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九章 清涼的世界
539章 紀念
項英項德隆說:“其實,馬克思除了對付有產階級之外,還有很重要一部分,就是革命者內部的路線鬥爭,他也寫了很多反對其他革命派的著作。”
葉挺說:“我是不注意這部分。所謂黨性修養大概是指內部路線之類的。除了論述帝國主義必然滅亡外,怎麼說我們革命者滅亡的。”
項英說:“要想革命者自己不滅亡,就得同錯誤思想作鬥爭,但這也能造成殺孽。比如資產階級同資產階級競爭,無產階級同無產階級爭奪工作機會,最後就是,革命者內部爭奪領導權的鬥爭。”
陳毅說:“我分析,這種殺戮纔是屠殺。我是資產階級,不會殺工人,不管是華人不華人;我是工人,也不會殺資本家,不革命的話,誰會殺給你發工資的資本家?我們的工人不會殺我。”
葉挺想了想說:“嗯,明白了。就是華人同當地人推翻了帝國主義之後,華工被當地工人殺,華商被當地商人殺;或者乾脆被這些人僱傭的軍隊殺掉?”
項英說:“在沒有秩序的情況下,任何理由都可能引起殺戮。”
葉挺說:“好了,我們開始佈局,你的婆羅洲買地開發計劃進行下去,我在新加坡島的兩岸,開發買地,陳毅你到蘇門答臘島的皇家中國石油公司駐地買地,經營農業,慢慢建立城邦,交換工業品。現階段我們與帝國主義合作。”
項英問:“那麼爪哇島怎麼辦呢?”
葉挺說:“那裡太亂,我們難以經營一片田地,還得與華人企業家起衝突。”
項英再問:“如果那裡出現問題,我們華人很多在那裡。”
葉挺說:“只要我們經營好這三個地盤,那裡就沒有人敢做什麼事情了。”
陳毅也贊同說:“別忘了,我們可是造船的。”
項英說:“好吧。到時候把我那裡當作收留地。”
葉挺搖搖頭。
陳毅厚道說:“我們到時候會在爪哇那裡打下一片田地的,你忘了葉軍閥了麼?”
怎麼能輕易動兵,三個人又開始爭吵。
南洋,項英公寓。
開慧、蕭子升等人也一直在這裡住着,因爲孩子上學還是要靠近這個基地。三家人過的很是和睦。
項英回來了。他跟開慧開心地講他們的策劃,讓開慧配合他做婆羅洲的工作。
開慧點頭答應,但是問到:“我總是想強霖還活着,但是蕭子升等人,總是勸告我忘了強霖。你們都是歡天喜地的,我真的好失望。”
項英說:“我歡天喜地的?沒有啊!我們三個破解強霖留下的密碼,很不容易,自然高興些。你別這樣啊,你這樣讓老哥難受啊!我不是爲了強霖,是爲了你。”
開慧說:“你們的意思,我不應該懷念強霖麼?”
項英說:“你有問題,就去看經典。強令庸走了,這句話你更應該記得啊。”
開慧淚水下來了。她哭哭啼啼地說:“我一看書,就是強霖說的這句話,我忘不了啊。你們怎麼這麼狠心。”
項英不禁嚴肅起來,這事情是一個事啊!理性並不總是戰勝感情,感情的依託還是要有。
項英說:“我們搞一個儀式,祭奠他一下。不過小規模的,因爲外公老人家還不知道呢?”
開慧說:“還能瞞多久,不如大家高調紀念他,我也能安慰些。我自己在家裡給他上香呢!你們都這樣做,他就會更安心的走。”
項英說:“這就很麻煩了。人家正主沒有發話啊!這樣,我們去檳城去看看強少夫人,看看她什麼意思?”
開慧同意,兩個人就趕去檳城,看到人家一家人正在逗孩子,小朋友還不滿月,但是很喜人,就是愛睡覺。
項英直接問芸英說:“我們現在人心倒是安定,就是總覺得過意不去,大家都要紀念強令庸,你看怎麼樣?”
蘇珊娜張也直接回答:“這事情還是失蹤。我對他有信心,他有股仙氣!我和公婆都清楚!”
項英說:“這事情可不能感情用事!朱培妍可是現場查看了,不是灰飛雲散,不留痕跡麼?”
蘇珊娜張也說:“這事情我電報問過了。第一凱茜沒有看到骨頭;第二沒有留痕跡了,沒有辦法再勘察了。不是失蹤是什麼?”
項英說:“不是燒成灰了麼?你怎麼說沒有痕跡?”
