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越俎代庖 ...
21、越俎代庖
柳檀雲從柳孟炎那邊回去,就等着柳太夫人叫人跟她問話。
等了許久,到晚飯時分,柳太夫人也沒使人過來。
柳檀雲心想不愧是老人精,竟然這麼耐得住性子,於是照常吃飯,吃了飯,就在院子裡逗鳥。
不一時,畫扇過來了,瞧見柳檀雲逗鳥,先跟柳檀雲問了好,隨後笑道:“夫人說姑娘大了,雖做不得細緻的活計,但拿着針線練練手還是能夠的。夫人說打明兒個起,就叫姑娘在她身邊做針線。”
柳檀雲聽了,心想呂氏這是想將她拘在眼皮子底下,叫她萬事不離身,就道:“多謝母親美意,只是我對針線不感興趣。”
畫扇一愣,瞧了眼穆嬤嬤,對穆嬤嬤笑道:“嬤嬤勸勸姑娘吧,這針線早晚都要學,早學了,日後也省事一些。”
穆嬤嬤笑道:“姑娘自己有主意,我可不敢替她拿主意。”
畫扇聞言,因怕勾起柳檀雲的火氣,叫自己落得管嬤嬤一般下場,輕描淡寫的勸了兩句,轉身就去跟呂氏回話。
柳檀雲等畫扇走了,對小一道:“你去,瞧着老爺在哪,跟老爺說,夫人不喜我今日進了老太爺書房,要拿了針黹這等瑣事攔着我不進老太爺書房呢。”
小一聞言,拔腿就去替柳檀雲傳話。
穆嬤嬤瞧着柳檀雲吩咐人,也不開口勸着,只想着呂氏到底不如柳檀雲明白柳孟炎的心思。
果然,小一去姨娘房裡尋了柳孟炎,將柳檀雲的話說了,柳孟炎立時心裡氣惱起來,暗道呂氏早不攔着柳檀雲,偏自己能用着柳檀雲的時候,呂氏又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於是就向呂氏房中去。
呂氏見着柳孟炎去而復返,心裡也歡喜,問:“老爺怎又回來了?”
柳孟炎示意畫扇等人出去,然後開口道:“你可是叫畫扇去與檀雲說,叫檀雲日後隨着你做針線?”
呂氏瞧着柳孟炎臉色不好,試探地道:“老爺也知檀雲素來會惹事,我又沒有功夫教她寫字,因此就琢磨着叫她在我跟前做針線……”
柳孟炎苦笑兩聲,在椅子上坐下,然後道:“夫人莫要再管檀雲的事了,隨她愛進不進老太爺的書房,會不會鬧事,你總不管就是了。”
呂氏道:“這怎能不管?今日老夫人雖不說出口,但老夫人的性子老爺也是知道的,她不說話,她身邊的丫頭媳婦的話裡都是她的意思。檀雲鬧出這麼一出,若是不約束了她,那……”
柳孟炎道:“夫人的爲難之處我也知道,但現如今老太爺正喜歡檀雲,冷不丁地將人拉走,原先老太爺就有些不待見夫人,此時豈不是更要疑心夫人眼裡沒有他?”
呂氏一怔,細想想,也覺柳孟炎這話有道理。
柳孟炎不敢將外頭的事說給呂氏聽,只得編了些話叫呂氏不輕舉妄動,瞧見呂氏聽進了他的話,就又道:“我也知夫人爲難,還請夫人多忍讓着老夫人太夫人,檀雲懵懂無知,夫人也不必與她一般見識。”
呂氏難得見柳孟炎這般心平氣和,就道:“老爺如何我,我只照做就是。”待要問柳孟炎晚上要歇在哪裡,就聽柳孟炎又道:“可看見青鸞、鳴鳳擠兌氏了?”
