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攘外安內
駱老夫人那邊不動聲色地猜度着太子宮中的事,這邊廂,柳檀雲心裡想着乍然跟駱老夫人說田貴妃看上了唐家姑娘,駱老夫人未必信這話,不如等八皇子那王府選定了地方,叫駱老夫人明白她這邊消息靈通的很,再跟駱老夫人說八皇子跟唐姑娘的事。這般想着,就到了駱紅葉那邊,過去了,就瞧見幾間屋子裡到處放的都是紅綢紅絹。
柳檀雲笑道:“怎這紅還要你這新娘子扎不成?”
駱紅葉面上微微泛紅,開口道:“這是我自己個學着扎的。”說着,又有些羞怯地看着柳檀雲,嗔道:“如今日子近了,我又沒事幹,心裡慌慌的。”
柳檀雲笑道:“那不如尋了逸王封地那邊的山川地理書籍來看,如此過去了,你這王妃有見識的很,叫逸王房裡人不敢看輕你。”
駱紅葉呆住,開口道:“房裡人?”
柳檀雲說道:“沒人告訴你逸王封地那邊的王府裡早在你們過去前就有幾個侍妾等在那邊伺候嗎?”
駱紅葉搖了搖頭,看向柳緋月,柳緋月忙道:“我當你跟逸王每常書信來往早從逸王那邊知道這事了,誰叫你早先說起來,就像你跟逸王十分相熟一般。”
駱紅葉開口道:“我並沒有往這事上去想。”
柳緋月將功補過道:“我回頭就叫你哥哥查一查陛下給逸王選的是哪家的姑娘,這麼着你過去了也好跟她們相處。”
駱紅葉皺了皺鼻子,似是一腔歡喜少了大半,開口道:“他只跟我說那邊有趣的很,沒提過這事。”
柳緋月躊躇地開口道:“若是這麼着,我覺得逸王就是逗你玩呢,雖是情投意合,但又不像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那般情投意合。”
駱紅葉臉上待嫁的期盼、惶恐少了許多,小聲道:“我寫信去問了逸王,雲姐姐跟嫂子先說話去。”
柳檀雲瞧着駱紅葉原先喜氣洋洋,如今被她跟柳緋月潑了兩盆冷水,心想若是駱夫人、駱大奶奶知道這事,指不定背後要如何罵她呢,忙隨着柳緋月出來。
柳緋月出來了,就訕訕地說道:“這丫頭心眼太直,跟逸王通了幾回信,就當人家對她是真心真意的,我早就想叫她別這麼容易就信了人。”
柳檀雲笑道:“紅葉性子就那樣。只是這逸王,每常跟紅葉書信來往,倒不是什麼真心真意,而像是生性如此,就算是換了一個人做他的王妃,他也會想着與人爲善,跟那人好好地來往。”
柳緋月點了頭,又領着柳檀雲向她院子裡去。
一路路過這熟悉的院子,柳檀雲原當自己會忍不住想起上輩子的事,如今心裡卻平靜的很,並無多少感慨,瞧着院子裡種上了柳緋月喜歡的草,也不過是看一眼就走過。
到了柳緋月房中,柳檀雲四下裡看了眼,見玉器、瓷器多換成了銀器、金器,就笑道:“你什麼時候這般喜歡金銀了。”
柳緋月撥弄着一個金瓶,笑道:“是狐狸精叫換的,他說這玉是有靈性的,誰知這玉的靈性跟我契合不契合。又說這瓷器易碎,不如銀器能用來試毒。誰知他哪裡看來的,說了一串子,總歸這金器銀器原是他的,我自是樂意白拿了他的東西來用。”
柳檀雲失笑道:“就沒人說這事?”
柳緋月笑道:“哪裡會沒人說,但他頭回子要當爹,態度有些反常旁人見了不能說什麼。”說着,就請了柳檀雲坐。
柳檀雲心想這就是扮豬吃老虎的好處,上輩子她頭回子有喜也鎮定的很,反倒還要勸着駱丹楓不要太過在意,這麼瞧着,是自己那會子太過蠢頓,心裡想着叫駱丹楓專心外事就將家中之事全自己扛下來。
柳緋月伸手摸了下肚子,又說道:“姐,你說等我生完了,這金器銀器要不要還給駱丹楓?”
