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零章 美國不特權主義
徐永昌說:“你怎麼也受中國的官員士大夫的傳染。領軍,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領什麼?看看我們的軍隊,你領軍有什麼意思?”
強霖勸慰道:“你至少要做四年參軍,培訓一輪人才。將來放你出來從師長做起,現在的直屬部隊歸你指揮,仍然算旅長資歷。”
王庚很是高興地說:“好。我整合一下司令部的部隊,弄一個4營機動部隊,和一營火力裝甲部隊。”他雖然做過前敵司令之類的指揮官,但是當時直接指揮的部隊,也就一個旅,還是炮旅。軍隊是不許跳級的。落下職務,也就只能落在別人的後面慢慢升級。因爲士兵和下級軍官,誰也不想把命交給一個未經過證明的軍官手裡。
徐永昌無奈,說:“軍校還有示範部隊,估計也得一個團的編制,也歸你指揮吧,還是算旅級指揮官。”
安穩下王庚。徐永昌走了,軍校駐地的事情,還要他與潘馥總理協商。
強霖和王庚也一起告辭出來。王庚說:“英美大使最近你還是要多做一些交流,軍隊的事情還是很大的事,大使們這個關口還是要弄順。”
強霖又加上:“你把海軍和空軍的司令官也招到北京,就說研究協調指揮的事情。我先去做中美軍官工作。看看英、美大使的意思。”
王庚和強霖也分手了。強霖帶着左娜,進駐了東交民巷使館區,荷蘭大使館的賓館。
通過荷蘭使館,聯絡了英國和美國大使。
美國大使約翰-馬慕瑞正好在使館,願意一起吃午飯。
英國大使則表示無時間。強霖派人找到正在北京與溥儀交流的莊士敦,讓他與英國大使米勒斯-蘭浦生商量,看看怎麼才能見面聊一下各自的立場。
強霖帶着左娜秘書,與約翰馬慕瑞在美國大使館的會客廳見面了。
強霖說:“十分感謝美利堅合衆國的大使的時間。我想知道美國對目前安國軍政府的看法。”
約翰-馬慕瑞說:“我來自美國南方的田納西,那是富饒美麗的魚米之鄉,也是最早與美國北方和解的南方州。所以我是一個開放的人。請隨便談論吧。”
強霖說:“中國和列強的事情,醞釀了太多的恩怨,所以我們還是先正式探討一下各自的看法吧。我主要代表北中國,就是我們俄國和蒙古、突厥等鄰居說的契丹。”
約翰無奈地說:“好吧。我知道一些你的努力,使軍閥們不再用統一的名義行駛戰爭。但是各地排外勢力還是很強。這方面北方中國倒是不那麼激進。”
強霖說:“我已經把相關的自由派文人派去做實際工作了,激進思想沒有發動機了。反基督教聯盟在北方是不存在了。”
約翰說:“這個傳教權的爭論從所謂鴉片戰爭以前就存在了。太糟糕了的體驗,這次南方革命軍的反“帝國”主義的運動,都盯住外國租界和財產。我們的海軍、英國的海軍都參與了保護我們僑民生命的行動,太忙了,還有幾次戰鬥。但是最難辦的還是傳教士。”
強霖這次笑道:“是的。傳教士也是一根筋的作風,不領你們海軍的人情。”
約翰也笑着說:“你說的很形象。傳教士還說我們海軍幫了倒忙,本來傳教士們是把帝國主義和傳教運動努力的分開,但是軍艦一去,又弄在一起了。傳教士對潛在的信徒怎麼解釋都沒有用了。”
強霖說:“傳教士撤出戰區,還是一般的慣例。”
約翰說:“你們的軍閥混戰,革命戰爭,統一戰爭,革命黨內部左、右戰爭,軍閥內部的倒戈戰爭,甚至還有復辟戰爭,太多了。傳教士麻木了,不肯撤退。他們不太在意這些了,他們爲了上帝,自願赴死了,不用軍隊管。”
強霖說:“但是政府不能說,因爲他們不用我們管,我們就讓他們赴死。你們還是得派海軍。”
約翰說:“是的。這是很糟糕的體驗。還有如果我們商業也退出戰區的話,形成慣例,也是麻煩。好不容易打開的局面,就恢復到鴉片戰爭以前了。”
接着約翰列舉了幾次比較麻煩的問題,一個是大沽口馮玉祥軍隊佈雷事件,武漢革命軍進攻租界事件,四川萬縣扣押外輪事件,梧州浸禮教會醫院被騷擾事件,湖南湘雅醫學院被學生和護士佔領事件。
他說道:“我們艦隊都給予了保護或者威脅,結果是,各方都在抱怨軍隊。包括我們的國務卿也說不能靠軍隊保護強權,只能是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能用軍艦。連財產受到威脅都沒有提起是否可以用軍艦。教會更是抱怨軍隊使他們傳教也成了帝國主義一部分。可是如果沒有軍隊,根本就不可能傳教。如果沒有軍隊,那些貿易條約根本就不可能執行,軍閥們可不是好的契約執行人。”
午飯時間到了。兩個人各自帶着秘書,走到一層美國使館的的餐廳。這是一個開放的餐廳,約翰介紹強霖認識了一些記者。這些記者在中國很長時間了,他們希望強霖能夠介紹一些北方的信息。
強霖搖頭道:“我看過你們的一些報道,將來你們還會寫書介紹這個時期的中國。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其實我還是佩服傳教士的工作。中國的愚民們將來總有醒來的一天,他們會記住這些傳教士對他們的極大善意,爲了這些善意,他們很多人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和健康。”
記者愛德華-阿班說:“我注意到了傳教士的工作,但是有些傳教士的工作很是敷衍。賽珍珠女士有很精闢的描述,中國的窮富差距是世界上罕見的。但是富人講究情趣,看不到窮人的問題。傳教士很難改變這種情況。”
強霖說:“傳教士也是人,不是耶穌。他們對長期傳教工作的一時懈怠,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們看起來毫無意義的工作,是善的種子。遲早是要發芽的。這不是你我能看見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實際上我們都會相信百年後,記着他們傳教士的,正是這些愚民。”
看到阿班記者還要再說,強霖說:“我的校長卜舫濟先生就是傳教世家,他說我們教徒們有共-產主義者一分的奮鬥精神,中國早就是神的國度。”
左娜勸走了記者。約翰請強霖坐下就餐,兩個人就駐軍幫助建立士官學校的問題開始探討。強霖說:“邀請美軍直接設立軍官學校,是我們的反軍閥主義的要點。建立一個共和軍,終於國家的職業軍人。我們的軍人容易認爲自己是正義的,總是想用軍隊實現自己的理想。”
約翰沒有評價這個想法,意思是對的,但是能夠實現麼?他介紹到:“天津的步兵十五團,平時也沒有什麼戰事,訓練也比較鬆弛了。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我沒有什麼意見。我會與駐軍司令商量這件事。”
強霖說:“我研究了一下美軍步兵十五團的軍官,那個馬修-李奇微還是很不錯的,他是西點1917屆的畢業生,資歷不算太老,與我們的1918屆畢業的王庚參謀長差不多的年齡。其他人資歷太老了,比如參謀長史迪威,1904年就西點畢業了。”
約翰-馬慕瑞仔細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