呂氏暗恨柳檀雲那邊的嘴不緊,叫柳孟炎這麼早就知道氏有孕一事,待要說沒看見,又怕氏出事,柳孟炎將錯推到自己頭上,於是道:“錦屏說鳴鳳背後罵過氏幾次。”
柳孟炎點頭,道:“我交代過氏了,待鳴鳳、青鸞兩個過火一些,就裝作動了胎氣,還請夫人到時候請了大夫好好護着氏。”
呂氏笑着答應,又開口問了柳孟炎在哪裡歇息,柳孟炎就道:“我先去了,還請夫人早些歇息吧。”說着,就去了。
呂氏待柳孟炎走後,問了畫扇,得知是小一去與柳孟炎說的這事,暗恨柳太夫人、柳老太爺、柳孟炎都縱着柳檀雲,對畫扇道:“叫穆嬤嬤教教姑娘針線,過些時日我要查看查看。”
畫扇忙又去柳檀雲那邊傳話。
柳檀雲聽畫扇說了,心裡也不以爲意,就叫穆嬤嬤打發了畫扇,待到快關門的時候,楚嬤嬤拿着一匹據說是柳姑奶奶柳溪送來的蟬翼紗給柳檀雲。
楚嬤嬤避過穆嬤嬤,又問柳檀雲柳老太爺跟駱侯爺說了什麼話。
柳檀雲將柳老太爺教給她的話說給了楚嬤嬤聽。
楚嬤嬤想了想,瞧着歡天喜地拿着蟬翼紗的柳檀雲,問:“姑娘這話可曾跟旁人說了?”
柳檀雲道:“跟父親說了。”
楚嬤嬤本料到柳孟炎會問柳檀雲,此時柳檀雲的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也叫她信了柳檀雲前頭的話,因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急趕着去回稟柳太夫人。
柳太夫人聽了楚嬤嬤的話,久久不語,半響怒得將手邊茶盞揮落,恨聲道:“這也算是做兒子的行事!”
楚嬤嬤遲疑地道:“老太爺知道了顧老太爺辦的事,定是疑心這事是太夫人起的頭,因此心裡氣不過……”
柳太夫人怒道:“便是如此,那也該來尋了我問明白,叫我去教訓他表弟,不該對他外祖家下了死手,這般叫我的顏面往哪裡放?”
楚嬤嬤不敢出聲,半響道:“老太爺這話是不是有意叫姑娘傳給太夫人聽的?說到底,老太爺還是想叫顧老太爺收手。”
柳太夫人冷笑道:“難不成他當真以爲我會害他?”說完,閉着眼吸了一口氣,道:“得趕緊跟表侄說一聲,叫他有個防備。還有駱侯爺……再叫人去睿郡王府說和說和,若叫睿郡王消了氣,不爲難駱侯爺,如此駱侯爺一欠了我們人情,二不必再請老太爺辦事,自然不會再攙和到顧家的事裡頭。”
楚嬤嬤連聲應着是,問:“可是睿王府那頭該如何去勸說?這些還請太夫人示下。”
柳太夫人想了想,道:“駱侯爺那邊家中宗祠所在的地方必是不肯割讓給睿郡王,但這兩家之外,隔着一條小街,是老皇親張家的地方,若是叫張家將地給了睿郡王,睿郡王家建園子地方也夠了。叫人去勸張家賣了宅子吧,他們家那皇親隔了幾朝了,算不得數,只怕銀子給得足,他們家連祖宗都肯賣。”
“那銀子?”