柳檀雲笑道:“這個自然是不能還的。”說着,待要叫柳緋月將身邊丫頭支出去,又改了主意,叫柳緋月領着她出去到院子裡說話,在院子裡一邊賞着,一邊又對柳緋月使眼色示意她叫丫頭走遠一些,待柳緋月依着她的意思辦了,就小聲地問道:“身邊的丫頭們可還聽話?”
柳緋月說道:“聽話的很,尤其是燕卿,這丫頭機靈的很,每常盯着旁人看。若有丫頭不安好心,她就來跟我說。”
柳檀雲點頭道:“燕卿一向對你忠心的很,只是也不能虧待了她。若是她不喜做戲子,你要麼放了她出去,要麼給她安排個正經的差事。”
柳緋月笑道:“我原也拿了鳳奴做榜樣跟她說話,說叫她現在不唱戲了只伺候我,日後給她找個好夫婿,她聽了也不言語,只說就樂意隨着我,將來由着我處置。”
柳檀雲說道:“我新近才悟到自己對旁人好,旁人未必以爲我是對她好。因此纔多嘴跟你說這麼幾句,若是再過兩年,燕卿還這般說,她的心思你若看不透,到時候她再好,你也要將她放出去。”
柳緋月聽了這話,垂着眼皮點了點頭,隨即又低聲問:“老夫人跟田貴妃還算計着要叫狐狸精娶了田家女兒嗎?”
柳檀雲點了點頭,說道:“總歸你要防着你們家老夫人才是,日後在駱家,還是循規蹈矩一些的好,凡事莫出頭。且你可知你家老夫人姓什麼?”
柳緋月疑惑地看着柳檀雲,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道:“早先聽人說過,但是猛地一提,又記不得了。”
柳檀雲說道:“你家老夫人可是大有來頭。你如今的飲食當以清淡爲主,便是要吃什麼湯,也叫自己人看着去。”
柳緋月遲疑道:“我家老夫人她是什麼來頭?”
柳檀雲將廖家的事說給柳緋月聽了,隨即說道:“聽着廖家是敗落了,但是廖家人手裡有的是銀子,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誰知她能做出什麼事來。你且跟駱丹楓說,就說你們家老夫人跟宮裡田貴妃勾結叫御膳房的廚子使壞,如今逼得太子妃要親自下廚呢。然後你再說陛下也知道了這事,如此,就叫駱丹楓、駱侯爺處置這事。”
柳緋月因聽說是宮裡的事,嚇了一跳,忙道:“是不是哪裡誤會了,我們老夫人……”
柳檀雲聽柳緋月話裡的意思仍舊是怕柳檀雲這話連着將駱家也一併定了罪,就說道:“你莫怕,就說如今駱老夫人手裡有田貴妃的把柄,叫駱侯爺、駱丹楓對付駱老夫人的手莫輕舉妄動,免得叫駱老夫人、田貴妃防範起來。至於駱侯爺、駱丹楓信不信我的話,只管叫他們自己去查證,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柳緋月點了點頭,說道:“這老夫人有意要害我就罷了,竟然還拉着駱家摻和到那些事裡頭去。”
柳檀雲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你們家老夫人日後叫人查太子的事抑或者八皇子的事,你們家切莫答應了,不然,這話傳出去,就成了你們家要對付誰了呢。過幾日,等着八皇子的王府選好了地方,你再將田貴妃要唐尚書家姑娘做兒媳婦這事裝作無意地告訴駱老夫人。”
柳緋月一怔,忙道:“這話可當真?因老夫人說田貴妃八成看成了我家小姑姑,就叫侯爺他們替小姑姑奔走呢。雖說小姑姑比紅葉大了一輩,若是跟紅葉做了妯娌有些不像話,但是跟天家的親事,素來不能按着咱們的倫理來辦事。侯爺早先說一家子裡不能出兩個王妃,就不樂意答應,後頭被老夫人纏得沒法子,就答應着幫她奔走。”
