,明裡暗裡,沒少送女人進來。就連貞太妃也盼着主子早些開枝散葉,這府裡的女人,比天上的雲還要多。”
“……”岑慕凝有些不信:“那我怎麼一個都沒見着?”
“王妃居住的這間廂房,是在王府的中院,主子住內院。那些女人們,只能住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愛往外跑的,就在脖子上栓根繩子,跟狗似的,自然入不了王妃的眼。”青犁雲淡風輕的說着那些女人的宿命,跟講笑話一樣。
聽得岑慕凝後脊樑發冷,若哪天她真的惹惱莊凘宸,大抵也是這樣的命數。
“她們豈不是見不着瑞明王一面……”
“並不是的。”青犁笑吟吟道:“主子每隔五日,就會擇一位陪侍。如侍奉的好,自然會有別的恩遇。不然就只能丟去喂虎了。也虧的是府裡有虎,要不成日裡往那亂葬崗跑,也是怪累人的。”
想起第一晚進府的情形,岑慕凝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因爲和莊凘宸離得近,竟然被他俊逸的外表矇蔽了眼睛。他可是皇城之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閻王。要她的命,動一動小手指就足夠了。
“王妃,你沒事吧?”青犁看她臉色不好,少不得擔心:“是不是傷口還疼?”
“不,不是。”岑慕凝搖了搖頭:“可能是不小心扯了下。不打緊。”
“那奴婢去給您拿早膳來。”青犁笑起來的樣子,格外好看。清新明媚,像枝頭上才微微綻放的花。
可若是知道,這樣美麗的花成日被血浸透的土壤滋養着,這美麗之中不禁添了幾分驚悚。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留着命追查母親的事情,爲母親報仇?岑慕凝不免陷入深思。
“王妃。”青犁走進來的時候,臉上的明媚一掃而光:“恪純公主駕到,說是來探望王妃的。您若不想見,奴婢這就打發了。”
“別。”岑慕凝微微勾脣:“公主來的正是時候,我正在惆悵……該怎麼向公主賠罪呢。”
“那奴婢讓公主在前頭的花廳候着。”青犁蹙眉,語氣微涼:“主子有命,未經允許,所有賓客不得擅入王府後院半步!”
“好。”岑慕凝溫順點頭:“那你替我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