柳太夫人笑道:“自然是顧家出,我老婆子一個,說白了,也不過是替他們這些子侄操心罷了。”
楚嬤嬤笑道:“那可不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呢。”
第二日,柳太夫人就叫人捎信給顧老太爺,又叫人請了柳二太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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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說顧老太爺那邊得了信,是如何去軟磨硬泡使得張家主動割讓了大半宅子,只說柳老太爺聽說柳太夫人與柳二太爺在房裡商議了半日,就叫人留心此事。
隨後聽說柳二太爺回了家,就去了睿郡王那邊,柳老太爺心裡盤算一番,待到中秋前兩日,竟破天荒地要在府裡設宴,給各家親朋都下了帖子。
待到柳老太爺設宴那一日,呂氏一早就忙着去佈置桌椅屏風,柳孟炎、柳仲寒也忙着準備迎客。
柳檀雲並不敢擅自去前頭宴席,閒在房中寫了一會子字,忽地聽到屋外鸚鵡亂叫,就出外去看,忽地一隻紅白相間的狗撲過來,摟着她的腿搖尾巴。
柳檀雲笑道:“沒想到才這麼久,這千把兩銀子染上去的色就掉成這樣。”說着,在院子裡瞧了瞧,果然瞧見的何循蹲在院子一角看籠子裡的刺蝟。
領着何循過來的丫頭瞧見柳檀雲,給柳檀雲問了好,說道:“老太爺說請姑娘陪着何少爺玩一會子。”
柳檀雲才點了頭,忽地瞧見何循要開了籠子將刺蝟放出來,忙叫道:“循小郎,不能放,那刺蝟會啃了根。”
何循只當沒聽見,依舊開了籠子,將刺蝟攆出來,然後道:“看紅毛叫我養這麼大了,這刺蝟還是這麼點大。”
柳檀雲笑道:“那你把狗還了我吧,你的刺蝟我不稀罕。”
何循愣了愣,想了想,說道:“你不稀罕,我把刺蝟也拿走。”
一個“也”字,說明何循連刺蝟也不捨得給柳檀雲了,柳檀雲心想好啊,夠賴皮。
忽地,隔壁傳來叫罵聲,細聽,卻又是鳴鳳的聲音。
瞧見柳檀雲蹙眉,耿媽媽道:“小的去瞧瞧。”
柳檀雲對耿媽媽道:“照看好何少爺,我去瞧瞧。”說着,走了兩步,見那狗還摟着自己腿不放,就蹬了一下,說道:“紅毛,放手。”
紅毛嗚了一聲,還是不動,柳檀雲一笑,對小一道:“小一抱着它吧。”
小一瞧見那紅毛乖的很,也不怕它,就抱了在懷中,隨着柳檀雲出去。
待柳檀雲一行人到了呂氏院子裡,就見鳴鳳照舊掐着腰叫罵。
鳴鳳瞧見人來了,越發罵得歡暢,“找死也不挑好日子,也不知夜裡生龍活虎的做的是什麼事,一到白日裡就焉了吧唧裝死,指使這個,吩咐那個,可瞧着比個正經的夫人還威風!我是奴才,你又是個什麼貨?這會子又想裝死賴在我頭上,可等着我去找了太夫人評評理去。”說着,瞧着有人勸,就越發鬧着要去尋柳太夫人說話。
柳檀雲聽鳴鳳說了幾句,心想這是鳴鳳跟姨娘鬥嘴呢,於是問:“夫人院子裡的人都死了嗎?”
聽柳檀雲說話,原本四下裡聽熱鬧看笑話的婆子、媳婦忙垂手過來。
一婆子道:“姑娘,這邊聒噪的很,姑娘還是回屋子裡去吧。”
柳檀雲笑道:“這話說得好聽,竟是叫我躲着人呢。”
那婆子聞言,不敢說話。
鳴鳳見柳檀雲雖是小兒,但行事卻比呂氏還出風頭,就趕着來叫柳檀雲評理。
柳檀雲不等鳴鳳說話,就道:“要是人沒死就給我綁了這東西去打嘴。”
那些婆子愣住,看屋子的錦屏、繪格忙趕了過來。
錦屏道:“可是擾到姑娘了?這邊沒有大事,姑娘且回去吧。”
柳檀雲道:“罵了半日,葷的素的都出來了,就想着全裝作沒聽見?叫人立時給鳴鳳掌嘴,不然就是你們這羣人失責,與她沆瀣一氣。”說着,瞧見穆嬤嬤過來,就道:“嬤嬤,叫人關了門,一個都不許走。請了大夫來,叫大夫瞧瞧姨娘是如何裝死的;叫母親院子裡閒着的人都過來,我要看看一個個都沒長耳朵還是怎地,就由着她一個丫頭撒潑。”
穆嬤嬤並不遲疑立時就吩咐人去辦,又叫錦屏拿了凳子來給柳檀雲坐着。
柳檀雲在呂氏房前廊下坐着,從小一懷中接過紅毛,一邊給紅毛捋着毛,一邊想呂氏難不成是自暴自棄了,以至於不肯再管院子裡的事。
穆嬤嬤因是柳老太爺給的,據說又是曾教養過太子妃的老嬤嬤,於是不獨柳檀雲院子裡,呂氏院子裡的人也要敬她三分,因此,院子裡的人雖沒有敢立時動手給鳴鳳張嘴的,但院門還是依着柳檀雲的話關上了。
柳檀雲問:“院子裡還有幾個姨娘在?”