柳檀雲忙問:“如何奔走的?”問完了,見柳緋月搖頭,就知道自己多問了,柳緋月哪裡會知道駱侯爺是否當真替駱老夫人奔走了,如今所知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想着又開口道:“甭管她吩咐什麼,都叫駱家人別輕舉妄動,在八皇子封王之前,瞧見什麼好處別去撿,瞧見別人的什麼弱點,也別去戳。你們瞧着她是一家人,她心裡可不將你們當一家人。”
柳緋月雖不明就裡,但也知這事事關重大,於是不住地點頭答應着。
柳檀雲又囑咐了柳緋月兩句,瞧見駱紅葉紅着眼睛過來就住了嘴,心想比起幫着駱老夫人在駱家奪權,直接拉攏了駱侯爺對田貴妃而言更合算。但田貴妃並未拉攏駱侯爺,後頭也放棄了拉攏駱丹楓的念頭,可見,在她上輩子死之前,駱老夫人早不動聲色地叫田貴妃跟駱家生了嫌隙。
駱紅葉過來後,小聲道:“我寫信過去了。”說完,不似早先那般大大咧咧,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收到信會不會覺得我信太多了,煩到他了?”
柳緋月忙道:“不會。”
柳檀雲覺得駱紅葉這會子跟和何役好的時候一樣,總是她先動心先傷心,待要勸,又覺駱紅葉性子本就如此,便是要改也改不了,就說道:“你只管問他會不會不就行了麼?早先我可教過你,你得有自己的事做,不然成日裡爲了猜度他的態度就哭哭啼啼的,日子久了,他總會生厭。”
駱紅葉忙擦了眼睛,嗔道:“誰哭哭啼啼的了?我新近可是學着彈古琴呢。”
柳緋月笑道:“我們紅葉好不容易陽春白雪一回,給他哥哥彈了一次,他哥哥愣是沒聽出是什麼曲子來,反倒被紅葉說成是對牛彈琴。”
駱紅葉笑道:“你儘管笑話我吧,總歸也叫你笑話不了幾回了。”
柳緋月笑道:“誰說的?總歸我是不會沒事想着你煩不煩的,只管每常寫了信去煩你。”說着,又拉着駱紅葉的手道:“別擔心,興許是我杞人憂天呢,人家是王爺,或許人家不把那事當事呢?”
柳檀雲笑道:“就是,況且,那些侍妾還要等你發了文書纔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你過去了別那般大方地就全給了她們品級。先挨個地瞧瞧,然後揀着聽話的給個品級,那品級不能高了,不然以後她們想往上頭升也沒法子升,只能去算計你了。”
駱紅葉點了點頭,生在侯門自是知道的跟逸王成親的時候還有一羣女人跟着一起“嫁”過去,但早先只覺得逸王跟其他人不同只顧着傻頭傻腦地窮開心,這會子被柳檀雲、柳緋月點明瞭,心裡莫名地憋得慌。
柳緋月對柳檀雲笑道:“等他哥哥查出陛下點了誰給逸王,我再教着她一些。”
駱紅葉眼睛溼漉漉地看着柳緋月,若是往日該要跺腳地說自己不學這些,如今莫名地沒了底氣,只能有些彷徨地點了點頭。
柳檀雲瞧着駱紅葉那樣,心想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遲早得叫駱紅葉知道像逸王這樣的男人,他的溫柔有時候不過是種習慣,並不是發自內心。或許不是惡意如此,但也確實傷人。
柳檀雲陪了柳緋月、駱紅葉一日,便離了駱家。
晚間,駱丹楓回來後,因得知柳檀雲來過,再看柳緋月的時候,就板着臉問:“你姐姐過來可是又教了你些莫名其妙的事?聽說她來了,紅葉就哭了起來?”
柳緋月笑道:“如今哭一場也沒壞處。你可知道陛下點了什麼人給逸王?”