蘇珊娜張卻是對開慧說:“你總是沉着臉,對孩子不好。你不信的話,自己去弄一個屍體燒一下,看看木柴能不能燒掉所有骨頭。”
項英搖搖頭,不再提紀念的事情。失蹤?可不是,大沙漠裡面,就是失蹤了。
張芸英堅持這麼說,沒有錯。
開慧卻說:“嗯,到哪裡去弄屍體呢?我要去看看,有沒有要求火化的家庭。”
項英說:“按照道理是不該全都成灰,但是染病了,然後燒了。總不至於他能逃過瘟疫,又逃過火燒吧。”
蘇珊娜張說:“灰呢?骨頭呢?”
項英說:“那怎麼辦?”
蘇珊娜說:“你們怎麼做都行。按照規矩來,慢慢演繹我們的大民國。”
項英說:“我是說,紀念啊。人都走了,總得紀念啊。要不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人心裡不是那麼回事啊。”
蘇珊娜張說:“隨你們吧。人失蹤了,就按照失蹤紀念。我自己等着孩子長大了,就到大漠就去找找他。”
項英說:“我明白了。你是一輩子把他當作失蹤,我們也就把他當失蹤人員紀念。”
終於沒有搞什麼紀念會。
開慧也不給他上香了,卻總是要禱告一番。
項英把蘇珊娜張芸英的意思,都告訴了各個商業集團。現在人家有兒子,那就是合法的太后了。
陳公博農業銀行。
陳公博現在資本差不多都是自己的了,與強霖集團還有一些關係,但不大。他和夫人李勵莊討論強霖的事情。
李勵莊說:“強令庸最反感我們紀念誰,也反感紀念中山先生,難不成他願意我們紀念他?”
陳公博說:“那也不能一個葬禮都沒有啊!這樣我們如何心安?”
李勵莊說:“人家一口咬定是失蹤的,你怎麼葬禮?我看就這樣挺好,我總是希望哪天他能回來呢?上海強霖公寓我還是經常去。”
陳公博說:“那就這樣過下去?”
李勵莊說:“是。要過得更好!讓強令庸高興,我再看看哪裡有比他還帥的小夥子。”
陳公博不理她了,忙自己的去了。
贛州。強霖公寓。
強霖的爺爺,強子藩強伯南,明顯見老了。但旁邊的奶奶強藍水青夫人還是很精神,他對着強伯南說:“兒子都說孫子有仙氣,還給我們留下一個重孫子,你還有什麼擔憂的。”
強子藩說:“我孫子是個精靈啊。走了,連點灰都沒有留下,就這麼仙蹤杳杳啊。這個是我的驕傲啊,我是看着他一點一點地做事,一點一點地幫助別人。國家走到這個地步,我們強家是盡力的。”
夫人說:“又能怎麼樣?國家還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走。誰來救國也沒有用,還是過好日子先。”
強子藩說:“你那都是小人的心思。國家就是不能淪爲個人的工具,我們怎麼過日子沒有關係。”
夫人說:“倒是好了一些了。現在比較難於再搞什麼獨裁專政了。”
強子藩說:“是啊!貪污腐敗總是有,但是誰敢說我搞獨裁,我專政?蔣介石也承諾不再搞什麼統一、革命的軍事行動了。爲了統一、革命,浪費了太多的人力物力。”
夫人說:“好了。令庸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你還是去南京城看看我們的慈善項目,這裡是人家的黨部,就還給他們吧。”
強子藩說:“算了。這些事我們不管,令庸還只是失蹤。”
倆人終於走了。
他們讓伍豪和王明等人很是擔憂了一陣子,以爲強藍夫人來要房子。強藍夫人的強硬,名聲在外啊。
伍豪說:“王明啊,你看看,強令庸去世,或者失蹤,對我們有什麼大的影響了,用不用陳獨秀幫助評估一下。”
王明說:“花那個冤枉錢幹什麼?我們的黨費不能這麼用!少奇他們在川東干的不錯,給我們不少補貼,說是我們的理論研究費用。我們就自己研究吧。”
伍豪說:“不能小看啊。我聽說有人要清算我和顧鳳鳴。說我們聯合強令庸,搞政變拱倒了蘇聯體系,成了黨內一霸王。”
王明說:“就是這麼回事,你能不讓人家說麼?我現在就是一個小霸王。”
伍豪氣憤地說:“怎麼就是呢?我什麼時候是霸王了?我們以後還是要選舉的。不過除了我,誰能取得政府信任,我們可是暴動出來的黨啊。我也怕再回到過去啊。”
王明說:“怕沒有用。我們要主動切割,有些人想承繼我們,與蘇聯建立聯繫,叫我給割斷了。蘇聯也不敢再輸出革命給中國了。”
伍豪說:“真有這事?怎麼割斷的,蘇聯支持哪撥人?”