錦屏道:“姨娘在屋子裡歇着,耿姨娘隨着夫人出去了,閆姨娘還在。”
柳檀雲道:“在爲何不出來?請了閆姨娘過來。”
錦屏忙叫一個在一旁看熱鬧的小丫頭去請了閆姨娘過來。
閆姨娘本是不樂意惹事,因此聽到外頭的動靜也不肯出門,此時聽柳檀雲喊,忙整理了衣裳出來,心裡想着自己不曾得罪了那位小祖宗,那小祖宗又喊了她去做什麼?
柳檀雲瞧見閆姨娘,也不起身,坐着說了句:“姨娘好。”
閆氏瞧着呂氏門前滿是人,鳴鳳有怨不敢言的立在一旁,忙給柳檀雲問好,笑道:“姑娘好,姑娘怎來了這邊?”
鳴鳳心裡也不知柳檀雲會不會叫人打了她,因此惶恐的很,不敢再依仗自己是從柳太夫人那邊過來的就做出趾高氣昂模樣,瞧見閆氏,就忙道:“姨娘快替我求求情,不知姑娘在院子裡,一時有口無心吵到姑娘了。”
閆氏笑道:“姑娘……”說着,就見柳檀雲眯着眼看她,心中一凜,頓了頓,又接着道:“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鳴鳳性子向來如此。”
柳檀雲道:“姨娘的性子也不差,兩耳不聞窗外事,聽着院子裡炸開了鍋,也一聲不吭。”
閆氏忙道:“我素來不擅言語。”
柳檀雲道:“便是不擅言語,姨娘也算是半個主子。既是半個主子,母親不在,姨娘就該擔起管教丫頭的重任。如今縱着丫頭鬧事,我卻不知,姨娘是看不上這半個主子的名分,還是跟柳家有仇,明知前頭老太爺要設宴,還叫人在後頭鬧。”
閆氏看出柳檀雲這火氣是要撒在自己身上,望了眼錦屏、繪格,見錦屏微微搖頭,心想錦屏也不知柳檀雲究竟是爲何發作,於是就低了頭,不言也不語,只盼着柳檀雲出了氣趕緊放她回去做針線。
柳檀雲瞧着閆氏悶不吭聲的樣子,心想這就是呂氏喜歡的人,果然是物以類聚,於是道:“姨娘如今就去掌了鳴鳳嘴,教教她什麼是規矩。”
閆氏一愣,忙訕笑道:“姑娘,這我可不敢……”
“不敢?姨娘是瞧不上這半個主子的稱呼?若是,我就替姨娘求了太夫人、老太爺,放了姨娘出去,免得姨娘這也不敢,那也不敢,束手束腳的,不得自由。”
閆氏聽柳檀雲拿話逼她,心想如今太夫人、老太爺可不都聽柳檀雲的,手上捏着帕子,乾笑道:“姑娘,我這輩子也不曾跟人紅過臉,鬥過半句嘴,這打人,我當真不會。”
柳檀雲笑笑,說道:“姨娘既然這般說,那我以後也不必稱呼姨娘爲姨娘了。閆氏,你回去收拾東西吧,待前頭宴席散了,我就叫人請了牙婆領你出府。”
閆氏一愣,偷偷望了眼柳檀雲,心裡不信柳檀雲那般膽大妄爲,但又不敢賭柳檀雲話裡的真假,盤算一番,猶豫許久,依舊不敢動。
忽地,卻聽啪的一聲,卻是已經有人去掌摑鳴鳳。
閆氏看過去,就見那掌摑鳴鳳之人,正是與鳴鳳一起過來的青鸞。
青鸞打了鳴鳳兩巴掌,就對柳檀雲笑道:“姑娘說的是,這等沒有規矩的人,就該管教。”
旁人倒罷了,因打她的人是青鸞,鳴鳳當即怒了,罵了一聲“小賤人”就與鳴鳳撕扯起來。