駱丹楓說道:“這自是知道的,放心,這些人家跟咱們家也算有些來往,都是好人家的姑娘。”
柳緋月一愣,見駱丹楓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冷笑道:“放心?你知道了這事也不跟我說一聲?也不跟紅葉說?”
駱丹楓蹙着眉頭,說道:“你哪裡來的火氣?你有身子了,我不跟你計較。”
柳緋月說道:“等我跟紅葉說你早知道,看她怎麼跟你算賬。”
駱丹楓說道:“都說過了都是些好人家的姑娘,性子也都和順,定能跟紅葉好好來往。”
柳緋月眼皮子跳了一跳,心想興許是自己想多了,興許是逸王當真跟紅葉情投意合且跟駱丹楓一樣不在意多幾個性子“和順”的女人,於是拉着駱丹楓的衣襟,仰頭說道:“女人都善妒……”
“你說的是你自己。”
柳緋月瞧着駱丹楓一本正經地說這話,不由地暗氣柳仲寒怎就給她定下這個夫君,忙道:“不獨我,女人都這樣。母親也這樣。”
駱丹楓皺起眉頭,就聽柳緋月說道:“母親若不這樣,怎會挑唆紅葉教訓了阮姨娘?”
駱丹楓正色道:“母親豈是你能背後議論的?”
柳緋月心裡啐了一口,隨即笑容滿面道:“我是關心情切,你告訴我陛下點了什麼人給逸王,我好替紅葉籌劃籌劃。紅葉那性子,就算是和順的人也未必處得來。”
駱丹楓搖頭說道:“告訴你這個做什麼,你該有點長嫂爲母的樣子,將正經事好好教教紅葉,莫挑三挑四的,攛掇她胡鬧,那逸王府可不是自己家,能夠由着她的性子胡鬧。”
柳緋月見自己一心爲駱丹楓的妹子思量反倒捱了駱丹楓一通訓斥,於是也不耐煩起來,嘟嘟嚷嚷地將柳檀雲今日交代她跟駱丹楓說的話說了,就去牀上躺着去。
駱丹楓聽說駱老夫人竟然摻和進了宮裡的事,且逼得太子妃要親自下廚給皇孫做飯菜,心裡不由地害怕起來,又怕是柳檀雲無中生有,於是忙再去問柳緋月,見柳緋月躺在牀上揹着他不言語,就說道:“這事非同小可,你且將這事來龍去脈再跟我說一說。”
柳緋月哧了一聲,說道:“我哪裡知道什麼來龍去脈,且老夫人性子也和順的很,你只管當是我無事生非吧。”
駱丹楓伸手將柳緋月身子掰正,說道:“這事非同小可……”
柳緋月開口道:“可不是麼,誰知道你說的那些好人家的性子和順的女孩兒心裡想的是什麼,若是來個口蜜腹劍的,你覺得你妹子能被人算計幾回?可憐我一心爲你們家人籌謀,還沒人怪罪多嘴撩舌。”說着,就拿了帕子去擦眼角。
駱丹楓眉頭跳了跳,說道:“別擦了,你有了身子後,這眼淚來的就不利落了。”
柳緋月丟了帕子,說道:“總歸我姐說了什麼我全告訴你了。”
駱丹楓開口道:“回頭我將那些女孩的家世寫了單子給你,你新近火氣越來越大,合該吃得清單一些。不然這性子跟紅葉倒是越發像了。”說着,伸手摸了下柳緋月的頭,就向尋駱侯爺說話。
柳緋月摸着自己的的頭,躺在牀上想這人莫名其妙地摸她頭做什麼。
駱丹楓去尋了駱侯爺,將柳緋月所說的話一一說給駱侯爺聽,然後說道:“祖父,會不會是柳二姑娘信口胡謅的?不然她哪裡知道這些事?”