柳檀雲瞧了眼旁邊的人,說道:“若是我沒那能耐叫你們滾,你們聽了我的話動手了,後頭也不過是挨母親一通罵,然後冷眼看我笑話;若是我有能耐叫你們滾,你們不動手,就等着捲包袱走人吧。你們個個比我年紀大,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也該在心裡掂量掂量着究竟聽誰的話好。”
閆氏心想柳檀雲說得有理,就捲了袖子,抓向鳴鳳髮髻,隨後又有幾個婆子過來幫着將鳴鳳壓在地上。
柳檀雲道:“好了,又不是潑婦打架。綁了她,拿了板子打。”
穆嬤嬤示意人去拿了板子、長凳,叫人壓着鳴鳳打了二十板子。
柳檀雲問:“你可知我爲何打你?”
鳴鳳嘴裡喊着疼,也不敢提說去跟柳太夫人告狀,嘴裡嘀咕着:“是姨娘欺人太甚……”
柳檀雲冷笑道:“明知道隔壁就是我的院子,還敢在這邊大呼小叫鬼哭狼嚎,我看你是壓根不將我放在眼裡。”說着,又對錦屏、繪格道:“既然閆姨娘不愛出門,日後這院子裡丫頭姑娘就由閆姨娘看管,青鸞姑娘就幫着閆姨娘一些。若是再出了沒有規矩的人,我不問旁人,只管尋了閆姨娘、青鸞姑娘說話。”
說話間,那邊廂已經有人將呂氏喊了過來。
呂氏叫開了門,進來了,瞧見鳴鳳被扒了褲子打了板子,心裡一涼,暗道就這麼一會子功夫,柳檀雲又惹禍了。
柳檀雲問穆嬤嬤:“嬤嬤,不知姨娘如何了?”
穆嬤嬤道:“回姑娘,姨娘動了胎氣,大夫說險些保不住了。”
柳檀雲道:“既是這樣,就將鳴鳳綁了交給太夫人處置。”說着,又對呂氏笑道:“母親操勞前面宴席之事,怎有空過來了?”
呂氏道:“檀雲,你……”
柳檀雲心想即便是父母也有欺軟怕硬的,瞧着柳孟炎“偏袒”她,就連呂氏也不敢動不動對她大呼小喝了,笑道:“這邊都料理清楚了,乃是閆姨娘失職,未管教好鳴鳳,母親且去忙着前頭的事吧,回頭罰了閆姨娘兩個月的月錢就是,罰月錢的事,外頭人也會知道,母親若不將這事放在心上,那就是徇私。”說着,將紅毛放下,就領着自己人去了。
呂氏想起與柳孟炎商議之事,忙先叫人領着鳴鳳去跟柳太夫人說話,又細細地問錦屏方纔之事,聽說柳檀雲插手她院子裡的事,心裡就不甘願起來,但此事說起來又是自己管教無方,以至於叫柳檀雲聽了些污言穢語,說到柳老太爺面前自己也是沒理,於是想着大事化小,就道:“日後叫人仔細一些,別鬧出來叫姑娘聽見就是了。”
錦屏、閆氏等聽呂氏這般說,心裡鬆了口氣,暗道呂氏這麼個和柔的人,竟有個眼裡不容沙子的女兒,心想日後便是寧可得罪了呂氏,也不能得罪了那位年歲還小的姑娘。
以後要是因爲特殊情況沒更的話,同學們就等着第二天雙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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