駱侯爺開口道:“這也未必,你還在閉門讀書的時候,那小丫頭就跟着他祖父一起聽我們說話,她知道的只比你多,不比你少。”
駱丹楓低了頭,莫名地不情願聽駱侯爺說他不如柳檀雲的話。
駱侯爺說道:“我當你曾祖母早年鬧過兩回,年紀大了心境開朗了呢。”說着,瞧見駱丹楓看他,就又開口道:“你不知道,這是早年的事,你曾祖母鬧着說我虧待了她們母子,後頭就再沒說這話了。”
駱丹楓握拳道:“那如今之事該如何處置?若叫陛下、太子疑心到咱們家,只當咱們家圖謀不軌,那可是抄家滅族的事。”
駱侯爺沉吟道:“你曾祖母叫我替你小姑姑走動……”
“祖父辦了?”
駱侯爺搖了搖頭,說道:“我哪裡會做那事,一家子出兩個王妃,太多了。不過是盯着看,怕你曾祖母拿着架子叫你祖父叔父他們替她奔走巴結田家,畢竟他們纔是一家子親骨肉,我們不聽你曾祖母的,他們……”說着,忽地想到自己就是爲了盯着自己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才發現田家等人不似早先那般跟莫家殷勤來往的,於是又說道:“早先田家人跟莫家也親近的很,畢竟莫家那塊肥肉誰都不捨得放過。如今田家跟莫家疏遠了,又有風聲說莫家送進宮裡的奇石出了事,看來莫家是當真要倒大黴了。”
駱丹楓蹙眉道:“聽柳二姑娘跟緋月說話的意思,是曾祖母有意要引着我們做下什麼壞事,不然她不會說隨曾祖母交代什麼,我們都不要聽她的話做。若是如此,這會子祖父並未替曾祖母巴結田家,可是打亂了曾祖母的算計?”
駱侯爺蹙眉道:“旁的事就罷了,她打定主意要送了孫女做八皇子的王妃,這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她若當真像柳二姑娘說的那般心機深沉到能插手宮裡的事,又如何會不知我的心思?這般看來,她是有意叫我知道莫家要倒黴了。莫家這塊肥肉……”說着,不由地眯了眯眼,心想駱老夫人是要叫他因眼饞莫家的財富而對莫家威逼利誘地出手?若不是這般,但看田家明面上遠着莫家,就知這莫家親近不得。
駱丹楓遲疑道:“祖父,你說,這柳二姑娘可將所有的事都跟緋月說了?”
駱侯爺說道:“這可說不定,但看柳家那丫頭爲了咱們老夫人的事專門來咱們家一趟,未必不是何家人叫她來的。”
駱丹楓說道:“難不成何家是要先禮後兵,先客氣地將他們知道的事說了,叫咱們約束了曾祖母,若不然,就將咱們跟曾祖母算在一起,當成大敵?”
駱侯爺猶豫道:“興許是如此,但既然何家都說了有好處別去撿,也別去害人,就是何家也知道莫家的事,並且還知道這莫家指不定是誰丟出來的誘餌,就等着釣了貪心的人上鉤。在八皇子封王之前,咱們看着外頭的戲,清着家中的內賊。省得被‘自家人’算計了,又吃了虧。”
駱丹楓猶豫道:“若莫家果然出事了,莫家手裡又有敏王的信,難保莫家不逼着安陽王府、敏郡王出手相助,如此,若是安陽王府、敏郡王被人釣上來,咱們家原先算計好的事,豈不是泡湯了?”原先要挾安陽王府要的好處還沒到手,若就此沒了,早先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駱侯爺閉了閉眼睛,伸手揉着自己受過傷的手腕,隨即睜開眼睛說道:“東邊不亮西邊亮,咱們家不是死心眼的人家,就算沒了安陽王府、敏郡王府,咱們家要謀的前程也還在。況且,若安陽王府、敏郡王府當真這般輕易就被人釣上鉤,那這樣的人家早擺脫了也好,免得跟他們來往深了,又被他們拖下水。”
駱丹楓答應着,看出駱侯爺的意思是儘快查清楚駱老夫人的事,清了內賊,不管外頭的事,心想如此也好,免得柳緋月生個孩子都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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